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
天還沒亮,安靜的臥房裏有手機鈴聲響起。
女人咳嗽着,緩緩地爬起來,接通:“喂?”
聽不到動靜,她仔細看了眼手機屏幕那串號碼,纔要說話卻又忍不住咳嗽了聲,她儘量壓着嗓子根,繼續問道:“有事嗎?”
一直沒有迴音,戚酒想他會不會是不小心摁上這串號碼?
可是他不是把她拉黑了嗎?
戚酒疑惑着,然後掛了電話這才又咳嗽起來。
古青青披着外套,端着溫水進了她的房間,“夫人,喝點水吧。”
“嗯,吵醒你了嗎?”
長輩們跟草莓剛走她就重感冒了,晚上一直咳嗽。
“沒有,就是昨晚睡的早,很早就睡不着了。”
古青青解釋。
戚酒喝了水,嗓子裏舒服了點,正要再跟她說話,她手機卻又響起來。
古青青從睡褲裏掏出手機,看到老闆兩個字,立即肅然起敬,卻也不忘對戚酒說:“是老闆。”
“你去接吧。”
戚酒說。
“嗯。”
古青青去接電話,戚酒卻想着,剛剛應該是打錯了。
古青青後來再回來,戚酒沒問什麼事,她也沒說,只是一整天都在跟阿姨研究戚酒的食譜。
莫文強在陪她下棋,戚酒執着棋子,卻突然想起那日感覺被跟蹤的事情,就提起:“剛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多疑,總感覺有人跟着我。”
“這樣?那之後呢?”
莫文強聽了皺眉,詢問。
“之後我都沒再走遠,倒是幸運他們來的時候,我們逛街的時候,有過類似的感覺,不過,我一直懷疑自己後來得了多疑的病。”
戚酒把棋子放入棋盤,又繼續對他說。
“這幾天你要出門,讓青姐陪你,我跟的遠一些。”
莫文強說道。
“嗯。”
戚酒答應着。
但是想了想,還是說,“其實我是擔心草莓有危險,單單是我的話,不用太緊張。”
“夫人這叫什麼話?我跟莫叔就是來保護夫人的,夫人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們怎麼跟老闆交代?”
“我會留遺書的,他不會爲難你們。”
戚酒從容的說道。
古青青聽的心肝一顫,總有種戚酒已經準備好自己的後事的感覺。
“夫人你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比起被老闆爲難,我們更擔心你出事。”
古青青坐在她旁邊擔心的跟她講道。
“好,以後不說了。”
戚酒還是溫溫柔柔的答應。
“這盤棋要是我輸了,晚上我請客喫火鍋怎麼樣?”
“你感冒成這樣,要清淡飲食。”
古青青想到某人的交代,提醒。
“喫個火鍋出出汗說不定就好了。”
戚酒說。
莫文強後來跟古青青悄悄說:“天高皇帝遠,安心吧。”
“嗯。”
古青青也只能安心。
人總要有件事情自己能做主吧,只是喫頓火鍋而已。
——
盛夏傍晚,傅家老宅。
傅沉夜被叫回來,一大家人坐在沙發裏,陳晴說道:“我跟你奶奶爺爺回來的時候答應過戚酒,以後每個月都會帶草莓去跟她住幾天,咱們傅家人說話不能不算,但是這兩天我跟你奶奶身體都不太舒服,你看怎麼着?你是親自送過去,還是找別人送過去?”
“那就別送了。”
傅沉夜寡淡的講。
陳晴沒指望他能立即答應,就又說道:“那我們傅家的信用豈不是沒有了?”
“我沒有限制她的出入自由。”
傅沉夜說道。
老爺子聽到這句嘆了聲,“那你限制了什麼?傅沉夜,你小子比你老子都霸道啊,嗯?”
傅沉夜垂着眸沒頂嘴。
陳晴卻又說道:“你就親自去一趟吧,就說我逼着你去的就是。”
“我去不了。”
傅沉夜還是這樣的話。
“你忙什麼呢?那個有夫之婦?她婚前你看不上她,她跟別人結了婚,你又看上了?”
老太太還是耐着性子的,只是有些擔心他犯錯。
“什麼有夫之婦?”
傅懷仁倒是聽的疑惑了下子。
他還沒聽說。
“哼,有人看到他在會所喫飯,那個姓趙的女人也在。”
老太太便對自己兒子講起。
傅懷仁轉眼看傅沉夜,“真有這回事?”
“只是恰巧遇上。”
“不管如何,你們都是有婚姻的人,你該避嫌還是避嫌。”
“沒必要。”
傅沉夜又說。
傅懷仁聽的心裏一痛。
“臭小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什麼叫沒必要?要麼你就跟戚酒離婚愛怎麼玩樂就怎麼玩樂,要麼你就像個男人一樣去認錯,你也不是沒低過頭,怎麼這回這麼軸?”
陳晴氣壞了,被傅沉夜一聲聲沒必要之類的話。
“有點事,先走了。”
傅沉夜電話一響,看了眼便立即起身告辭。
“傅沉夜。”
陳晴氣的喊了聲。
“這小子真是,這可怎麼辦呀?”
老太太心疼的要掉眼淚。
她心疼戚酒,也心疼自己孫子。
在她看來,這小子就是在強裝冷漠而已。
傅沉夜一離開,立即就去了會所。
趙玉瑩如常在大廳休息區坐着,看到他到,就立即假裝湊巧的起身走上前去打招呼,“傅總,我們又見面了。”
傅沉夜望着她幾秒,隨即又邁着大長腿往樓上走去。
趙玉瑩要跟上,卻在經過一個包間的時候被裏面的人出來拉走。
“你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你想幹什麼呢?”
“我們不過是形婚,你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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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爲這麼容易就能爬上傅沉夜的牀?”
“我不要你管。”
趙玉瑩說。
“當然,只要你不管我,我不會管你的爛事。”
“我們彼此彼此吧?”
趙玉瑩覺得,眼前的男人才髒呢。
莊賢玉笑了笑,“的確。”
他鬆開她,趙玉瑩立即就跑了出去。
她現在很會唱歌,學的是戚酒的嗓。
而今晚……
她還噴了一種很清香的香水,嗯,也是好不容易纔知道戚酒用什麼香水。
傅沉夜跟蘇正還有沈執王衍東韓豐正在打牌,她便端着酒敲門進去。
幾位大少爺對香味都很敏感,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她身上。
她只管微笑着幫他們倒酒,還說:“你們看以後我們家要是落魄了,我來這裏當服務生可合格?”
“你們家落魄了還有莊家呢。”
韓豐說。
“莊家,那我們可指望不上。”
趙玉瑩說起莊家總是有些委屈的。
她爲什麼嫁到莊家去,想必這裏的人沒不清楚的。
但是眼下卻又個個裝聾作啞。
“我換了新的香水,你們覺得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