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朋友正正好好,再來一個就要扯頭髮的。”
鍾暖暖斜視她說。
趙玉瑩轉眼看傅沉夜求助,但是傅沉夜卻沒看她這邊。
傅沉夜轉眼看王衍東,王衍東故意轉了個身像是找東西的樣子,也裝作沒看見。
傅沉夜又看向戚酒,是無意間看到了,然後便一直看着。
今天他故意早出來,其實真是爲了招呼客人嗎?
他不過是……
是的,他在賭氣。
剛知道的那一刻,他其實甚至是真的氣到要鬱結,這一刻他也不好過,可是……
她穿了淺藍色的長裙,外面簡簡單單的白色披肩。
風有點大,吹的她原本就絲滑的裙子布料動來動去,他看的心煩了,壓抑着情緒低聲對旁邊的人說:“叫她們進去吧。”
王衍東這會兒沒裝傻,走過去輕輕摟住鍾暖暖的細腰,穩重地低聲,“先跟戚酒還有江唯一上去吧。”
“嗯。”
鍾暖暖平時雖然很橫,但是王衍東這個口吻,她立即就知道有原因,便拉着戚酒:“咱們先上去吧,外面太冷了。”
戚酒正覺得在這裏尷尬,只是還是忍不住看向傅沉夜懷裏的小公主,“暖暖,你想不想抱小孩?”
“啊?”
“我想抱哎。”
是江唯一,她剛好懷孕了,想練習當媽媽。
“我也要我也要。”
鍾暖暖這纔回過神,但是江唯一說:“你下次啦,你還沒結婚呢,我都要當媽了。”
“小心點。”
傅沉夜看到來搶孩子的女人,擔心的看着,緊張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這些女人會抱孩子嗎?
他寶貝女兒可得好好抱着纔行,不能把她弄的不舒服。
戚酒看着江唯一抱着草莓往裏走便立即跟了進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傅沉夜忍不住煩悶的看着她,她都走出去好多步,他還是沒忍住,“戚酒。”
戚酒停下來,疑惑的看向那個方向。
她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她,但是不確定是誰。
“把我外套拿進去。”
衆目睽睽,傅老闆突然脫西裝。
裏面就穿着簡單的白襯衫,連個馬甲都沒套。
快過年了,天很冷。
傅沉夜脫下來後一邊整理一邊看她,見她沒有往自己這邊走的打算,便直接邁着大長腿高傲的走過去,“拿進去吧。”
戚酒疑惑的看了眼他的外套,然後又看他,疑惑的輕聲:“怎麼了?”
莫名其妙的,當着這麼多人。
還有人在拍照,戚酒覺得自己要是沒記錯,那應該是幸運q的攝影師之一。
“讓你拿就拿。”
傅沉夜見她不拿,突然將外套撐開往她背後去,戚酒瞬間往旁邊躲過,“我知道了。”
她趕緊接過,然後便說:“我先進去了。”
她希望他別再叫他。
大庭廣衆的,那麼多雙眼睛看着,突然的拿什麼外套啊?
又不是夏天,是冬天啊,是冬天。
戚酒低着頭抱着他的外套就往裏大步走去。
傅沉夜看她像是逃跑的樣子忍不住嘆了聲,但是轉過身卻又笑起來。
趙玉瑩心想,我就說她是欲擒故縱吧。
傅沉夜又回來,卻跟王衍東站在一塊去了,跟熟絡的客人聊天。
她忍不住又走上前去,手剛要擡起來,傅沉夜突然看着她,“趙小姐還沒進去呢,趙總跟趙太都進去了,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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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進去吧。”
傅沉夜又說了句。
“嗯,那我進去等你。”
她可是記得他親口跟戚酒承認她是他今晚的女伴。
她應該一直在他身邊的,她今晚可是盛裝出席,就是爲了站在他身邊。
可是這會兒,她卻要一個人走進去。
——
半小時後,偌大的宴會廳裏座無虛席。
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着黑西褲白襯衫走向主持臺,“大家晚上好,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女兒草莓的百日宴,我代表全家對各位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謝。”
傅沉夜從容沉着的講完話,轉眼朝着身後的大屏幕看去。
宴會廳裏突然鴉雀無聲,大家先是被他紳士儒雅卻又震懾力極強的聲音吸引,後來又被他身後的播放的視頻吸引。
一張張草莓的照片,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戚酒跟古青青給她拍下。
傅沉夜喉嚨裏有些澀,他轉眼,朝着前面坐着的短髮女人看去。
眼裏有些模糊的時候他又低頭,看着戚酒提前給他寫好的詞,沉吟後才繼續發言,卻是把稿子推向一旁,望着臺下的人笑了笑,說起,“我夫人生女兒的時候,我並不在身邊,對此我深感歉意。”
戚酒本來覺得一切都沒問題,但是聽到詞不對,再一想,立即擡眼看向他。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是一年,又幾個月過去。”
他笑着說的,只是常常沉默。
他說完又轉眼看向後面播放的視頻,他鳳眸很快半眯起來。
那張照片的邊上,雖然只是半個,但是,他確定那是,輪椅。
是的,是輪椅。
她曾坐過輪椅。
呵!
傅沉夜神情突然變的肅然。
並沒有什麼人發現照片最邊上那一點點的輪椅的一點,但是偏偏他卻看到了。
原本臉上勉強的笑容都發不出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看向臺下。
戚酒也直直的望着他。
這一刻,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些。
一年,又幾個月過去。
是啊,時間就那麼一點點,又好像一陣風,迅速就到了今天。
他們經歷那麼多波折,終於有了想要的女兒,可是……
他們終是沒能一起陪伴女兒的成長。
戚酒被傅沉夜的眼神震住,她有種下一刻就要被他喊到名字的危機感,立即就朝着門口看去。
“去年我們家發生一件事,大家應該也都聽說,我的妻子,爲救我們家老太太……”
傅沉夜望着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來。
原本那是很美麗的日子。
他們甚至想好了要怎麼度過那個美妙的夜晚。
但是……
他爲什麼要去開那個會呢?
“我們當時正在國外度假,我卻在那時候去開會。”
傅沉夜說着,低頭苦笑了聲。
隨之墜下的,還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的。
可是他只是深呼吸一口氣,剋制着心內的波瀾壯闊,他是憤怒的,他的臉上是陰沉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