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暖暖被司庭送回公寓,司庭給她墊好枕頭,說道:“你先等着,我去給你找退燒藥。”
“在廚房的櫃子,上面那個。”
“嗯。”
司庭應了聲,給她蓋上被子去找她的藥。
鍾暖暖轉過身,突然就淚流不止。
司庭走到門口又轉頭,看她背對着外面想着她大概是在流淚,他想到要不要給王衍東打電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保留的對方的電話,大概是勝負心作祟。
可是如今勝負心又算什麼?
他去找了藥出來,然後扶起鍾暖暖給她喝藥。
鍾暖暖喝完藥卻是再也忍不住掉出眼淚來,她覺得丟臉極了,司庭想幫她擦眼淚,她推開司庭的手,把臉埋在他的懷裏,“師兄,我真的不愛他了。”
彷彿只要說出這句話,就真的不愛了。
“嗯,我知道,你不愛了。”
司庭心裏像是被人拿刀子割了又割,輕拍着她說到。
誰也沒有留意到外面站着的人,他突然回來。
——
第二天,外面陰天,大風。
鍾暖暖再醒來的時候還是頭疼的要緊,但是燒已經退了。
她聽着窗外呼呼的風,還是爬起來,拖着無力的身體去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又找了粒治療頭疼的藥服用。
她眼睛有些呆滯,但是她卻莫名的理智了。
她這段日子這是在幹嘛?
搞得自己跟個沒有靈魂的鬼一樣。
是的,她無需再這樣了。
“鍾暖暖,你要打起精神來,這世上不止有愛情。”
她這麼想着,然後便轉身去給自己找東西喫,她突然覺得好餓啊。
她開始好好上班,直到那天在會所遇到王衍東。
王衍東身邊還跟着那位美女姐姐,紀冰。
鍾暖暖身邊也跟着趙玉瑩跟司庭,還有那位經常出現在她朋友圈的弟弟。
一羣人分別佔領了會所了門口,然後就那麼兩兩相望着。
鍾暖暖這才知道他回來了,然後笑着上前,“王總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
王衍東淡淡一聲,臉色陰雨。
鍾暖暖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他好像有點憔悴,她又看向對她點頭的紀冰,隨即笑着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去離婚?”
“明天。”
他還是那麼冷淡。
鍾暖暖心口如被什麼燙了下,隨即笑着點頭:“行,就明白。”
她說完便又轉身,目不斜視的往裏走。
明天,他們就不再是夫妻關係了。
那今天呢?
嗯,今天也不算了。
他……
他應該是跟紀冰在一起了吧?
紀冰跟那些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好像不一樣,紀冰總是安安靜靜的,也沒在人多的時候故意跟王衍東曖昧不清,她始終站在王衍東一側,看上去冷靜又剋制。
嗯,是個值得娶的女人。
鍾暖暖這麼想着,這晚就又難免多喝了幾杯。
“別喝了,發燒纔好。”
司庭看她跟同事推杯換盞的,提醒她。
“今晚難得開心嘛,你是不是不捨的給我們喝這麼貴的酒?大不了本小姐請客。”
鍾暖暖說。
“……”
司庭突然無話可說,只能坐回去。
趙玉瑩在司庭另一邊,看着那幾個喝酒的女人對司庭說道:“算了,讓她醉一醉也好。”
司庭嘆了聲,是啊,好在她不是一個人在外面喝酒,醉了大不了他再送她回家。
“看着她,我去抽根菸。”
他突然有點悶。
趙玉瑩點過頭,真的在認真的盯着鍾暖暖。
她沒想到鍾暖暖也會經歷愛情的苦,想比她……
嗯,趙玉瑩覺得自己雖然受過罪,但是都是咎由自取,跟愛情,好像沒什麼關係。
她確定自己沒有感受過鍾暖暖這種痛苦。
司庭去到洗手間,點菸的時候突然找不到打火機。
“啪。”
突然眼前一簇火苗,他心口一滯,隨即低頭去就着那火苗把煙點燃。
王衍東站在他旁邊,收起打火機,去洗着手,並沒有言語。
司庭看着他卻忍不住嘆了聲,“暖暖前幾天發燒了。”
王衍東聽着脣角直了直,並未多言。
“你真的跟那位紀小姐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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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又望着他問。
雖然司庭喜歡鐘暖暖,也曾經真的希望他們離婚。
但是,司庭更希望鍾暖暖能幸福,眼看着鍾暖暖因爲一個紀小姐就把自己搞得那麼憔悴,他其實更想弄清楚真相。
“這不是正合你意?”
“王總,不要小人之心。”
司庭覺得王衍東把他想的有點髒。
王衍東卻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言。
王衍東走了,司庭卻是煙也有點抽不動了。
後來王衍東也在外面抽菸,鍾暖暖從包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只一眼,她的心就跟裂開一樣。
分明只是一個月沒見,卻又好像幾輩子沒見了。
鍾暖暖愣了幾秒,隨即低頭。
離婚的事情已經談好了,好像也沒什麼再需要說。
所以,她就那麼低着頭從他身邊經過。
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是她給他買的那款。
她莫名的委屈,覺得他已經不再適合她給他選的那款香水。
可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聽到有人說外面下雨了,她便一刻也不想再多待,打着電話跟司庭說:“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再見。”
卻沒料到,在門口又遇見他。
他是滴酒未沾吧?
紀冰坐進他的副駕駛,那個曾經獨屬於她的位置。
她是很霸道的,曾經。
她纔不會允許她的男人的副駕駛坐別的女人,哦,除了兩人的母親大人。
可是這次……
她感覺嘴裏發苦,她哽咽,卻覺得喉嚨很乾,然後眼睛就模糊了。
紀冰看到她,轉頭跟王衍東說了什麼,王衍東這才從紀冰前面朝外面看了眼,然後轉身,推門下車。
他撐着傘出來。
鍾暖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是眼睜睜看着他繞過車尾走向她,然後越來越近。
終於,他的傘下,也裝着她。
她莫名的鬆了口氣,然後卻又更鼻酸。
“叫代駕了嗎?”
他問。
“沒有。”
“上車,我送你。”
“可是你車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