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曼芸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兩人。
跌坐到沙發上的趙小舒想起了曼芸，指著曼芸大喊道：「她，她亂認是你女朋友。」
秦易回頭看了曼芸一眼，氣息稍微收斂一些。
曼芸含著笑意回視，輕輕開口道：「這位是？」
秦易還沒開口，趙小舒跳了起來：「我是易哥的妹妹。」說話間眉色滿是驕傲，一副你得罪我沒好果子吃的表情。
「妹妹？」曼芸沒想到秦易還會有個妹妹，幷且是喜歡他的妹妹，表妹？疑惑的看向秦易。
秦易嘆出一口氣：「算是吧。」眼鋒瞥向趙小舒皺著眉道：「還不快叫嫂子。」
稍顯得意的面色凝固片刻後轉爲震驚，趙小舒被秦易口中的『嫂子』兩個字炸得頭昏。傻傻的看著秦易道：「她，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秦易摟過曼芸的腰，淡淡的開口道：「叫嫂子。」
「你，你不是。不是排斥所有女人嗎？」趙小舒眼眶裡已經蓄滿泪水。
這種心理上的創傷應該是永久性的，就比如她，除了秦易這輩子她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秦易應該也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她不信。
秦易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趙小舒吸吸鼻子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本就病態的臉更加慘白，半天後小小聲聲憋出句：「嫂子。」
「這是，」秦易扒了扒頭髮，他也不知道怎麽介紹，隨便丟了句：「她叫趙小舒。」
曼芸看著趙小舒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好。」本來準備伸手的，但她也不見得會給面子，轉了話道：「你們好久沒見了吧，好好叙叙，我去做飯。」說完撫開秦易的手轉身去向厨房。
客廳裡兩人沒再多說是什麽，至少曼芸在厨房什麽也沒聽見。菜她早就已經做得差不多，最後弄了個湯就開飯。
三人入座後，秦易重重嘆了口氣道：「吃完飯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趙小舒立刻搖頭：「不要，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也得回。」秦易的語氣不容置疑。
「你也不去看我，讓我多待幾天可以嗎？」趙小舒委屈巴巴的坐在兩人對面打商量，來找秦易被送回去是必然的，可她想多和他待幾天，她太想他了。
秦易盛飯的動作停住，想了一圈自己確實很久沒去看她。不安撫她幾天怕是還會再找機會偷跑出來，沉默了會兒道：「幾天？」
「一個月，一個月行嗎？」趙小舒小聲的道。
「三天。」秦易的情緒明顯的變得异常煩躁，他不希望趙小舒和曼芸有過多接觸，因爲趙小舒知道他的過去。
「半個月。」趙小舒嘟了嘟嘴。
「一個星期，再講條件馬上送你回去。」
看見秦易不斷變冷的臉色，趙小舒垂著眼點了點頭。
餐桌上氣氛异常詭异，趙小舒每吃一口就在對面偷看秦易一眼。秦易則是不斷在給曼芸夾菜。曼芸也吃的很不自在。始終有外人在場，過分親昵讓她有些手足無措。秦易到是沒有什麽不同，一切很自然。
等吃完飯，秦易讓趙小舒去嘉匯路住，她不答應，後來保證每天至少和她見一面她消停。
曼芸本以爲秦易會單獨送趙小舒過去，站在車庫前和他再見，被秦易一把拉了過去，推開準備上副駕駛的趙小舒把她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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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芸一臉霧水，她其實沒必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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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啓動後秦易淡淡的道了句：「去收拾下東西，這段時間我們住別墅。」
曼芸了然，原來是讓她去收拾東西，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好收拾得，什麽都是兩邊備齊，不拿也不耽誤。難道是他不想單獨面對趙小舒？兩『兄妹』就不想單獨聚聚嗎？她不懂，偷偷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氣嘟嘟坐在後排的趙小舒。
氣氛安靜，沒有人說話，曼芸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霓虹，冷不丁聽見趙小舒來了句：「易哥，我好懷念以前的日子，以前，」
她話沒說完，秦易壓著怒意吼了句：「閉嘴。」
整個車厢安靜下來。趙小舒知道秦易是生氣了，一路上沒有再說話。
到了嘉匯路，趙小舒熟門熟路的進門，秦易靠近曼芸耳邊道了句：「去收東西」曼芸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小舒看見兩人親昵的舉動氣得直跺脚，一屁股窩進沙發捶著個抱枕。敲打一會兒注意到客廳好像有什麽變化，兜了一圈，發現客廳裡多出來的家具和鮮亮起來的顔色，心情更加急劇起來，猛的跳起來繞著客廳一處處細看。
曼芸看了眼像是被占了窩炸毛的趙小舒，搖搖頭去收東西。
其實沒什麽好收的，隨便拿了點東西，象徵性的裝進箱子。提著箱子出來前聽見客廳裡女人很大聲的道：「你真的很好了？」
跨出門檻，，看見趙小舒正站在客廳最裡頭的一幅畫前，驚訝的轉頭看著秦易。
曼芸順著墻上的畫看了一遍，自她第一次來嘉匯路這套公寓，墻上又多出來幾幅畫，顔色從先前黑沉扭曲的抽象畫變得立體成型，顔色豐富。特別是最近挂上去的那幅，不再是之前的淡色，其中一抹濃烈的暖紅很是顯眼。曼芸又認真的看了一遍，排列的畫框由暗的到亮，像是一種轉變。難道這些畫代表著秦易的內心變化嗎？
訝异的看了眼秦易。秦易微微笑了笑朝她走過來，拿起她手裡的行李箱輕輕的道：「走吧。」
見兩人要走，趙小舒奔了過來，站在秦易面前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道：「易哥，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就和以前一樣。」
秦易氣壓變的很低，沒有理會她。一隻手提著行李箱，一隻手牽著曼芸往外走。到電梯口回頭對著趙小舒道：「乖乖待著，明天下午再來接你吃飯。」
電梯的門開了又關上，趙小舒還是呆呆的站在電梯旁，眼泪不自知的落下。
以前她熟悉的那個秦易不見了。冷漠無情的人變得溫暖易近。唯一相同的只有他任然不願意單獨和她待在一個空間。
她知道，她在他心裡是猶如耻辱柱一樣的存在，因爲她是他那段不堪往事的見證。
她以前幷不在意，因爲秦易對所有人都一個態度，而她是稍微能靠近秦易一點的女人，哪怕他討厭她，她也無所謂。
可現在忽然冒出來的女人改變了秦易。那個女人把秦易從深淵拽了出去，陰暗的世界裡只剩自己。這樣的認知讓她神經綫有些崩潰，抖著手從包裡拿出藥瓶，猛的往嘴裡塞進幾顆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