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買給自己的。”
包間裏突然傳出溫溫柔柔卻又制着氣的一聲。
傅沉夜心口一緊,隨即朝着沈執手裏的手機看去。
沈執笑着對他晃了晃手機,眼神示意他被戳穿。
傅沉夜卻是來不及生氣就拿起沈執的手機到耳邊,“你什麼時候接的他的電話?”
“你幹嘛說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本來就是給我準備的。”
傅沉夜說着已經拿着手機起身出去。
沈執跟王衍東卻在裏面無奈的嘆了聲,王衍東忍不住數落了沈執一句:“你可真夠壞的。”
“我這可是在幫他,不然他們哪輩子複合呀?”
“你是在幫你自己吧,因着沉夜沒少被幸運折磨吧?”
“……”
沈執頓時沉默。
他就算是爲自己,也是爲兄弟。
——
外面幽暗的走廊裏,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風口,聽着手機那頭女人溫柔的責備,卻只覺得心裏發軟,等她停下來還難以釋懷的輕聲:“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胡說什麼?”
那頭聽的心慌,就要掛電話。
“戚小酒,你男人想你了。”
“……”
戚酒掛了電話。
國內是半夜,這個時間他說想她,戚酒纔不會當真。
他頂多就是下半身思考。
傅沉夜卻在她掛了電話後又難掩失落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發了條微信,“是心裏想。”
戚酒收到微信看了眼,立即把手機扣在桌上。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想的?
再說,就算,縱然有萬千想念,該壓制住的時候還是要壓制住的。
既然兩個人都不是非要跟對方生活,不是唯一選項,那麼就可以不要。
戚酒很快便收拾了心情,傅沉夜卻還站在那裏無法自拔。
等他回到包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沈執心裏那點疙瘩都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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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夜走過去坐下,把手機放在他身邊。
沈執問他:“被教育了吧?”
傅沉夜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冷淡的醫生:“她教育我?”
“怎麼?她不能?”
王衍東問。
“哼,我倒是想啊,也得她肯給機會。”
傅沉夜突然就覺得酸的厲害。
那女人說他兩句都得掂量好久。
凡是跟感情有感,她絕不會多說一句。
倒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還敢跟他爭一爭。
三個人又喝了會兒,突然門被從外面打開,蘇正從外面進來,“你們真的在,我剛剛從另一個包間回來,聽說莊賢玉把趙玉瑩給強了。”
“這叫什麼話?他們是夫妻。”
沈執提醒他。
“夫妻怎麼了,在一方不願意的情況下發生關係,就是強迫。”
傅沉夜聽到這裏朝他射去一記眼神殺。
蘇正什麼都沒看到,很有理的模樣又繼續神祕兮兮的說下去:“莊賢玉自己說趙玉瑩整天嫌棄他,其實自己也不是個處,而且她的姘頭是誰,你們猜。”
傅沉夜覺得這事很無聊,不理。
王衍東倒是認真捉摸了下,然後說起:“據說她請了位老師到家裏,莫不是那個人?”
“不愧是我哥,一猜就中。”
蘇正對王衍東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模樣。
王衍東諷笑了下,隨即道:“這也不過是近水樓臺,不難猜。”
“倒是沒想到你對別人夫妻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王衍東又說他一句。
“這不是閒來無聊嘛,再說,給我夜哥提個醒,可別被那個女人清純的外表給矇蔽了,我還是覺得小酒比較好。”
蘇正這陣子沒見戚酒,反倒是覺得戚酒好了,以前只覺得她可能因爲家庭變故變的冷清孤僻,現在卻又覺得她不愛跟異性打成一片也算是潔身自好。
女孩子淡然一點未必是壞事。
傅沉夜聽後卻只冷哼了聲。
大家不知道他哼什麼,唯有他自己知道,他……
又想她了。
原來所有的煩悶,都會隨着時間跟分離,很快消失。
好像到了一定的時間,想念,就成了最終的一件事。
只想見面,只想纏在一起,只想聽她一遍遍的說想他。
可是……
她可能永遠都不會說了。
再回到家,他還是給戚酒發了視頻。
其實給她發視頻也需要勇氣。
他也怕她不接。
更怕看到她後他會抑制不住思念。
她沒接,他失笑。
洗澡後他躺在牀上又打了一遍。
她還是不接。
不久後她終於接了,不過是他通過古青青找到她。
“傅老闆又有什麼吩咐?”
戚酒聲音裏帶着點小性子。
“沈執的電話你都可以隨便接,怎麼到了我這裏就理都不理一下?”
“哦,我當時以爲是幸運有什麼事。”
戚酒低喃了句。
“你擔心幸運?就不擔心我有什麼事?”
“你能有什麼是?”
“萬一我開車在路上出事故呢?如果是別人拿着我的手機打你的電話呢?”
“你胡說什麼?”
戚酒嚇的眼眶泛酸。
她最受不了他拿車禍跟她賭氣。
傅沉夜卻又說:“每天外面的意外事故那麼多,誰又能料到將來我身上會發生什麼,你就不能接我的電話嗎?”
“你,你,你剛剛打的也不是電話呀。”
戚酒氣急了,紅着眼提醒他。
“……”
傅沉夜明白過來,心裏便也不再那麼涼,只輕聲,“那現在我打你手機,你接一下。”
“……”
戚酒無可奈何,聽到那邊掛斷她便放下古青青的手機,又看着自己身上的手機,卻是遲疑了會兒纔不得不接起。
她不愛聽他說那樣的話。
無論如何他都得好好地。
想着不接他也會再打給別人找她,所以,還是接起來。
“還是猶豫這麼久?”
誰知道她一接電話,他就又這樣問。
戚酒無奈道:“你到底什麼事?”
她儘量剋制着脾氣,想着現在倆人離得這麼遠,實在是沒什麼好吵的。
誰料下一秒他又嘆了聲,壓抑的低聲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這麼一遍遍不知廉恥的給你打電話,還能什麼事?”
戚酒聽的眼眶泛紅,嘴巴動了動卻是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又難耐的暗啞嗓音問:“難道你真想這輩子都不再見我,我們就這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