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爲困住一個人,就能困住他的心。”
戚酒從容的輕聲。
她妄想猜測他的心思,但是總覺得自己肯定會錯意,所以,就只是字面意思好了。
至於過去發生的種種,都已經如煙消散。
傅沉夜聽的一笑,他知道她不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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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不是要困住你一輩子,只是今晚不能叫你開車走,你知道,我怕冷。”
傅沉夜摸着她的臉說了聲。
“那車子留給你好了。”
既然你怕冷。
戚酒說完就打算打開安全帶,卻手剛碰到那裏,就立即被他溫熱的手掌心給包裹住。
“戚酒,你那些年的書都白讀了嗎?”
“……”
戚酒想反駁他,但是最終還是壓制住了。
因爲兩個人嘴上爭論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
她現在甚至搞不懂他一句又一句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會兒要她走不了,一會兒又說不是困住她一輩子,一會兒不能叫她開車走,她要給他車子他卻又說她的書白唸了。
他到底要怎樣呢?
戚酒覺得自己後背一直到尾椎那塊都要疼的裂開了,她想再不找個平坦的地方叫她趴下去,她得不爭氣的再流淚了。
不過這次流淚,純屬是太疼了。
傅沉夜看着她眼裏的水光,薄脣微動,剛要再開口,就聽到她那一聲。
“傅沉夜,很疼。”
她努力,喃吶出這幾個字。
她不想再繼續在這裏跟他僵持了。
傅沉夜黑眸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她。
她很快流着眼淚又努力說出一句:“可不可以讓我去老宅,我有點……”
“什麼?”
“很疼。”
疼痛會讓人瞬間崩潰。
她莫名的委屈襲上心頭,然後眼淚就那麼突襲了她的臉上。
她低了頭,不想讓他再看到她沒用的模樣,傅沉夜提着一口氣,不久後終於離開了她面前。
車子很快發動,他們回了老宅。
她在車上拿紙巾擦了眼淚,並沒有想讓長輩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大概是太晚了,長輩們都已經休息。
偌大的房子裏只給他們留了幾盞壁燈。
傅沉夜先下的車,戚酒確認自己臉上乾爽了纔打開安全帶,推車門的時候,車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她下意識的擡眼。
男人高大的身軀已經在她眼前,她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從車裏抱出來。
“……”
她望着他冷峻的模樣,想說什麼,卻終是沒能說出來了。
少說說錯這四個字在此時,特別重要。
傅沉夜抱着她進了房子裏。
管家沈叔還在等他們,見他們回來立即跟着,“少夫人沒事吧?”
“沈叔,沒事的。”
戚酒趕緊回覆。
“讓人鋪的毯子鋪了嗎?”
傅沉夜不理她裝沒事,問了聲。
戚酒疑惑什麼毯子的時候,沈叔已經在邊上回到:“老李已經鋪上,說是已經通電了。”
“嗯。”
傅沉夜答應了聲,抱着她直接上樓。
“……”
戚酒幾次想問他句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問。
應該跟她無關吧。
但是當錯過公主房直接回他們房間的時候,戚酒終於忍不住了:“我要去跟草莓睡。”
“你怎麼跟草莓睡?她哭你抱得起嗎?還是她餓了你能起牀喂她喫飯?”
他質問。
“……”
前一個雖然很難做到,但是餵奶這件事,沒有他想的那麼難。
她最疼的時候,也能側着身給草莓喫飯。
當然,男人可能不會懂這個。
他把她抱到他們的主臥,戚酒被放在牀邊。
“傅沉夜我……”
她話還沒說完,他掀開被子,一股熱氣立即冒了出來,襲擊着她的背後,她怔怔的低了頭。
傅沉夜也沒說別的,只是又抱着她往裏,見她不配合躺下,他問:“躺不下了?”
側身比較好躺下。
傅沉夜也沒爲難她,把她放好後,單膝跪在牀沿,俯視着她淡淡道:“自己找姿勢躺下。”
“我想要草莓一起睡。”
“然後趁我看不見的時候帶着草莓跑?”
“……”
她這樣,怎麼跑?
“戚酒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乖乖躺下。”
他威逼利誘道。
戚酒垂着的眼眸裏一閃即過的謀劃,隨即緩緩地側躺下,一雙大眼睛卻忍不住去看他:“我想要草莓。”
“哼。”
傅沉夜笑,卻沒回應。
“求你。”
戚酒又說。
傅沉夜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不見,彎身去給她把被子蓋在身上,動作有點霸氣,不是輕輕蓋上去的,而是一下子。
戚酒還是直直的望着他,“傅沉夜。”
傅沉夜站好後煩悶的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晚這個房間裏會有三個人一起睡。”
“……”
三個人?
一起睡?
“怎麼一起睡?”
她問。
“你總不是以爲你戴着別的男人的戒指,我還會想跟你睡在一張牀上吧?”
傅沉夜冷漠的質問。
“……”
戚酒怔怔的望着他,脣瓣啓開,“那……”
“算了,今晚就先這樣。”
他說完就轉身往門口走。
戚酒立即爬起來:“啊,傅沉夜,讓草莓跟我睡牀上。”
“躺好。”
傅沉夜轉過身,聽到她那一聲就知道她起的太快肯定又疼了。
“草莓呢?”
“我沒爲難你?”
傅沉夜又走回去,居高臨下的質問她,並且講道:“我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你要是爲難,大可不必答應。”
戚酒望着他,特別安靜。
不答應就不能見女兒啊,她怎麼能不答應?
還得開心的答應是吧?
戚酒明白過來,“不爲難的。”
“是嗎?我看不出來你不爲難。”
傅沉夜陰沉的繼續講道。
戚酒提着一口氣,努力了半天終於微笑起來:“謝謝你叫阿姨幫我鋪電熱毯,我願意三個人在一個房間。”
“嗯,既然你這麼說,我便勉爲其難吧。”
傅沉夜說着便轉身,戚酒卻一顆心遲遲的不敢落下。
他該不會出去就不回來了,然後抱着草莓跑吧?
戚酒慢慢撐着牀上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癡癡地望着空蕩蕩的門口。
他真的會把女兒抱來給她吧?
她們母女從前總是形影不離的。
傅沉夜在抱着草莓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抱着膝蓋縮在牀上,軟弱無能的掉着眼淚。
“戚酒,如果你這麼喜歡哭,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再見我女兒。”
他煩悶的提醒。
戚酒覺得跟做夢似地,剛剛她差點以爲他要抱草莓走了,那麼久纔回來,她迅速擦着眼淚,並且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