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感覺到自己身上不太對勁,沒有由來的痛。安婉兒皺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是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
透過那房間的窗戶,她能看見外面的農田和一口正“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小水潭。
這是哪裏?
安婉兒驚詫的推門走出去纔看清楚,那農田只有一小片大約兩畝左右,荒蕪,什麼都沒有種。
而那水潭,竟是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異香,明顯不是尋常的水。
難道這是個帶着靈泉的空間?
安婉兒驚疑不定的嘗試着默唸了一句“出去”。
果然,立刻眼前的場景就又是一變。她發現自己轉瞬之間,竟是躺在了一張價值不菲,雕工精緻,不少工藝已經失傳了的千工拔步牀內。
她不由驚嚇的坐了起來,一段記憶衝擊而來。
在腦袋針刺一般的疼痛裏接收完了原主安婉兒的記憶,安婉兒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穿書了。穿進她睡前纔剛剛憤而棄文的一本架空古言寵文裏面。然後,這是還有了空間和靈泉?
安婉兒懵住。
她一時間沒心思去查看那帶着靈泉的空間,只想着這本架空古言寵文還在連載中,劇情還沒有真正展開。
而她棄文,是因爲書裏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原主安婉兒一家,不是一般悲慘的炮灰命運讓她看的格外憋屈。
所以她被生生給氣的,破天番寫了一篇長評,討伐完作者之後就憤然的棄文了。
天哪,誰也沒告訴過她,棄文竟然還會有穿書的風險啊?
沒容安婉兒在原主的這張華麗,還大的就跟一間小屋子似的千工拔步牀內繼續悲春哀秋。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個婦人尖銳刺耳,幾乎是在質問的不悅聲音傳來:“素蘭,我今兒還是爲了我家榮義來求娶婉兒的。
我家榮義小小年紀就已經考中了童生,就連夫子都時常誇讚他天資聰穎,將來的前途無量。你說你到底是嫌棄他什麼,怎麼我來了一次又一次,你就總是不肯點頭答應了這門親事呢?若是你對榮義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說出來,我讓他改還不成麼?”
“是劉金花。”
只聽這聲音,有着原主安婉兒的記憶,安婉兒立刻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同時回憶起了原書的劇情:在原主安婉兒在山上救了人卻稀裏糊塗的失了身之後,她渾渾噩噩下山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正遇上擔心女兒安危的原主父親帶着村裏人上山來尋她。
結果她一身狼狽的樣子被大半的村裏人給看了去,人人都猜測她是在山上遇上歹人了,於是,在嫉妒她父親娶了母親的村裏人蘇福才的暗中推動下,原主越發的被坐實了失貞的事實,流言嗤語慢慢傳的十里八鄉都是。
就在此時,因爲原主安婉兒是個獨女,爲了發絕戶財的劉金花,在被拒絕了許多次之後,又再度不死心的上門來,繼續的爲了她兒子樂榮義求娶原主安婉兒。
因爲劉金花來的頻繁,終於在兩個月之後親眼看見原主安婉兒孕吐……在名聲盡毀,又懷了身孕的情況下,劉金花假成親的提議終於打動了原主安婉兒的一家。
誰知道,就是這假成親的提議把原主安婉兒一家推進了死路。
在三年後,劉金花和樂榮義,還有那個蘇福才一起,終於找到機會害死了原主安婉兒的父母。隨後,劉金花和樂榮義母子又灌了原主安婉兒毒藥。
若不是原主安婉兒的兒子也跟着一起死絕了,免不了的會引起人的懷疑。那對母子只怕是就連原主安婉兒纔不到三歲的兒子,也要一起的給害死了……
回憶到了這裏,安婉兒胸腔裏面的那把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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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的院子裏。
“金花,我早就說過許多遍了,我對你家榮義真沒有什麼不滿的。只是他跟我家婉兒不合適。”
眼看自己已經一遍又一遍的拒絕,可劉金花還是不肯死心。
還要一次又一次的上門來,替她的兒子樂榮義求娶自家唯一的女兒安婉兒。辛素蘭心裏也是憋着一股氣。她並不把人往屋子裏請,只站在院子裏對着她拒絕道。
若不是想着自己好歹跟劉金花也是打小的玩伴,並不想撕破臉。辛素蘭真想直接就把人給攆出去,而不是這樣憋着氣的繼續耐心同她解釋。
“可不合適你也總得給我個話,告訴我到底是哪裏不合適吧?我都說了,只要你說出來,我讓我家榮義改了還不成麼?”
