喬菁菁聽到這裏,脣角勾了下,有些好笑地說:“娘只聽了雙雙和郝好的話,便認定,是我在無理取鬧,可曾想過,當時我面臨的危險?
如果當時不是夫君反應快,及時救下了我,等待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摔斷腿,或是半身不遂,或是就此殞命,都是有可能的。
郝好一句,她不是有意的,你們就所有人都原諒了她,並想輕飄飄地揭過此事。
你們打心裏相信她是無心的,卻打心裏認爲我在故意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說到底,在你們心裏,郝好纔是一家人,而我,只是外人罷了。”
陸母面色一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何時把你當外人了?”
“就在你們毫無條件地選擇相信郝好,而認爲是我在從無理取鬧,無事生非的時候。”喬菁菁一臉冷淡地說。
“你這是強辭奪理!”陸雙雙冷冷道,“說我們拿你當外人,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別總在那裏陰陽怪氣。”喬菁菁瞥了她一眼,“從我嫁進陸家時,你便總是對我橫桃鼻子,豎挑眼的,你大哥都沒說我什麼,你一個小姑子,倒是上竄下跳,總是煽風點火的。”
陸雙雙面色很是難看,“我爲什麼會對你那樣,你自己心裏沒數嗎?還不是你從前做的那些混賬事!怎麼,還想要我一件一件給你指出來。”
“什麼混賬事,你倒是指出來。”喬菁菁冷笑,絲毫不懼。
陸雙雙氣得心口起伏,“本來還想給你留點臉的,你自己不要臉,那我又何必再顧忌?從前在村子裏,你勾搭那什麼沈公子的事情……”
“住嘴!”陸母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打斷了陸雙雙的話。
陸雙雙氣得大叫,“我爲什麼要住嘴?是她自己讓我說的,而且那都是事實,我又沒有冤枉她。”
“你還說?”陸母氣壞了,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陸雙雙眼睛瞪着喬菁菁道:“我若是你的話,哪有臉嫁進陸家?就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應該自請下堂。”
喬菁菁脣角勾起,“好給你的郝好姐姐,騰位置,是麼?”
陸雙雙一愣,面色有些不自在地住了口。
陸母驚愕地看着兩人,而後目光審視地看向郝好。
郝好心裏一沉,忙道:“喬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叫你這麼一說,以後還怎麼嫁人?你這是想逼死我呀。”
“那你敢對天發誓,你對陸行知,沒有一點心思麼?若是有,便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你敢麼?”喬菁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郝好用力攥緊手中的帕子,哽咽又無助地說:“原來喬姐姐針對我,是因爲這般想我的。
你怎麼能這般誣衊我?
你這麼想,置我和陸大哥於何地?”
“你若是沒有,又何必怕發誓?”喬菁菁語氣不疾不徐,“而且是你自己心思齷齪,幹嘛扯陸行知?你自己難道看不出來,他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麼?你整天蹦躂,不覺得沒臉啊?”
郝好面色青紅交錯,搖着頭否認道:“我、我沒有……都是你誣衊我的!”
陸母的面色沉了沉。
容嬸見狀,忍不住插嘴道:“郝姑娘,若你沒有那種心思,發一個誓,又有什麼要緊?發了誓,就能證明你的清白,還能打消夫人對你的懷疑,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喬菁菁在心裏爲容嬸喝了聲彩,目光笑吟吟地看着面色發白的郝好,“郝姑娘,爲了你的名譽和清白,便發一個誓吧,只要你真的沒有對陸行知產生非分之想,那些誓言,是不會成真的。”
郝好咬緊了脣,一臉委屈,卻依舊不肯發誓。
喬菁菁嗤笑了聲,看向陸雙雙。
“剛纔不是很能說麼,現在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說,你也覺得你的郝好姐姐,確實是對你的大哥有非分之想,所以不忍心逼她發誓,怕毒誓應驗?”
陸雙雙目光閃躲了下,氣勢也弱了下去,“你、你別欺人太甚。”
喬菁菁冷笑,“欺人太甚的,難道不是你?逼着正經的嫂子自請下堂,好爲別人騰位置,陸雙雙,你真是亙古第一人!”
陸雙雙面色鐵青着,剛要說什麼,忽聽門外傳來下人行禮的聲音,“大人!”
屋中衆人轉頭看去,便見陸行知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目光嚴厲地看向陸雙雙,“你要逼你嫂嫂自請下堂?誰給你的膽子?”
陸雙雙面色一白,搖頭否認,“我、我沒有……”
喬菁菁暗暗掐了下大腿,擠出一滴眼淚來,聲音哽咽道:“有,你就有,大家都聽到了……”
陸雙雙瞪大眼睛看着她,似是沒有想到,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柔弱了。
喬菁菁暗笑,不就是演綠茶麼,她也會。
“夫君,既然大家都不喜歡我,我們還是和離吧,免得你難做……”她泫然浴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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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的面色變得異常難看,“怎麼就鬧到要和離了?別胡說。”
“是我配不上夫君,我還是將位置騰出來,讓給合適的人吧。”喬菁菁掩面哭泣。
衆人:“……”
陸行知薄脣抿了下,儘管知道喬菁菁在做戲,但聽到她說要和離,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沉默了片刻,他修長的手指,忽然握住了她的,“別說傻話,陸夫人這個位置,只有你最合適,除了你,其他人沒有資格。”
喬菁菁驚訝地看着他,都忘了反應。
陸行知頓了頓,目光掠過屋中衆人,最後看向陸母,“讓郝姑娘離開陸家,是我的主意,有什麼事情,娘找我就好,不要爲難菁菁。
她今日在馬場,受了不小的驚嚇,不求娘心疼她,但至少,不要說傷害她的話。”
陸母聞言,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沒有爲難她,就是想問問她情況……”
“那娘聽她說了嗎?可相信她的話?”陸行知淡淡問道。
陸母啞然。
陸行知見她這般反應,便一切都明白了,沉聲道:“娘情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菁菁。”
陸母忍不住道:“郝好並不是外人……”
“她並不姓陸,怎不是外人?”陸行知打斷了她的話,“她就是借住在陸家的一個客人罷了。”
郝好聽到這裏,面上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