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看着那貴妾,盧茂守氣惱的道:“你可想清楚了,要銀子你就別想要兒子。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還有你的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咱們家能攤上這禍事,真論起來罪魁禍首還不就是他?”
越想,那盧茂守的心裏就越是火大:“若不是他出的餿主意,慫恿延榮給二皇子送馬。二皇子又怎麼會騎着那匹瘋馬把人撞了,還得拿出來二十萬兩的銀子賠罪?”
那貴妾:“……”
她傷心的抹起了眼淚,心知盧茂守要給二皇子送過去那二十萬兩的銀子,實則並不全是爲了自個的兒子,更是爲了他自己。
他是投靠了二皇子,害怕不拿銀子被二皇子給厭棄了。說實話,若是有銀子,這銀子她也是願意出的。可是她這不是沒銀子了麼?
二十萬兩的銀子,公庫裏頭難道沒有?爲什麼就非要來逼她了?
那貴妾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委屈的神色來。她不知道,就是她的那委屈模樣落到盧茂守的眼裏,頓時叫他心裏的火氣又是上揚了幾分。
“你是真打定了主意要銀子不要兒子,也不管你弟弟的死活了?”
看那貴妾一邊委屈,一邊一如既往哭的哀哀切切的,死活就是不說話想着裝死矇混過關。盧茂守這會兒可再沒有了什麼心情來欣賞她這,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陰沉沉的又是問了一句。
“妾,妾真不是那樣只要銀子不要兒子的人。爺,妾手裏是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了。若是湊湊也就只能夠湊出來一萬五千兩的銀子。除非是變賣產業,或是從公中庫房裏頭取。”
終於扛不住了,那貴妾低頭“嚶嚶嚶”的哭着說道。
庫房裏頭若是還有銀子,那我還過來這樣逼你拿銀子做什麼?
盧茂守想到自個拿莫名其妙失竊的庫房。
那裏面的現銀加上各種貴重的金玉擺設,古董傢俱還有田莊地契鋪子等等就至少損失了百萬兩的銀子,頓時心痛的無以復加。
如今的公賬上,他可是除了眼下的這宅子和幾千兩的銀子就什麼都沒有了。偏偏這事除了邪門之外,拿走它們的人還神祕強大的緊。
竟然還敢公然的佔去了原本是屬於他家的鋪子產業,他白日才尋上門去想要收回來自個失竊的產業,當夜竟然就收到了一把釘在枕頭上,緊挨着臉頰,寒光滲人的匕首?
想着,盧茂守打了個激靈沒好氣的瞪着那貴妾。然後聽見她後面的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用一副完全不認識她的模樣咬着牙的問道:“只剩下一萬五千兩了?怎麼可能?那許多的銀子呢,都去了哪裏?”
當初他那般大方的把安氏的嫁妝銀子交到她的手上管着,不會是這麼些年她已經把那些都當成自個的了吧?
她不該是心裏有數,那些都只是他暫存在她這,是屬於他的私產麼?
越想,盧茂守越是一陣陣的眼前發黑。若是早知道她居然這般的敗家,他,當初就不該要面子沒有跟她把話給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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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那些產業,可是他唯一剩下的東西了。真賣了,那往後他難道喝西北風去?
哪去了?
那貴妾被盧茂守的話問的也有些暗暗的不悅起來。
他還真當他們的幾個孩子打小起過日子,還有長大後的嫁娶、生兒育女除了公中那麼點有限的銀子外,她這都不用另外貼補的?
他還當她這麼些年守着那麼多的銀錢,也是不用再貼補些給孃家的?
可是看着盧茂守越來越黑的臉色,她自然是不敢說自己這些年極慷慨大方的貼補孃家的事,只戰戰兢兢的把貼補自己的那幾個兒女的銀錢誇大幾分的說了。
“全貼補了幾個孩子?我看不止吧?你是不是也沒少貼補你的孃家人?”
盧茂守不傻,只稍稍的想了想就知道那貴妾想要瞞着沒有說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着那貴妾冷哼一聲說道,狠絕的說道:“既然那些產業我交到你的手上你管不好,那你往後就別管了。
這院子小也容不下你了,你這就搬出去吧。明日我會派人跟着你回孃家去把你這些年給出去的東西都收回來。
若是我着人清點過除了那些產業之外,還是湊不夠數,那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要拿着你的孃家人來抵銀子了。”
呵呵,他盧茂守的銀子就是那般的好花用的?
“爺,妾不知道。”
驚懼的猛然擡頭,看出來盧茂守面上的表情很是認真,並不是嚇唬自己的。想到他曾經對待安氏的狠絕,那貴妾心中一寒,撲過去抱住他的腳,痛哭流涕的哭叫道:“妾不知道那些是不能動的。妾,妾以爲那些您是都給了妾的……”
“給你的?你一個賣身的妾怎麼就不知道自個到底值個幾斤幾兩呢?”
那貴妾竟然是敗了他那許多的銀子,這讓盧茂守心裏實在是太惱火了。抽出腳,他狠狠的就是一踹,把那貴妾給踹飛了出去張嘴噴出來一口鮮血,那樣子叫人看起來就別提有多可憐淒涼了。
不過盧茂守卻是一眼都沒有看,直接就走,沒一會果真就吩咐人來,把那依然躺在地上,臉色煞白,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神色的那貴妾給架了出去—-
那貴妾受了盧茂守厭棄的消息,除了那妾身邊的丫鬟、婆子之外,消息並不曾在府裏傳揚開來。
不過那怎麼瞞得過安盛昌送給安盛欣的人手?
次日,在伺候着安盛欣起牀洗漱梳妝打扮的時候,就有丫鬟笑嘻嘻的講給她聽了。
“他那人,又是薄情又是貪財,偏偏還要面子。”
說起盧茂守,安盛欣不屑的冷笑道:“那貴妾的下場,其實我早些年就預料到了。不過她那也是自作自受,那許多的產業和年年源源不斷的銀子入賬。她就是再能花用,也不該弄到就連二十萬的現銀都拿不出來的地步。”
不能想,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嫁妝全都落到了那貴妾的手裏,被她給敗的所剩無幾,安盛欣就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