繼續說着車軲轆話,劉金花心底裏也是憋着火。
在劉金花的心底裏,自己的兒子樂榮義那是怎麼看怎麼好,就是公主都娶得。
結果偏偏這安家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她幾次三番,低聲下氣的上門來替他求娶安婉兒都不得。
哼,若不是爲了發安家的這絕戶財。就安婉兒那已經沒了名聲的小賤蹄子,怎麼配得上自家的兒子?
偏偏,都這時候了,這辛素蘭還在跟她犯倔,一樣的不肯鬆口。
劉金花很生氣,語氣不覺的就重了幾分:“素蘭,你大概是還不知道吧?你家婉兒在外頭有野男人的事都傳遍全村了……”
“你纔有野男人,你全家都有野男人了。人話聽不懂啊?我娘是爲什麼一次次的拒絕你,你自個心裏就沒點子數,沒點子的自知之明?不知道我們是壓根就看不上你們家貪財的嘴臉,看不上你那個勢利眼的寶貝兒子?”
不等劉金花把話說完,也不等因爲她的話又驚又怒的辛素蘭反應過來。安婉兒已經從房間裏面衝出來了,手裏頭還拿着個大掃帚衝着那劉金花劈頭蓋腦的就掃過去,逼的她狼狽的躲閃,不得不往大門口退出去。
“你瘋了,你個瘋婆子,知道什麼是待客之道麼?”
直到退出大門外,看着氣勢洶洶拿着大掃帚還不肯罷休,還衝着自個繼續橫掃的安婉兒,劉金花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離的遠遠的之後纔出聲質問道。
“滾,你算是哪門子的客?一次次厚着臉皮的上門來討人嫌,換個人早就放狗咬你了。”
說到狗,想到自家還真養着狗,安婉兒不由的高聲招呼了一聲:“黑虎,去,咬她。”
“汪汪汪……”
隨着安婉兒的話音落地,一隻皮毛油光滑亮的大黑狗猛地竄了出來,果真衝着那劉金花的方向兇猛的撲了過去。
“媽呀—-”
劉金花沒想到安婉兒竟然真的一言不合就要放狗咬自己,頓時驚的撒腿就跑,就連繡花鞋都跑丟了都顧不上回頭撿。
她那狼狽的樣子,看的安婉兒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黑虎,還不回來?”
聽見笑聲,劉金花不敢耽擱跑的更快了,就連辛素蘭召回黑虎的聲音都沒聽見。
“你啊,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調皮了?幸好咱們家跟村裏人離的遠,不然你這樣子被人給看了去,還不得又要說閒話了?”
眼看黑虎已經回來,辛素蘭四下看了看,慶幸的拉着安婉兒進門,回身把院子門給關好栓上。
“說就說吧。誰人人前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
安婉兒無所謂的說道,她放好手裏的大掃把,挽着辛素蘭的胳膊撒嬌道:“孃親,我討厭那劉氏,以後你也不許再理她了。”
“你今兒都把她給掃地出門了,只怕是以後我想搭理她,她都不願意搭理我了。”
辛素蘭想着那劉金花之前被女兒驅趕的狼狽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忍不住的拿手點了點安婉兒的額頭笑罵道:“你就是仗着我寵你,才這樣胡作非爲的是吧?信不信等你爹回來了,我叫他揍你?”
“哼,你可別嚇唬我,我纔不會上當。我爹才捨不得揍我呢。他只會誇我做的好。還有黑虎也是好樣的。娘,咱們賞它肉喫吧?”
聽到喫肉,黑虎眼睛都在發光,垂涎欲滴的小跑到安婉兒的身邊一個勁的搖尾巴。
“……”
辛素蘭瞬間瞪大了雙眼,使勁的想叫自個的樣子看起來嚴厲些,可惜到底還是失敗了。
安婉兒壓根就沒半點被嚇到的模樣,繼續黏着她撒嬌:“娘,好嘛好嘛,你就答應我吧?不然我不就成了失信於黑虎的小人了?”
“求我幹什麼?那肉也沒鎖着,你自個沒手沒腳就知道來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