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晚上才交待過的麼?怎麼就還是這般的不上心?一時間,辛素蘭忍不住的也有幾分埋怨起辛大花來。
“姑姑,大花昨晚上高興的睡不着,這才起的晚了些。不然這會兒也早就該起了。我同他不一樣,我這是打小起就習慣了,不管晚上多遲睡下,到了點兒就會自個醒過來再也睡不着。”
孟春實則也覺着自個又困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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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着不多喫點苦頭福氣積攢的不夠多,往後不好生。也沒法跟她親孃似的一生就好幾個,她頓時就跟大了雞血一般。強打起精神對着辛素蘭笑道。
“你,也還得多愛惜着自個些。女人有了孕真的不是你祖母說的那樣,幹越多的活越好。尤其是先前的三個月和之後的三個月那可都是得多休養纔行的。不然恐怕是會對壽命有礙。”
又是暗暗的嘆息了一聲,辛素蘭哪怕是知道孟春未必能夠聽進自個的話。但是,終究還是沒忍住的勸說道。
孟春果然還是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是笑了一聲,對着辛素蘭敷衍的道:‘姑姑您就放心吧。’
辛素蘭:“……”這話說的輕巧,這叫她怎麼放得下心?
孟春的固執讓辛素蘭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
這可是私事,這也不是家裏的奴才。她不願意,難道自個還能非要按着她,逼她按着自個的想法來做不成?
再說了,這女子有孕,好不好生着也是運氣,強求不得的。
若是,自個太過霸道了。將來這孩子若是萬一有個不好,那別說孟春要恨上自個,只怕就是大花也一樣是要怪上自個的。
別是到時候,自個這反倒成了裏外不是人。
這般一想,辛素蘭有些灰心起來,點了點頭,心裏千言萬句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等到安盛昌、辛大花和魏洪都起來,安婉兒也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羣的猴子。
大家洗漱了之後,先是把自個幾人要喫的留下,剩下的一股腦全都倒進了一個辛素蘭讓安盛昌現用塊大石頭挖的大石槽裏面。
到底還是擔心孟春操勞過度,辛素蘭放棄了早先盤算好了的,也讓那些猴子一人端着塊碗喫飯的念頭。還特地的又是囑咐過,往後都讓辛大花去洗鍋和那石槽。
用過早飯,天才是矇矇亮,安盛昌駕一輛馬車載上辛素蘭和安婉兒往那京城去。
車上,看辛素蘭憂心忡忡的樣子,安婉兒怎麼會不追問?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辛素蘭很快就把孟春有孕,受了她祖母的影響,以至於想法清奇,還格外固執的事說了。
“……”
看向皺眉的辛素蘭,安婉兒那句差點就跑出來的,“自個非要找死的人是拉不住”的話又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勸她道:“您也別多想了,哪怕就是孕婦,這幹些活其實是沒有什麼妨礙的。也不是什麼重活對不對?”
“也是,咱們家哪有什麼重活給她乾的?”
辛素蘭聽了這話纔算是好受了許多,但是還是免不了的拉着安婉兒,又是狠狠的吐槽了一遍孟春的那祖母。直言這世上還真是有那般狠心的人的,就連自個的骨肉都能算計。
興許是想到了自個的孃家,辛素蘭唏噓了許久。
看她這明顯就是藉機宣泄心裏累積已久的苦悶,安婉兒貼心的耐心聽着,又是好一番的安慰。這才讓辛素蘭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真正的生出一種自己管不了,該勸的也勸了,其它只好讓孟春聽天由命的想法來。
這樣的想法讓辛素蘭的心裏一鬆。覺着自己作爲遠親能這般已經算是盡力了。這纔算是真正的把這件事給放下,不再多惦記着。
辛素蘭真正放下了孟春那頭,安婉兒也不是她肚子裏頭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
不過擔心辛素蘭繼續糾結,安婉兒故意問她道:“娘,您和爹說把那箱子鍥書歸整出來,已經歸整好了麼?”
“當然沒有,那一整箱子呢,哪有那般容易?”
直到此時,辛素蘭纔算是又想起來之前得的那一整個箱子的房地契,想着那些自己和安盛昌還沒整理好,頓時就急了起來,趕忙的又是拉着安婉兒一起整理了起來。
結果沒想到東西一拿出來,安婉兒看有那許多的鍥約,一張張的看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馬月去,忍不住就又是好奇的問辛素蘭:“這麼多,原本它們難道是胡亂放着的麼?”
“這怎麼可能?”辛素蘭搖頭,“原本它們一摞摞房子歸房子,鋪子歸鋪子、田莊歸田莊的各自分開放着的。”
“哦。”
安婉兒這才恍然,她於是嘗試着用上神識,結果不到也只是費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把它們重新按着各個府城、州縣的不同給分好了堆。
見此辛素蘭和安盛昌都是高興壞了,安盛昌迫不及待的就想着進來翻看。於是外頭就換了安婉兒換成男裝,又把自個給扮的灰撲撲的出去駕車。安盛昌則是進了車廂內,把全都在京城的那些鍥約拿起來仔細的查看起來—-
就在安盛昌查看那些契約的時候,正有一隻鴿子落在京城外城,一間布莊後院的帳房窗臺上。
那帳房不小,裏頭坐了三個賬房先生。一個坐在上首,另外兩個坐在他下首的左右兩側。
“咕咕咕。”
鴿子的叫聲很快讓那三人都是擡頭看過去,坐在下首的其中一人起身過去,先是取下鴿子腿上的銅管,再將那鴿子遞給門口侍候的人帶走餵食。
隨後,他拿着那個銅管走向坐在上首處,身着藍衫的男子。
那看藍衫男子一眼那筒管上的印記,隨手就撕開封條從裏頭拿出來一小卷的字條,看完了之後滿臉的怪異。
“賢哥,這是傳了什麼消息來?”
銅管上的印記很明顯。位於他下首的兩人很輕易的就也看在了眼裏。知道那不算是機密,又見藍衫看完了之後臉色不大對,這纔有此一問。
“你們自個看吧。”
那被叫做賢哥的藍衫男子,隨手就把字條遞給了自個左首。那人很快看完又遞給了另一個,頓時那兩人臉上的神色也全都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