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必失去草莓,我也可以不必失去,只要你重新做回我的祕書。”
傅沉夜走回去,俯身在她眼前認真提出。
戚酒靜靜地看着他,內心卻突然波瀾壯闊。
此時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清冽的氣息,是不是說明,剛剛這幾句話都是真真實實的?
兩個人都不必失去?
只要她回到這個位置?
不必撕破臉?
不必切掉子宮?
只要她再回到這個地方?
傅沉夜看她猶豫,便又說道:“給你十分鐘考慮,回來做我的祕書,每天早晚都能見到草莓,還是跟我一斗到底,魚死網破。”
“……”
戚酒望着他運籌帷幄的模樣,心口沒由來的發悶起來。
“但是你要清楚,後者其實是會讓我們都會後悔的決定,一旦我們魚死網破,不但長輩們可能會承受不住,就連草莓將來可能也沒辦法面對。”
“……”
“我們都愛她,卻讓她未來知道因爲她,我們家庭支離破碎嗎?”
“……”
“我們都不想要那個結果,不是嗎?”
“如果我們是和平離婚,如果……”
戚酒望着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眼睛漸漸地潮溼了,在掉下眼淚前,她垂了眸,她的確要好好想想。
傅沉夜坐在了她旁邊,黑眸更直直的望着她,就那麼等待着。
十分鐘,很快。
比這四百多天,快了太多太多。
“等沈君君平安生下小孩,她要再回來的話,你可以再退下。”
傅沉夜又說道,還是很篤定的。
戚酒擡眼看着他,她突然有種被餡餅砸了的不真實感。
明明她都要去切子宮了,怎麼突然,只是要做他的祕書?
“只要這樣,我就能不失去草莓?”
“是。”
“那,那,那如果我做回你的祕書,我是不是就可以跟草莓住在一起,我是說,單獨的。”
“或者你之前租的房子還沒有退掉?”
傅沉夜又問道。
戚酒腦子裏立即震盪了下。
糟了,好像到期了?
她只付了一年的租金,她在國外已經一年多了,所以……
“我可以另外找,馬上就。”
戚酒說着立即掏手機。
只是手機還沒打開,她的手先被握住了。
傅沉夜肅然望着她:“所以,你是答應回來做我的祕書?”
戚酒的手抖了下,她擡眼看着他,腦子裏其實還有些發熱,但是下意識的點了頭:“是,只要不讓我住在老宅。”
“偶爾還是要回去下,長輩們會想草莓。”
傅沉夜又認真提醒到。
戚酒想了想:“嗯,那我先找房子。”
“你或者該先問下你的房東,或者他還沒租出去呢?”
“嗯。”
戚酒竟然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覺得,他又是個好人了。
他不再那麼咄咄逼人,看上去很善良,甚至帶着光。
“我去下洗手間。”
傅沉夜說着便鬆開她,然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戚酒看着他出了門,然後才立即打電話。
沈君君還站在外面,看傅沉夜出來,立即掉着眼淚:“老闆。”
“回家休息一年,工資照發。”
“啊?”
“聽不懂算了。”
“聽得懂,我這就走。”
沈君君立即就去收拾東西。
傅沉夜一邊打開手機一邊轉眼看向沈君君的工位,“走之前再幫我做件事。”
“是,老闆請吩咐。”
沈君君立即答應。
——
戚酒給那個房東發了信息,房東過了幾秒回到:“可以繼續續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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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頓時鬆口氣,她突然有點迷茫,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一切太順了。
突然間就變成這樣。
只是做回祕書竟然就能跟草莓不分開?
她的手機很快又響起來,她接通:“幸運。”
“你爲什麼要關機?戚酒你到底在哪個醫院?你要發瘋我跟你說……”
“幸運,我在傅氏老闆辦公室。”
“什麼?”
幸運突然靜下來。
“傅沉夜說只要我做回他的祕書,就可以讓我跟草莓不分開。”
“這樣?”
幸運手裏握着手機,此時正站在市中心醫院的門口,跟沈執,說話的時候她看着沈執,滿眼的意外,以及放心。
“嗯,只是不能出國了。”
她輕聲。
“傻瓜,不用切子宮就好啊,那,那你回傅氏上班了嗎?”
“應該是這樣的。”
“太好了,你在城裏,我們可以時常見面,可以互相照應。”
幸運笑着說,但是眼淚還是彪了出來。
沈執雙手叉腰站在烈日底下,看着自己的老婆哭哭笑笑的,無奈的握住她的肩膀,拿過手機:“我跟你說,小酒同學,你幸運姐姐爲你已經跑了三家醫院,今天這路你懂吧?你可得記着她的好。”
“嗯,是。”
戚酒聽着沈執的話,也感動的不行。
傅沉夜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擦着眼淚笑,不知道跟誰通電話,他眼眸一閃即過的不喜,立即上前去,看到是幸運的時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是手機既然已經奪了,他便放在耳邊,然後跟戚酒對視着。
突然被奪了手機,她當然要看看是誰奪的,但是看到是他的時候,她突然安靜下來。
“我跟你說,你幸運姐姐真的是爲你喫不好睡不好,你要是不知道感恩你這可就……”
“可就什麼?幸運跟她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額……”
沈執聽到傅沉夜的質問怔住。
傅沉夜卻是立即掛掉電話,“不用理他。”
他把手機還給她,然後又在她身邊坐下,“房子的事情問清楚了嗎?”
“嗯,還沒租出去,不過,你是不是對沈總太兇了點?”
“我不是一向如此嗎?”
傅沉夜不爽的一聲,立即起來。
他在替她打抱不平好嗎?
戚酒的手機又響起來,戚酒看了眼,以爲幸運呢,卻是傅沉舟,她考慮再三,還是掛斷。
但是傅沉舟卻鍥而不捨的打過來,戚酒掛了兩次,後來一想,還是接起:“沉舟。”
“還是朋友?”
那頭毫無脾氣的,卑微的一聲。
戚酒聽後眼眶一熱:“嗯。”
“別不接我電話,我會擔心,你現在在哪兒,還好嗎?”
傅沉舟又關心道。
“嗯,還好。”
戚酒想起傅沉舟爲她做的一切,也只能耐心的應着。
可是就她這一應,前面男人卻立即眼神陰戾起來。
他邁着大長腿迅速回到辦公桌後面,隨即打開一份文件看着,一邊看一邊說到:“晚上幫我約一下趙小姐,對了,我要帶草莓一起去,你,也跟着。”
戚酒剛掛了電話就聽到他說這話,她疑惑的望着他,“你跟趙小姐約會,爲什麼要帶草莓?”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叫你?”
“因爲你把我當草莓的保姆啊。”
這件事她是清楚的。
他上次就那麼在趙玉瑩面前指使她幹這個幹那個的,她立即就知道他是把她當草莓的保姆了。
畢竟如果是當草莓的媽,就不會吩咐她那些了。
“哼,是啊,你在我眼裏不過是我女兒的一個保姆,我要帶我女兒跟未來可能是她繼母的女人約會,自然也要帶上草莓去培養感情,至於你,的確就是保姆,我們需要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就抱草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