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嚥了咽口水,雙喜沒料到自己親自跑一趟,竟會是這樣的結果。垂頭喪氣的,她偏偏又不敢多耽擱,給常春行了個大禮的道:“我,我這就回去勸太后……”
“皇上呢,你不是說皇上不來你就要跪到他來爲止麼。怎麼這樣快就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
打從雙喜離開,文燕就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着。
纔看見雙喜回來的時候她還驚喜了一下,可是等探頭髮現依舊沒有軒轅燁的影子的時候,她不由就是勃然大怒起來。有一種被人給欺騙的暴怒。
“太后,奴婢趕着回來是有要緊的事要回稟。”見文燕發怒,雙喜渾身顫抖了一下,趕忙就是解釋道。
說着,她還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文燕頓時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揮了揮手,讓其餘還在殿內的人全都退下。然後盯着雙喜。陰沉沉的說道:“你最好真有十分要緊的事,不然哀家絕饒不過你。”
“太后,皇上雖說沒來見您,可是今日皇上也同你一樣水米未進,皇上心裏也難過着。”聽了文燕的話,雙喜腿一軟雙膝跪下伏在地上說着,滿心只覺得自己太難了。
這皇家母子爭執,可苦的不全都是他們這些奴才?可除了冒着性命危險兩下里調和,還得忍耐着被捱打捱罵,他們還能怎麼辦?
深吸了一口氣,見文燕沒有絲毫的迴應雙喜淚水漣漣的哭道:“太后,您就放過自己,也放過皇上吧。您是不知道,這些年皇上他,太難了……”
不敢擡頭,雙喜就那麼伏在地上把先前常春告訴自己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全都轉述給文燕聽,不只是轉述有關承恩侯的,更是轉述了承恩侯六小姐的。
轉述完之後,她聽見文燕粗重的喘息聲,越發懼怕的全身都忍不住的在顫抖起來。卻又極力的控制,不敢叫自己動的太厲害。
沉默,幾乎能夠嚇死人的沉默在持續着。雙喜顫抖的更厲害了,頭上的汗珠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雙喜才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然後是文燕滿是悲哀,彷彿失了精神氣的聲音在說道:“去告訴他,就說,罷了,他願意怎樣便怎樣吧。”
“是。”
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雙喜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的重重磕了個頭,小心翼翼的應聲。
又是等了片刻,見文燕沒有再吭聲了,她這才起身低着腦袋一步步的往後退,退出了殿內。
也顧不上先去梳洗,雙喜只是稍稍攏了攏發,又整理了一番自個的衣裳才帶了個宮女替自己掌燈,腳步匆忙的往軒轅燁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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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燁的寢宮還是燈火通明,通報進去,這一次軒轅燁總算是見了雙喜。
“太后怎麼說?”目光銳利的打量了雙喜一番,軒轅燁直接就是問道。
“太后說,一切皆按皇上的意願行事。”不敢遲疑,雙喜就是應答道。
“呵,這是擔心我對承恩侯下手了。合着承恩侯比我這個兒子在他心裏的分量還更重?”
軒轅燁冷笑了一聲,一點兒也不顧忌的就說道:“也好,你去告訴太后,只要往後承恩侯不再繼續作惡,她有生之年朕就不會動承恩侯。
這算是朕給她的最後的體面。不過從今往後也請她就留在慈恩宮好好的頤養天年。不然不論她做了什麼,我就只管找承恩侯清算。”
“……”
這話她怎麼敢傳,太后若是聽了怕是先就要拿她做筏子泄氣。可是這不敢傳的話,她也不敢說,說了恐怕當場就要沒命了。
瑟瑟發抖着,雙喜絕望的拼命給軒轅燁磕頭,寄望軒轅燁能夠主動放過他。
不過可惜她失望了,軒轅燁就那麼安靜的看着雙喜,任由他磕的頭破血流。
感覺到軒轅燁冷冰冰的視線,雙喜磕不下去了,只能含淚領旨退下。
回到慈恩宮,雙喜既不敢隱瞞,也不敢如實稟告,躊躇了半響決定先挑着好話說。便對文燕小心的說道:“太后,皇上說看在您的份上,爲了您的顏面,他可以暫且不計較承恩侯過往的過錯,不過卻不許他今後再犯。若是再犯,若是再犯,便從重罰之。”
說着,她的臉上露出猶豫遲疑忐忑糾結的神色,欲言又止。
“……接着說,他還說什麼了?”
先是聽到軒轅燁願意看着自己的面子不對承恩侯下手,文燕心中到底還是欣慰了一下,之前對軒轅燁的滿腔怒火總算是熄滅了不少。
因此,哪怕是看見雙喜這樣糾結遲疑的神色,心裏知道軒轅燁肯定是還說了什麼別的不好聽,叫她爲難不敢轉達卻又不得不轉達的話。文燕也沒有直接火冒三丈,而是冷笑了一聲,面帶嘲諷的問道。
“太后,奴婢不敢說。”
噗通一下又是跪在地上,雙喜滿臉驚懼的流淚道。
“快說。”文燕臉色沉了下來,不過怒意卻沒有太明顯,哼了一聲的說道,“叫我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皇,皇上說,往後您,您就只管頤養天年就成了,宮裏頭的事該放手就放手……”
咬了咬牙,雙喜心裏再一次後悔自己當初爲了出頭,就非得擠破腦袋往文燕的身邊湊。結果好處有限的很,倒是整天得提心吊膽的。
可是如今她再後悔也無用了。只能是硬着頭皮,儘量把軒轅燁的話轉述的委婉好聽些。
“哼,他這是要先替他那自個選中的皇后奪權呢。”
前朝也就罷了,想到往後就連後宮的權勢自個都得讓出去,文燕的臉上忍不住就是露出悲憤的神色。
“太后,皇上這實則也是爲了您好啊。”
悄悄的查看文燕的神色,見她將要發怒雙喜怕極了,不得不硬着頭皮的安撫她道:“您再如何都是皇上的親孃,是皇太后。哪怕就是皇后,哪怕是宮權在手,難道還敢對您不敬不成?”
“她敢?”文燕一想這話也對,頓時就是有些自得起來,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微微往上翹了翹的冷哼,“她若是敢,哪怕皇上再是愛重她也不能不懲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