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自家媳婦的份上,那受傷的年輕男子便沒有多計較,誰想到媳婦的那個表哥竟是因此覺得他好欺負,一次比一次下的手黑手重。
這一次不只是傷了那年輕男子的腿,還重傷了他的下腹。大夫診治時告知,那雖不影響夫妻之間的敦倫,卻此後再難叫女子受孕。
那年輕男子是三代單傳,他那寡母聞言哪肯善罷甘休?從醫館出來,便直奔這戶人家的門前哭罵。
知道理虧,那戶人家大門緊閉不敢出來。
這倒是個不錯的揚名機會。
有把握麼?
軒轅燁拿目光詢問安婉兒,見她微微頜首,便擡腳向前對着那正在哭嚎的老婦人說道:“若是有五成的機會能治你兒子,你可願意治?”
“五成?”
猛地止住哭聲,那老婦人擡頭,面上先是露出驚訝的神色,等看到軒轅燁的年紀的時候她又是有些沮喪失望了:“德恩堂的老大夫說一成的機會都沒有,你才幾歲?就敢誇口說五成?”
“不是我冶,就只說你敢不敢叫你兒子試一試吧?”
若不是有心替安婉兒揚名,這是個好機會軒轅燁壓根就不會主動替安婉兒攬活。如今哪怕是主動過來招呼,他也沒有非要強求的意思,不然就不會只說五成了。
“冶。”
好歹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到若是兒子不能夠有子孫後代,將來自家那份不算少的家業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去。老婦人的心裏就是萬般的不甘心,哪怕是心裏並不怎麼相信軒轅燁,卻當即就點了頭。
她抹掉臉上的鼻涕眼淚衝着軒轅燁問道:“不知那大夫在哪裏?我好叫人擡了我兒登門。你放心這事兒不管成不成,都少不了你的茶水錢。”
“不用去別處了,就在這裏就成。”軒轅燁轉身把安婉兒拉了過來,“瞧病的大夫就是她。”
安婉兒衝着目瞪口呆的老婦人點了點頭,蹲下伸手替那年輕的男子把了把脈,然後深深的看了看他和邊上那個年輕的女子一眼:“元陽尚在,也算是運氣。本來需要鍼灸再配上藥膳至少調養上三個月,如今只需要一次鍼灸就行了。倒是省事了不少。”
啥?
老婦人的腦子嗡了一下,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不可能,他們成親都一年有餘了,怎麼可能我兒的元陽還在,還是個童子身?走走走,我不用你看了,誰知道你拿針戳我兒會不會把人給戳死?”
這女大夫果然太年輕,太不靠譜。老婦人一邊叫心裏一邊這般的想着。
頓時,失去兒子的恐懼遠比兒子不能夠再傳宗接代的恐懼更深。讓那老婦人失態的就去趕安婉兒和軒轅燁。
“娘,讓大夫試試。”
跟老婦人態度截然不同的是那個年輕男子的態度。
原本對安婉兒,他是疑心多過信任的。可是等安婉兒給他把過脈,說了那話之後,他的態度立刻就變了,變的相信起安婉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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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可是就連先前鎮上最好的,德恩堂的老大夫都沒有瞧出來的事,她一上手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讓他詫異之餘,也對安婉兒的醫術有了極大的信心。
“……”
那老婦人愣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年輕的男子。看他微不可查的頜首冷了的臉。她轉頭又去看了年輕的女子。
看那女子明顯是驚慌心虛的模樣,那老婦人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心裏既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是覺得惱怒異常,一擡手就給了那年輕女子一個嘴巴子罵道:“你這個惹禍精、大禍害。”
如果不是還指着安婉兒給自個的兒子看病,那老婦人真是當場撕了那年輕女子的心都有了。
不過,這會她終究是知道輕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了無限的希望的看着安婉兒連連的賠不是:“大夫,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幫我兒下針吧。若是真的能把他治好了,我必重金酬謝。”
“好說。”
安婉兒點點頭,取出剛剛買來沒想到馬上就能夠派上用場的金針,毫不遲疑的就衝着那年輕男子的下腹部刺去。
安婉兒下針的手法極爲老道熟稔,還透着一股叫人看了難以言說,卻能夠感受到她下手的時候格外的自信。
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安婉兒就收了針,對着那年輕男子淡淡的說道:“行了,不過爲了穩妥起見,你一百八十日內都得清心寡慾絕不碰女色纔行。”
“是,是,我會看着他,不叫他胡來的。”
看安婉兒叮囑的認真,那老婦人也應的一點都不敷衍。說着招呼了一聲就讓人又是擡着那年輕的男子往醫館去。
去的自然還是德恩堂
她沒有忘記招呼安婉兒和軒轅燁一同前去,對安婉兒道:“只要醫館的大夫說我兒好了,我立馬就拿銀子酬謝你們。”
“可以。”
並沒有推辭,安婉兒落落大方的點頭,同軒轅燁一起陪着那老婦人一行人往醫館去。其餘在邊上看熱鬧的人,眼睛一個個都瞪得賊大。不用說自然也都跟着一起往醫館去了。
德恩堂。
看見浩浩蕩蕩的來了這許多人,醫館的人差點以爲是來鬧事的。等聽說了緣由之後。之前那個給年輕男子看診的老大夫一臉不相信的又是給他把了脈。
結果這一把脈就把他給震驚住了,反反覆覆的把了許多次,還是難以置信的又喚了其他的坐堂大夫來。
看着幾個大夫都是露出一副不相信的震驚樣子。那老婦人就知道先前軒轅燁和安婉兒並沒有誇口。
她頓時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來。立即從懷裏掏出幾張五兩十兩,合計能有三十兩的銀票來,不由分說就是塞給安婉兒。還另給了軒轅燁一塊約摸二兩重的碎銀子。
那受了傷的年輕的男子,臉上原本頹廢的神情一掃而空,掙扎着擡起上半身對着安婉兒和軒轅也拱手道謝。
得了銀子,安婉兒和軒轅燁就待離開,卻是被慈恩堂的掌櫃給叫住,客客氣氣的意圖留下安婉兒的道:“不知你可有興趣在我們慈恩堂坐堂看診?每日只要坐堂三個時辰每月十兩,不二十兩銀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