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賢玉喫着東西,不緊不慢的跟她提醒。
是真提醒,看在她給他生孩子的份上。
但是趙玉瑩卻聽的嘲笑了聲,“真是好笑,你自以爲你很瞭解嗎?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癡心妄想的想當傅家主母?還是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脫離我,只是趙玉瑩,你難道想不明白爲什麼你脫離不了我嗎?爲什麼我岳父岳母明明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卻還堅持要你嫁給我。”
“你在說什麼?”
趙玉瑩怔住。
莊賢玉笑着,看着自己的食物搖了搖頭。
趙玉瑩卻身體漸漸地有點發抖。
“你真的以爲你父母之前不知道我的喜好?”
莊賢玉又問。
趙玉瑩的臉色發白了,她覺得自己突然好像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空間裏。
“無非是急着把你嫁出去,但是你的品性已經在城裏名聲很不好,只有我爸媽肯收你。”
“不可能。”
趙玉瑩激動地否定。
她纔不信她的父母會那樣。
他們一直當她是寶貝,從來不捨的虧她哪怕一點。
當時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所以,他說的……
趙玉瑩想着,又緩緩地擡起眼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他只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卻……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還是沒辦法相信。
他們從來都那麼疼愛她的,怎麼可能將她交給一個變態?
在她眼裏,莊賢玉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噁心了,她一直以爲她的父母也是以他爲恥的,她不能接受這件事。
莊賢玉看她可憐,卻又可憐不起來。
畢竟,他覺得自己又何嘗不可憐,自己愛的人又何嘗不可憐。
其實他已經打算出國了,只是他父親突然查出心臟病,他纔沒敢。
但是終有一天,他會做自己的決定,只怕心上人不願意等他。
是的,他如今只是怕這一點。
莊賢玉喫着飯,想了想,還是又對她說起,“如果你不再作妖,將來莊家的事情是我做主,你生下兒子,可以一輩子是莊家的夫人,你在外面愛找什麼男人我也不會管,只要別讓人抓到實據。”
趙玉瑩望着他,只覺得他在羞辱自己,氣的大喊:“閉嘴。”
“如果你不願意,等生下孩子,你走,我跟你離婚。”
“……”
趙玉瑩聽後怔住,突然就不那麼憤怒。
他,願意跟她離婚?
“我現在之所以留在這裏,無非是因爲我父親病重,我們都清楚,他頂多還能活一年半載。”
其實莊賢玉心裏是痛的,他小時候很受寵的。
趙玉瑩聽了他的話,倒是真的冷靜了不少。
他的父親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醫生是這樣說的。
“你真的願意跟我離婚?”
“是。”
“你,得給我立字爲據。”
趙玉瑩想了想,怕他反悔。
“其實我的第一個提議才更適合你。”
“屁。”
趙玉瑩立即說。
莊賢玉笑,他們倆第一次達成共識,竟然是離婚。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他們都可以安心了。
“我給你立字爲據,你在生產前就消停點吧,你真的要明白你整天去纏着傅沉夜跟戚酒,對你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憑什麼我在裏面住了那麼久他們連聲謝謝都不說?還讓我們趙家陷入危機?”
趙玉瑩想不通這一點。
當初說好是幫忙的。
“大概是憑你操之過急,據說你在醫院裏見到戚酒就迫不及待的告訴她她的父母是傅家害死,趙玉瑩,你得多蠢纔會大庭廣衆說出那種話?”
“……”
趙玉瑩看他的眼神越來越痛恨。
她感覺自己在莊賢玉眼裏,不,應該是整個莊家眼裏,就是個傻子。
他們不過是把她當成生育機器。
全家人都把她當個機器。
他們只是要一個能給他們莊家生孩子的肚子罷了,而她,‘榮幸’被選中。
莊賢玉喫完東西,然後看着她盤子裏的東西還沒喫,便提醒:“喫點東西吧,別餓着孩子。”
“你知道我一直想把他拿掉。”
趙玉瑩說。
“生下來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生下咱們兒子,會給你帶來好運。”
莊賢玉起身,望着她的肚子說道。
趙玉瑩卻聽的覺得搞笑,她含着淚擡眼看他,“生下你這種人的兒子,能給我帶來什麼好運?”
“只要你不作妖,安安穩穩的生活,就是好運。”
莊賢玉走到她身邊,握着她的肩膀很認真的對她說。
莊賢玉覺得趙玉瑩就是跑偏了,明明一開始也是明豔少女。
爲什麼好好地女孩子會被一個男人所左右?
無非就是野心太大,不自量力。
這樣的人其實很多的,不分男女。
但是真的想什麼就做什麼的,卻還是要減少一半的人數。
莊賢玉知道很難說服她,便拍拍她的肩膀走人了。
趙玉瑩在他走後剋制了一會兒,但是很快還是把電話打到她父親的手機上。
趙有信正在應酬便沒急着接,結果她一遍遍的打,他只好去接了。
“爸,莊賢玉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什麼不是真的?”
“您沒有一早就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
趙玉瑩直接說出來。
廚房裏忙活的廚子聽到這話都嚇的退了回去。
自然,全家上下都知道這事的,但是沒人敢大聲講出來。
倒不是莊賢玉介意,就是大家都習慣性的認爲異性相吸,同性接受不了,就是該很私密的,不能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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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話?我要是知道這種事,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推嗎?”
趙有信問她。
聽到趙有信這話,趙玉瑩突然就哭起來,“爸,我好痛苦,我一天都不想跟他過下去了。”
“傻丫頭,你現在懷着身孕,別再想別的了,嗯?先把孩子生下來,別的我們往後再說。”
“爸,我不……”
“還有,別再去找傅沉夜或者戚酒,算當爸爸的求你。”
“……”
趙玉瑩的話都被迫嚥了回去。
她不明白趙有信爲什麼一直那麼怕那兩個人。
他怕傅沉夜她還能理解,但是戚酒現在不過一個瞎子,還失憶。
老實說,她現在突然有個想法,戚酒現在既然什麼都不記得,她便可以給戚酒一個想象的空間。
她得找個機會,單獨跟戚酒好好講講戚酒慘痛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