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三四年之後即將到來的亂世。這武功祕籍,以及安盛昌想要建功立業的野心,與她而言簡直就是想要打瞌睡天上就掉枕頭的大好事。
所以說完這話,她滿心歡喜地看着安盛昌和辛素蘭,一副得意洋洋求誇讚的模樣。
安盛昌:“……”
辛素蘭:“……”
還安家軍?這口氣,這野心……
在心裏這般的腹議了一句,只是微微的沉默了一下,安盛昌就含笑點頭,果然用讚賞的眼神看安婉兒:“我婉兒說的對極了。
若是想去軍中,只我一人單打獨鬥,哪怕是身懷武功那也還得熬上不少的年頭。還得擔憂功勞被人給冒領了。
但若是我的身後站着不少的鐵桿子部將,暗裏只認我爲主。遇事還能‘耿直’的爲我報不平,那我的路自然能夠好走不少,就連危險也會降低了許多。”
深情的看向辛素蘭,安盛昌柔聲說道:“咱們就按着婉兒說的這樣辦,到時候不只是我有了自保之力,你和婉兒也一樣。在軍中我就也不用再多擔憂你們了。”
“這法子好是好,可是武功哪裏是那麼容易練成的呀?”
辛素蘭也動心了,不過也還有理智在。看了一眼那牛皮紙之後,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父女兩個是不是都想的太美了?”
“娘,這你可就不懂了吧。這上頭的內功心法只要能夠練的入了門,然後再練個兩年三年,並不需要一口氣就練成武功高手。
只要是能夠保證比一般的普通人強,再搭上能淬體的藥方,讓身體強健。能夠在戰場上保住性命,沒那麼容易被敵方擊殺,差不多也就已經足夠了。”
不用安盛昌開口解釋什麼,安婉兒就已經搶先笑着,同辛素蘭這般說道了。
這話,不提讓辛素蘭頓時就落下了懸在心上的大半個石頭。還讓早就認定了安婉兒聰慧異常的安盛昌,也又是意外的看了安婉兒一眼。
這一刻,從前從未惋惜安婉兒過不是男孩的安盛昌,忽然無比的惋惜起這一點來。
不過安盛昌的面上並不顯,只是用更加慈愛的眼神看着安婉兒。
“爹,您真的願意把過往的那些事告訴我了嗎?”
感受到安盛昌看過來的滿意目光,安婉兒雖然已經在心裏斷定了,這一次他一定會告訴自己的。但是,爲了保險起見安婉兒依然是主動的問了。
“不着急。”
安盛昌看着一眼還在邊上的死人:“怎麼也得等我把他給先埋了再說吧?”
“對,不管他是什麼個來歷,他好歹也給咱們留下了這些。咱們總不能讓他就這麼暴屍荒野,我們也一同幫忙。”
看安盛昌從這人的身上沒能搜出他的任何身份證明,又看他的穿戴,顯然不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辛素蘭心裏其實挺懷疑他只是個逃奴,這銀票和牛皮紙上的功法、藥方指不定就是他偷的。
但不管怎麼說,若不是他無意中給自家送來了這些……
辛素蘭垂下眼瞼。
實則雖然安婉兒說的極好,但她心裏還是沒有底。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些東西最終帶給他們家的是福還是禍?
可是—-
看安盛昌和安婉兒父女兩個都是興致勃勃,對未來滿懷期待的模樣。想了想,辛素蘭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拂逆他們的意思了。
畢竟若是隻有安盛昌一個,一時間的熱血上頭也就罷了。
可安婉兒也那般想的。偏偏,她提出來的想法還真是打動她了,讓她完全沒法駁回。
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況且富貴險中求。都這麼些年過去了,那樣躲躲藏藏膽戰心驚的日子。難道她就真的過得那麼安生,那般的心甘情願了?
辛素蘭在心裏暗暗的苦笑搖頭。
既然他們父女想賭,那麼她又何妨陪着他們賭這一場呢?
橫豎賭輸了,也不過是一個死字。或許夫君的想法是對的。與其窩窩囊囊的死,一輩子都不能甘心。那倒是不如痛快些,陪着他去搏一個大好的前程。
這樣的想法出現,辛素蘭頓覺得豁然開朗,整個人倒是真的也放鬆了下來。一時之間也跟安盛昌和安婉兒,竟是一樣滿心都帶着期盼了。
“不用你們照舊去拾柴火,對了,你再去把咱們家的席子拿一張來。”
眼看辛素蘭一副已經真正想通了的樣子,安盛昌很是開心。不過還是拒絕了她的幫忙。
把手裏剩下的那些東西全部交到辛素蘭的手上,他笑着說道:“咱們就帶了這一把鋤頭出來,我力氣大,我來刨坑。”
“好。”
看了看天色,看着這天馬上也要黑透了,撿柴火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耽擱不得。辛素蘭便沒有跟安盛昌再做無謂的爭論。
“娘,這個也先給您。”
事情的輕重緩急,安婉兒還是分得清楚的。哪怕是心裏頭再是急的癢癢的,安婉兒也能夠控制自己先做什麼再做什麼。
所以她馬上就把手裏的牛皮紙折了折,也遞過去交到辛素蘭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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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條不紊的分工合作。等到天真正徹底的黑透了的時候,三人才總算是都能夠坐在火堆旁邊喘口氣了。
極致的興奮,讓原本己經該去睡覺好守下半夜的安盛昌怎麼都睡不着。
睡不着他便不睡了,將自己和辛素蘭的過往,細細的說給早就已經好奇想知道的安婉兒聽。
安盛昌的出身,遠比安婉兒之前所猜測的更貴重。
他雖是庶子,但生父安知林生前是朝廷的一品大員。生母楊氏雖然只是個姨娘,爲外人所知的身份也只是個商戶之女。
但其實楊氏卻是晉王的嫡女。因着晉王被天子猜忌,她從小就被換了身份。
這個身份,偏偏就是安知林的姨表妹。
安知林從小就天資聰慧,被父母送去讀書總被先生誇讚是萬中無一的神童。不過可惜安知林十歲那年生父早故,寡母帶着他艱難度日,壓根就沒錢再讓他讀書。
安知林的族人因着安知林的聰慧,對這孤兒寡母並未曾落井下石,做出奪他們家產的事來。
但他的族人也不是大富之家,就爲了安知林的聰慧,提前示好,偶爾的接濟母子兩人沒什麼問題。但想要供安知林讀書,那就是合舉族之力也是極難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