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往事歷歷在目,她一定,一定又會一見鍾情。
痛過,才容易及時收心。
她回過神,轉身拉開椅子坐下,輕聲,“你怎麼又回來了?”
“趙小姐走遠了,所以我決定回來喫完自己煮的早飯。”
傅沉夜說着,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戚酒下意識的想去看他,但是還是壓制住,低頭默默地喝着碗裏的粥。
傅沉夜問她,“好喝嗎?裏面加了些中藥材。”
戚酒忍不住仔細品嘴裏的天香,完全沒有嚐出來有他說的中藥味。
“看來還不錯,特地找中醫幫忙調的,有暖身的效果。”
傅沉夜說。
戚酒終於又看清楚他,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的手機響了聲,她從口袋裏掏出來,看到那個號碼,下意識的看了眼傅沉夜,然後一邊起身一邊接起,“請稍等。”
傅沉夜立即眯起鳳眸望着她急忙離開的背影。
肯定是野男人。
哼,真是不自量力。
但是想起沈執拍的那張照片,他又煩悶的食不知味。
這個女人花癡的很,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她吮他的喉嚨的情景,頓時提着一口氣無法放下。
他低頭,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卻無意間看到自己的手指,想起他把手指放在她的脣瓣……
傅沉夜很快便仰了頭,帶着後牙槽默默發狠。
他真是要瘋了。
她要是一時被那傢伙迷了心智怎麼辦?
他是又信心她心裏只愛他的,但是,他怕她會一時鬼迷心竅,以爲她跟別的男人也會產生感情。
該死,那女人簡直快叫他瘋了。
戚酒打完電話出來的時候,就覺得對面一道冷光朝着自己射來,卻只是拿起勺子繼續默默地喝粥。
“那個姓許的?”
傅沉夜只好主動問,很傲嬌又很霸道。
“嗯。”
戚酒輕輕一聲,繼續喫飯。
傅沉夜看她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聲,“行啊,你,挺好。”
戚酒還是沒擡頭,她現在閉着眼都知道他的神情。
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有什麼好不滿意的,我們都離婚了,你也讓別的女人陪你喫飯,坐在你大腿上,還有我不知道的時候應該還有更多親密的活動吧?爲什麼我只是相個親你就這麼刺?你就這麼強勢,自負,不通人情?非要全天下的女人都圍着你轉,滿腦子都是你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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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要全天下。”
傅沉夜立即反駁。
“哈,是啊,您沒要全天下,您還真是不貪心呢。”
戚酒說完起身。
反正她也喫飽了。
“對給你做早餐的人,你就這個態度嗎?”
“你做的很難喫。”
戚酒都走出去了,聽到他這句,回頭就評價了一句。
“……”
傅沉夜坐在那裏,頓時滿肚子火卻發不出來。
很難喫?
傅沉夜有被傷害到。
一大早爬起來給她弄早飯,結果她竟然說難喫。
陳晴的電話很快打到戚酒的手機上,戚酒看了眼,其實有點壓力,但還是接了起來:“喂,媽。”
“小酒,要不今天你們一起回來吧,給草莓準備了百日宴的蓬蓬裙,你們也來看看哪件合適,再就是公司也放假了,咱們一家人也該聚一聚不是?”
“趕緊回來,你爺爺還等你陪他作畫呢。”
陳晴剛說完,老太太也說道。
戚酒端坐在牀沿,輕聲,“媽,我今天還有點別的事情。”
她知道傅家人的意思,可是去傅家她就是覺得很有壓力。
被愛很好,可是她跟傅沉夜就是離婚了,長輩們不該再把他們當夫妻看待,可是長輩們好像從來沒打算改變心思。
“別的事情?都年底了,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不能等過完年再做呢?”
陳晴擡手示意老太太先安靜,然後耐心的詢問她。
“嗯,媽,今晚……”
“你要是說你連自己女兒的百日宴都不想參加,小酒,咱們生分到這種地步了嗎?今晚請了上百號人物,有名氣的記者,你不來,他們怎麼想?”
陳晴聽出她的遲疑,自然有對付她的政策。
戚酒放在腿上的手摳着褲子,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陳晴更是深知她說不出讓人心寒的話,這才又好聲說道:“不管怎樣,草莓是你們兩個共同的女兒,這是咱們家爲她舉辦的第一個大日子,你要不在場,她將來看了影像得多傷心,遺憾,你說呢?”
“嗯。”
戚酒輕輕地一聲答應。
“沉夜不是在你那裏嗎?待會兒你們帶草莓一起回來,我跟你爸爸還有爺爺奶奶都在家等你們,好不好?”
“嗯。”
戚酒又應了聲,不自覺的擡手扣了下嘴脣。
有點疼,她很快便鬆了手。
陳晴掛了電話後她便也輕輕把手機放下。
——
傅家老宅內。
“怎麼樣?她回來嗎?”
“答應回來了。”
陳晴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努力壓制着那份自豪。
她是有信心叫戚酒回來的,自然不只是今天。
老太太聽後也鬆了口氣,卻忍不住道:“答應回來就好,只是,酒寶是鐵了心要離開咱們家呀。”
“媽,事在人爲嘛,說不定她不僅離不開,還會再給您生個重孫呢。”
陳晴積極地方向講。
老太太聽到重孫,忍不住笑道,“我還能等到那時候?”
“媽,您這話說的,您跟爸不僅能等到重孫,還能等到重孫結婚生子呢。”
傅懷仁聽不得他老媽想那樣的事情,立即也寬慰她。
“你是把你媽當老妖怪了吧?雖然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但是老不死可不好的。”
老太太自己那麼說。
“現在重要的是,小酒訂了年前回美國的機票,咱們怎麼留住她。”
老爺子說起正事。
客廳裏突然就安靜了起來,陳晴忍不住嘟囔:“我是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你說一大家人在一起不好嗎?她連草莓也不要了?”
“她怎麼會不要?那是她拿命生的寶貝心肝。”
傅懷仁說道。
“可是我看她現在心越來越冷了,以前我要是說什麼她不都得應着,你們再看現在,推三阻四的。”
陳晴說着不自覺的就嘆了聲,她就是覺得戚酒變了。
“還不是那個女人,害他們夫妻有了隔閡,可恨。”
老太太聽到陳晴這話,立即就想起李悠然來。
“我覺得啊,咱們還是少逼她一些,不然咱們家成什麼了?”
老爺子琢磨着,說起。
“少逼她一些,她恨不得立即飛回美國去。”
陳晴覺得戚酒就是得被逼着,才能不飛走。
“你兒子天天拿我重孫女困着她,她怎麼回美國?”
老爺子又問。
傅懷仁說:“別爭了,還是先看今晚沉夜打算在宴會上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