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爲什麼要怕?”
撕破了臉,辛素蘭以爲自己心裏會難受,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心似乎毫無波瀾。
她甚至發自內心的想笑,也真的笑出來的看着田氏:“我自個當家作主,相公敬重我,閨女孝順我。
我日子過的順風順水的不知道有多如意,您覺得我哪裏還有需要孃家的父兄、侄兒們出面替我做主的地方?
反而是他們別總讓您和嫂子弟妹來找我名爲借錢,實則卻是隻借不還,只怕是我的日子還能過得更順暢舒心些呢。”
說着,辛素蘭不願意再理會三人,徑直的就往前走。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給我站住。”
田氏氣的差點沒有嘴斜脖子歪,忍不住手都抖了,諷刺辛素蘭道:“還說你自個當家作主呢?就連做主給親侄子拿區區十幾二十兩的銀子成親都做不了主。”
“娘,您可真是我的親孃。”
辛素蘭諷刺的看田氏:“您難道不知道,您口中的那區區十幾二十兩的銀子,一般人家好幾口人幾年都賺不回來麼?
這麼大一筆的銀子您叫我私自做主拿給孃家。您怕是嫌棄我日子過得太好,想叫夫家有理由休棄了我吧?”
深吸了一口氣,辛素蘭盯着田氏一句一字的說道:“娘,您是不是打定了主意不要我這個親閨女了?若是這般,我有法子咱們斷親斷的乾乾淨淨的。
您不是覺得大花只是我外八路的侄子麼?其實想要讓他變成我的親侄子那也是容易得很的,只要我求族裏改個族譜就成。
反正,打從當年您和爹賣了我的那時候起,其實咱們就已經是不相干的人了。娘,您可想清楚了,千萬別逼我走那一步。”
辛素蘭走了,這一次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田氏、杜氏和小田氏在風中凌亂……
遇上三人,又同她們糾纏了一番起了爭執的事情,辛素蘭跟誰都沒有說。
但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安家的大事小事,如今可是加倍的讓村裏衆人上心。
所以這事快的,不只是安盛昌乖安婉兒父女兩個都知道了。就連辛大花和孟春,也因爲不缺好事者很快就聽說了。
只是聽說歸聽說,辛素蘭同田氏她們的對話卻沒有傳出來。大家知道的並不詳盡。
只是幾人看辛素蘭不提,便也都識趣的就當成沒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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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辛家那邊消停,不再繼續出幺蛾子了,安婉兒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爲什麼原書中並沒有怎麼提到那家子人。
原來,大概也是被幡然醒悟的辛素蘭給摁住了……
嗯,能這麼容易的就被摁住也不錯。安婉兒暗道,看來自個的這個孃親還是有些手段的。
教會了辛大花和孟春,安盛昌、辛素蘭、安婉兒並沒有立刻就啓程前往京城,而是又等了兩天。
等看兩人果真上了手,管着作坊並沒有問題了之後這才啓程。
雖然知道只有兩天的路程,但是爲了路上能夠過得舒服點,安婉兒還是在安盛昌和辛素蘭準備之外又做了更加充足的準備。
比如,她早許多日就畫了圖讓安盛昌找鐵匠打了鐵架子固定爐子。好方便路上,在騾車裏也能夠燒水煮飯做菜;
又比如,除了家裏已經有的肉乾醬菜之外,她還提前準備了各種的菜乾。包括她之前摘回來的木耳曬的幹木耳。
之後,等村裏人上山肅清了一遍大型的野獸,果真把她說的那隻,一邊耳朵缺了個口子的倒黴野豬給提前逮到之後。
她又抽空的上了幾回山,“採摘”回來許多黑木耳,也同樣曬成了幹木耳。
除此外,安婉兒還採摘了不少的菊花和蒲公英等,曬了花茶和不少的果乾……
看安婉兒忙忙碌碌,就跟只小碩鼠似的,不斷的往家裏囤各種各樣的喫食,安盛昌和辛素蘭看的都直想笑。
兩人都鬧不明白,他們這閨女打小起也從來就沒有被餓過,怎麼就會這般的喜歡做喫食,屯喫食了呢?
難道這是之前,他們不肯讓她進廚房多幫忙,所以才導致的這樣的結果?
想着,兩人都免不了的有些愧疚,覺得是自己往日耽擱了她,做她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這會也並不攔着安婉兒,不但不攔,還搭手幫忙。
兩人順着安婉兒的意,又是找人編筐打架子,還又陸陸續續的買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陶缸回來,只爲了放她的那些乾貨。
看着家裏越屯越多的東西,安盛昌和辛素蘭都是自我安慰。反正那些都是能長久存放的東西,多就多些吧,慢慢喫也不會浪費了。
有了兩人這樣幾乎是沒有底線的縱容,安婉兒只覺日子過得無比的自在。
終於到了出發去京城的那日,安盛昌趕車,安婉兒則跟着辛素蘭興致勃勃的進了騾車的車廂內。
一進去,安婉兒就看見車內放着兩個幕離。
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她奇怪的問辛素蘭道:“娘,您怎麼還帶這個出來了?這不是大戶人家的家眷出門纔會戴的麼?咱們小門小戶的帶着它出去也太奇怪了些吧?”
原主的記憶中,安婉兒跟辛素蘭雖然大半的時間都在村子裏極少出門去縣城府城,但也並不是從未去過。
那時候可沒看見辛素蘭準備這個呀?
“那是過去出門的時候你還小,這邊縣城府城也只是小地方。但京城不一樣,達官貴人多,那許多人裏頭家裏出幾個縱跨子弟,或是惡奴的也不少。”
辛素蘭看出來安婉兒有些排斥那幕離,只能跟她好好的解釋道:“如今你也大了,長得又是這般好模樣。若是到時候出去不戴着這個,萬一遇上個膽大包天的,只怕是我和你爹都護不住你。”
安婉兒:“……”
合着這是怕有人強搶民女?
她心裏的小人瑟瑟發抖了一下。再一次深深的意識到,這古代,可她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些。
尤其是對底層,基本沒什麼自保能力,偏偏又有點什麼讓人窺視的東西的人,更是如此。
她煩惱的皺起了眉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