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沒再打通傅沉夜的電話,打去老宅得知他在新房,怕他出事就去看他。
新房的管家給他開了門,很快他便開車進去。
“你們老闆呢?”
“在樓上,昨晚回來後到現在一直沒有下來。”
“我去看看。”
沈執一琢磨,該不會是戚酒要走,急火攻心昏死過去了吧?
“你們也是,他不下來你們就不能去看看他?萬一死了呢?”
沈執便走便問。
管家有苦難言的低着頭跟着他。
沈執上去開門後就覺得屋子裏一片死寂,但是好在大牀上那麼大的人很好辨認。
“沉夜?哥?”
沈執叫了兩聲他都沒答應,便邁着步子輕輕走了過去。
傅沉夜煩悶的翻了個身,覺得好吵。
沈執被嚇到,小心翼翼的抿住嘴脣,但是也沒那麼擔心了。
能動,沒死。
“你不餓啊?要睡到幾點?”
“不知道。”
傅沉夜翻個身,背對着他繼續睡。
沈執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又湊近他,“你沒生病吧?聲音怎麼這麼沙啞?”
“滾。”
傅沉夜用他說的沙啞的嗓音,冷淡的一個字。
“要不我給小酒打個電話?說不定她現在還沒上飛機呢?”
“滾。”
傅沉夜隨手抓起旁邊的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那女人連那種協議都簽了,還有什麼好打的。
她是真的不要他,甚至也不要草莓了?
他有那麼不堪嗎?
她之前不是還說草莓是她的命,還說什麼願意爲了草莓連子宮都不要。
結果呢?
哼。
“喂,妹呀,你接電話夠快啊,沉夜快死了,你能回來一趟嗎?”
“沈執……”
沈執在牀邊打着電話的樣子,牀上死氣沉沉的男人瞬間爬了起來,奪過手機警告了眼,隨即便低頭看向奪過來的手機。
“我開玩笑的,不過,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沈執說着上前,就要摸上他的額頭。
傅沉夜迅速奪過,手機扔在邊上,又躺了回去:“出去。”
沈執發現他不僅是真的生病了,而且很衝。
莫不是戚酒走了?
他剛剛真的有給戚酒打電話,但是沒打通。
提示那邊已經關機這件事,他又不知道怎麼跟傅沉夜講。
因爲,那可能太傷他的傷心。
沈執從房間裏出來,對旁邊的管家說道:“他好像有點不舒服,給醫生打電話過來瞧瞧吧。”
“好。”
管家答應。
沈執在客廳裏喝了會兒茶,決定等醫生來看看,確定傅沉夜沒事再走。
“沈總,我們夫人怎麼沒回來呀?”
“是啊,沈總,怎麼就我們少爺一個人回來?他們真的離婚了嗎?”
“真相當然只有一個。”
“哪一個?”
打掃衛生的兩個阿姨忍不住來好奇的問他。
沈執摸着下巴,很認真的模樣,在期待效果拉滿後,突然笑着說:“就是你們少爺騙你們夫人他們離婚了。”
“啊?”
“啊?”
倆人異口同聲。
“有喫的嗎?”
沈執看她們都很感興趣這個問題,而他剛好也要等醫生,所以就想找點事打發時間。
後來家裏七八個傭人都站在沙發邊,眼巴巴地盯着沈執,看他喫的香,但是事說的也挺多。
半個小時後醫生趕到,上樓去看了一眼,立即輕聲道:“傅總這是發燒了。”
“額?沒別的毛病?”
“嗯……暫時看不出。”
醫生說着又去瞧他,看他好像很生氣就不敢靠太近。
沈執在邊上站着,擡了擡下巴示意醫生上前。
“哥,醫生說你發燒了,你別動,讓他給你瞧瞧,一會兒就好。”
沈執說完這話,傅沉夜果然沒動。
量了量體溫,三十八度八。
沈執聽到溫度後忍不住嘟囔了聲:“數還挺吉利的。”
他又轉頭看向窗外,外面太陽也挺好。
就是……
哎!
牀上人病殃殃的,看上去有點差勁。
醫生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還帶了退燒的藥來。
“這藥最好是飯後半小時再用,不然可能會傷胃。”
醫生把藥放在桌上,不忘提醒。
沈執聽着點了點頭,隨即就聽到牀上的人嘟囔了聲什麼,他沒聽清,便又湊近:“沉夜?你要什麼?”
“戚小酒。”
牀上的人喃吶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只要辨認一個,便明白了。
沈執忍不住立即又給戚酒打電話,終於打通了,但是戚酒沒接。
他只能打給幸運,“你給戚酒打個電話,我打她不接,沉夜現在發着高燒,老唸叨她的名字。”
“你少幫他撒謊。”
幸運立即質疑。
“撒什麼慌啊,醫生跟我都在他新房子裏呢。”
“那不是草莓發燒了?”
“嗯?”
沈執聽的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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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真是好兄弟,不過你實話實說就是,幹嘛說他發燒?”
“我就是實話實說啊,他就是發燒了。”
沈執抑鬱了要,自己老婆不信任自己呢,嚶嚶嚶。
“事情我都知道了,掛了吧。”
幸運說完就掛斷電話。
沈執卻忍不住疑惑的看着被掛斷的手機,“你知道什麼呀?我怎麼糊塗上了?”
後來他送醫生下樓去,倆人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傭人在樓下叫:“夫人。”
沈執跟醫生朝着樓下看去,就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跑的很快。
“戚酒?”
沈執嘀咕了聲。
——
不久,臥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男人煩悶的立即捏住一個枕頭就朝着門口砸過去:“滾。”
他只是想自己好好睡一覺,他什麼都不想再管。
反正那個女人不要他們父女了。
反正……
“出去。”
他又大吼了聲。
門沒有被關上,他甚至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此時,他已經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他就想一個人……
反正女兒有長輩們帶着。
她會扔,他……
傅沉夜覺得自己胸腔裏有股無名火,特別熱特別熱,就要噴出來。
可是那個人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憤怒。
他正想再發作……
“草莓呢?”
他聽到那個熟悉的,充滿擔憂的,緊迫的,疑惑的聲音。
“少夫人,草莓小姐沒在這裏呀。”
“什麼?她不是被……”
那個嬌弱的身影轉過身,看到牀上突然坐起來的男人。
他有氣無力的喃吶:“你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