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可以找陳女士,她一定會幫你。”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牛奶杯,看着她許久,剋制又理性的叮囑。
戚酒垂着眸,不經意的心酸。
她會保重的,她不能讓草莓小小年紀就沒了媽媽。
她知道失去父母的感覺是什麼,她不會叫她女兒也過那樣的日子。
只是不能時常見到,不過也罷。
每年能見個幾回也該知足,孩子上學也會離家。
戚酒覺得自己竟然這麼快找到寬慰自己的藉口,更只將他煎的饅頭片默默喫完。
這應該也是她最後一次喫他準備的早餐了,簡單卻又……
她知道,這頓飯,他是從她這裏學來。
回m後,她大概很久都不會再做這個了,不過,她一定會記得,他有叮囑她保重。
——
第二天一早,戚酒跟傅沉夜在機場等陳晴。
陳晴看到莫文強在那邊托運行李,迅速走進vip休息室,疑惑的問:“怎麼帶那麼多箱子?”
“她要帶。”
傅沉夜起身,去接了她後面阿姨帶的草莓。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搬到美國去不回來了。”
陳晴說了句,但是說完就立即後悔了。
這,莫不就是搬家?
陳晴悄悄地打量了自己兒子跟兒媳的神情,發現他們倆連最起碼的眼神交匯都沒有。
看上去好像是……
陳晴去洗手間,悄悄給傅懷仁打電話,“我怎麼覺得咱兒子跟媳婦是要散了?帶了好多大箱子,兒子說是媳婦要帶的,但是媳婦什麼時候是出門愛帶那麼多大箱子的人?她平時都是一個揹包就出門去。”
“不是沒有可能,你先跟着去觀察觀察,過幾天我就去找你們。”
傅懷仁電話裏跟她交代。
“嗯,也只能這樣了。”
陳晴掛了電話,但是心裏怦怦直跳。
不過,老爺子老太太昨晚都說過,他們要真的要分就分吧,別再讓戚酒受罪。
這次她去,也是幫戚酒好好收拾收拾,照顧戚酒一段日子,老兩口擔心戚酒的身體狀況,說她太憔悴。
戚酒一直跟陳晴坐在沙發裏,傅沉夜抱着女兒在門口,她偶爾擡眼去看女兒,然後又讓自己忍着,反正草莓就要跟她走了,她會有足夠的時間看草莓。
“得了,別抱着不撒手了,也不叮囑叮囑你媳婦,這就要上飛機了。”
陳晴說。
旁邊站着三個傭人,大家都靜悄悄的,不敢驚動主子。
傅沉夜抱着草莓回來,草莓的專屬阿姨上前將草莓接過。
傅沉夜看了眼戚酒,“該說的昨晚都說了,剩下的東西我會盡快給你送過去。”
“嗯。”
挨着陳晴在,戚酒答應了一聲。
傅沉夜又看了眼草莓,眼裏十分不捨的神情,但是很快便轉身離開。
陳晴追了出去,“你不要她了?”
“你們不是很快會回來?”
“你清楚我說的是你媳婦。”
“別爲難她。”
“嘿。”
傅沉夜走了,陳晴卻疑惑,到底是誰在爲難她?
陳晴想,散了就散了吧,或者她們沒有婆媳的緣分,那就當女兒疼。
陳晴陪戚酒上了傅家的私人飛機,十幾個小時後再次到達戚家的別墅。
——
傅沉夜去了會所,卻剛到就碰到了趙玉瑩,以及……
“夜哥,好久不見。”
趙玉瑩的丈夫,莊家少爺,莊賢玉。
“嗯。”
傅沉夜看到他們稍作停留,立即便走了。
趙玉瑩上前,問莊賢玉,“你跟他很熟嗎?”
“不如你熟。”
莊賢玉說着轉身就朝着另一包間走去。
趙玉瑩忍氣吞聲的跟在他身後,卻還是忍不住朝着傅沉夜去的包間看了眼。
傅沉夜進去包間後,王衍東跟鍾暖暖,以及沈執跟幸運,還有韓豐跟江唯一都已經在裏面,老實說他有點傷肝傷肺的。
他們何必這麼成雙成對的惹他不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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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進去,三個女人都把他當眼中釘,他還只得好好坐着。
“小酒還會回來嗎?”
鍾暖暖耿直的問了一句。
“隨她。”
傅沉夜認真回。
“你問傅老闆做什麼?傅老闆多善變的人咱們還領教的夠少嗎?一會兒說一眼看不到就不安心,一會兒又把人送到國外去不準回來了。”
幸運低着頭,一邊倒酒一邊說。
傅沉夜嘴裏略微苦澀,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幸運是懂挖苦他的。
“好了好了,今晚不是聊衍東跟鍾暖暖的婚禮事宜嘛。”
沈執打圓場。
幸運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就閉了嘴。
其實幸運覺得傅沉夜雖然殺伐果決,但是未必心裏就好受。
不然,也不會憔悴成這模樣。
“那,我還可以請小酒回來參加我們婚禮嗎?”
鍾暖暖還是又忍不住問了句。
她的婚禮哎,她得有點特權吧?
鍾暖暖這話一說,大家都朝着傅沉夜看去。
他們的婚禮是七月份,七月份啊,是她的生日月。
傅沉夜很喜歡這個月份,卻只是低聲道:“這種事無需跟我商議,我並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我們只是不再聯絡而已。”
偌大的包間裏安靜了半分鐘,連鍾暖暖都有點鼻酸。
她好怕,她跟王衍東有一天也鬧成這樣。
她有點生氣,嘟囔道:“傅老闆你沒給你的朋友們在婚姻這條路帶個好頭。”
傅沉夜只是禮貌的笑了下。
“你以後不準那樣對我,我們好聚好散。”
鍾暖暖看着王衍東說。
“說什麼傻話呢?才聚,說什麼散?”
“反正我不管,今天當着你的朋友們,你要跟我保證,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我們一定要平心靜氣的分開,你愛我就好好愛我,不愛就跟我說。”
鍾暖暖特別怕,他們這麼來之不易的感情,總有一天也只能成爲過往。
“行,我答應你。”
王衍東沒怎麼猶豫,但是很快就摟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我這一份是終身契約。”
鍾暖暖聽的臉紅。
“哎呦,你們倆可別太秀了,考慮考慮我們這些人的感受好嗎?”
江唯一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那種從戀愛到結婚的感情,她真是羨慕不來了。
他們是商業聯姻,能有今天已經是不易。
幸運卻覺得秀的挺好,就是該叫某些人好好看看,酸死他纔好呢。
傅沉夜知道有人看他不順眼,便說道:“請帖拿來了嗎?寫吧。”
“是小酒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