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這邊並沒有你們離婚的記錄。”
“這怎麼可能？”
戚酒回憶着，反駁。
如果他們沒有離婚，他簽了字的協議書去哪兒了？
“這是事實，你是怎麼認定你們是離婚關係？你們可曾在哪裏辦過離婚手續？我需要你更詳細的書有效證明。”
對面律師又講。
戚酒轉眼看向正在跟旁人聊天的長輩，很快做出決定：“你在辦公室的話，我可以在半個小時內趕到。”
“好，我等你，但是你最好帶上你能證明你們離婚的一切材料。”
律師提醒後掛了電話。
戚酒放下手機，卻腦子裏嗡嗡作響。
她看向陳晴跟老太太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想起來她們曾經說見不到離婚證就不算離婚的話，再聯想到昨晚他喝醉後在她懷裏說過的話，戚酒擡頭望了眼漸變的天，漸漸，心跳如雷。
他們……
該不會真的沒有離婚吧？
“小酒。”
陳晴突然叫她。
戚酒回過神，“來了。”
“這是我兒媳戚酒小酒，這是你林阿姨，之前一直在國外，剛回來，是媽的好友。”
陳晴介紹
“林阿姨好。”
戚酒禮貌打招呼。
“小酒，應該酒量不錯嘍？”
林阿姨笑着問道。
“她酒量可不怎麼樣，而且我孫女是母乳餵養，所以她現在也不能喝酒，不過以後有機會，咱們幾個女人一起喝點。”
陳晴知道這女人是酒鬼，可不能讓她帶壞自己兒媳婦。
“也行，對了，我聽說他們離婚了呀，不是說趙家那個女兒正在追求沉夜嘛。”
“如果真的離婚了我還會這麼跟你介紹嘛，只是有些人盼着他們離婚，造謠而已。”
陳晴解釋着。
戚酒望着陳晴，卻突然想，陳晴會不會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林阿姨，媽，傅總找我有點事，我能不能先離開一下？”
“傅總？”
林阿姨立即笑着充滿疑惑的問。
“他們小兩口的惡趣味而已，去吧。”
陳晴握着林阿姨的手示意她別再多問，給戚酒放行。
老太太坐在另一邊休息了，戚酒走之前又去打了個招呼，讓老太太知道後才離開。
戚酒去了律師事務所。
這是全A城，唯一敢接她詢問的事務所。
並且律師說只要她有證據，就可以幫她打官司。
只是沒想到去過事務所出來的時候被偷拍，也沒想到傅老闆的電話那麼快打過來，問她：“聽說我有事找你叫你回來趟，你是回四維空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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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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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立即掛了電話。
按照律師說的，她最好找到那份協議。
不過找協議前她得先去把自己的小車車從傅沉夜那裏開出來。
下班前，她開着自己的甲殼蟲回了辦公大樓。
卻是打開總裁辦公室，他人已經不在。
戚酒感覺到自己心裏壓着一塊冰，那塊冰快要將她唯一的一點溫暖情緒也給冰沒了。
不過他不在也好，她走了進去，輕輕關上門，然後直奔他的辦公桌裏面。
“戚祕書膽子不小啊。”
“……”
她的手剛捏住抽屜把手，聽到斜對面發出的質疑的聲，擡眼，看到斜靠在休息室門口的男人，他淡淡笑着，然後邁着大長腿朝她走來。
“我等你很久了。”
傅沉夜走過去，又靠着抽屜那裏對她說。
他慵懶又肆意的，如對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戚酒看着他靠近，默默地後退，卻很快又直直的看向他，“我們離婚了嗎？”
“你說離就是離了。”
“那爲什麼民政局沒有我們離婚的記錄？”
“嗯？”
傅沉夜鳳眸裏還是夾着笑，望着她壓制憤怒的模樣像是好奇的問她。
“民政局沒有我們離婚的記錄。”
戚酒想了想，很快就重申。
這件事對她太重要了，她不能因爲害怕就不提。
“民政局，你去過民政局了？”
傅沉夜冷笑着問她。
“是，你昨晚喝醉叫我老婆。”
戚酒說道。
傅沉夜含笑的鳳眸半眯着，就那麼一直看着她，“喝醉酒胡說八道你何必在意？”
戚酒聽着他的話覺得他很無恥，但是同時又鬆了口氣。
是的，這最起碼證明他沒懷疑她。
她沒想過早的讓他知道她找律師。
“所以我們到底離婚了沒有？”
“我的婚姻是否還在，自然不會公之於衆，否則誰都能拿這事來跟我說一嘴。”
“什麼意思？”
戚酒聽的雲裏霧裏。
他會不能公之於衆嗎？
她纔不信。
之前熱搜都上了八百遍了。
再說他也不是不敢公衆的人物。
“意思就是我故意沒叫民政局留記錄。”
“……”
傅沉夜漆黑的眸子看着被他的話驚住的女人，然後又笑起來，低聲道：“如果你急着二婚，需要那本離婚證，我不介意配合你再去辦一次。”
“那就再去辦一次。”
“嗯？你要二婚？”
“是。”
戚酒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回答的很快。
她不想再這樣雲裏霧裏，一知半解了。
她要一個完全的答案，那個答案擺在他們面前，所有人看了都不會懷疑。
而且她現在也的確需要。
“哦，那麻煩打電話叫他出來見我。”
“什麼？”
戚酒看着他幽暗的眼眸，怔住。
“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有沒有本事讓你開心，你知道你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一般。”
“……”
戚酒覺得，他連自己都否定了。
夠狠。
不過這會兒她上哪兒去找個男人來假裝她的二婚對象？
“我看男人的眼光是一般，但是我不會後悔，你只需要跟我去民政局再補辦離婚證而已。”
“除非你不再見草莓。”
傅沉夜突翻臉。
戚酒聽着冷沉的聲音，疑惑的看着他問：“這跟草莓有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那個鬼東西到底什麼品？我不可能叫我寶貝女兒見到那種人，若不然你籤不再見草莓的協議，若不然你叫他來見我。”
“傅沉夜你……”
“我就這樣，你一向知道我是刻薄，無賴，強勢，欺人太甚。”
“你……”
他竟然把她要罵他的話都自己說了，還真是……
戚酒氣呼呼的看着他，一時之間找不到新詞罵他。
傅沉夜卻突然又往她面前走，戚酒岌岌可危的後退，然後……
她心肝一顫，人已經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裏，還轉了半圈。
不過很快，她便穩穩地，又坐在他眼前，他傾身，雙手握着椅子扶手，與她齊眉，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將她的心從胸腔裏撕扯出來，仔細的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