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景香苑裏面,何氏就揚聲毫不客氣的罵那林舟保的姨娘道:“妾就是妾,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照着我看,老二媳婦就不該叫人把她送回這院子裏。就該她是怎麼被送回的這裏就還怎麼給送回吳家去。
她自個都不知道廉恥爲何物了,咱們還要給她留什麼臉面?來人,去把她的棺材直接擡了送吳家去。咱們林家的廟小容不下她。”
說着,何氏走上前去,狀似隨意的往那棺材你偷看了一眼,然後“咦”了一聲,又是仔細的看過,擡頭衝着林舟保的姨娘呵斥道:“你大膽,這是誰?吳氏那賤人呢?是不是她沒死,你爲了你那個寡廉無恥的兒子把人給藏起來了?”
你兒子才寡廉無恥,你纔是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打從何氏踏進這景香苑的那刻開始,聽見她說的這些話,林舟保的那姨娘就開始氣的直哆嗦了。
這會兒又是見何氏質疑吳氏的長相,不由的就是冷笑了一聲:“夫人你這可是冤枉我了,吳氏死的透透的,這可是好幾雙眼睛都看見的。她原本就長的這樣,不信你儘可以喊了吳家人過來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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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長的這樣?那爲什麼之前……”
何氏說着就是一頓。哪怕是她早就已經提前知道吳氏故意扮醜的事情,但是這一刻她的怒火還是一樣熊熊燃燒了起來,異常惱怒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怒罵道:“原來她,她一直就沒有真心想過要同大爺過日子。所以才就連真面目都不願意叫大爺看見。
嘖嘖,這還真是癡情女子呢。就爲了林府裏頭的一個庶子,竟然能夠這般扮醜。難怪這些年,她特地躲着,從不肯出門去同從前認識過的人應酬。可惡,吳家,吳家欺我兒太甚。
來人,趕緊的,把人給我擡走,我見不得這**、賤人。把她給我擡走,把她身邊那些伺候的人也都通通送回吳家去,叫吳家的人自個處置免得髒了我的手,也髒了林家的地。”
這還果真是天大,聞所未聞的奇聞呢。
那棺材鋪子的人個個都是睜大了眼睛,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怪異也是隱隱興奮的神色,拉長了耳朵就生怕漏過了一個字。
“夫人,這不妥。”
就在何氏嚷嚷着要叫人擡走吳氏的時候,那林舟保的姨娘,從頭到尾都知道吳氏只跟過林舟保,便仗着林世有的寵愛,有心維護吳氏最後的體面。
當然,她也是爲了叫人知道在這林家,她的話比何氏的話分量更重。存心要膈應何氏。於是她想也不想的便是強詞奪理的道:“再怎麼說人都死了,人死爲大。你又何必要把事情給做絕,讓外人以爲咱們林家就連一點兒的人情味兒都沒有了呢?你這樣,就是老爺知道了也必定是不會允許的?”
“你說老爺不會允許?”
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舟保的姨娘,何氏滿臉怪異的問道:“你問過老爺了?”
自然是還沒問過。不過,老爺一定不會不給自己這個面子的。
篤定了林世有會站在自己一邊,那林舟保的姨娘頓時就有了十足的信心,帶着輕視的看向何氏:“我說老爺會不許就是會不許。夫人你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的好。畢竟這家裏的事情老爺早就交給我了,你只跟往常一樣,安心的待在你那院子裏就行。”
“啪。”
上前去,毫無預警的重重一個巴掌抽到林舟保的姨娘臉上,何氏用更加輕視不屑的語氣說道:“只是個通買賣的妾罷了。
不過只是給了你幾分顏面,叫你當個拿着鑰匙的丫頭,管了幾天的家罷了。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了?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還想要當上老爺的主,覺着自個能夠把老爺當成個傀儡來使喚了不成?你真有本事,現在就去把老爺喚來。
除非是老爺親口當着我的面告訴我,不許我休了這個,同你那個下賤胚子生的兒子通姦的女人,那我便服氣你。”
說完,何氏徑直的對着被喊來佈置靈堂的小廝說道:“擡走。”
“誰敢。”
被打,還被罵是個通買賣的妾,那林舟保的姨娘瞬間臉色變成了醬紫色。
不知道多少年沒受過這樣氣的她,氣暈頭的既沒有聽仔細何氏後頭的話,也沒有留意到林來祿正帶着人在門外。就立刻厲聲阻止聽了何氏的吩咐,正待要去擡那吳氏棺材的小廝們。
她的聲音太過於尖利,嚇的那些小廝立刻就不敢動了。
頓時,那林舟保的姨娘得意了起來。不過她膽子還沒有大到,就敢公然的過去當着衆人的面對何氏以牙還牙。
沒關係,自個遲早有能把這巴掌還回去的一日。
狠狠的瞪着何氏,那林舟保的姨娘得意的衝着何氏尖聲譏笑道:“夫人好威風,妾都說老爺不許了您還不服氣。老爺忙着呢,哪有功夫過來應付你……”
“沒聽見夫人的話麼?擡走。送去吳家,就說老爺說的,這樣的**我們林家要不起。”
陰沉着臉走進來,林來祿並不理會還在那喋喋不休的林舟保的姨娘,只對着那幾個不敢動的小廝呵斥道。
“是。”
林來祿的話可比那林舟保姨娘的話有用多了,立刻他們都是應了一聲,忙不迭的擡起那棺材就走。
不用何氏多示意,她身邊的徐嬤嬤立刻就命人把那吳氏身邊的陪嫁丫鬟捆成了一串,帶着給吳氏的休書就要跟了上去。
有林來祿明顯就是站在她們的一邊,這一次徐嬤嬤的吩咐順利多了。
眼看一撥兩撥的人都要走了,那棺材鋪子裏的人也着急着想走。可銀子還沒結算呢,頓時就糾結了起來。
“這人都擡回吳家去了,銀子自然也該叫吳家的人給。一會兒你們也跟着去吳家討要銀子吧。不過你們畢竟跑了一趟,我這也不能叫你們真白跑了,這些銀子就當是你們的跑腿錢了。”
看一眼那棺材鋪子的人,何氏說着就是示意了一下徐嬤嬤,徐嬤嬤立刻就往那掌櫃的手裏塞了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