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她進來。”
傅沉夜看着休息室的眼神立即收起。
“沉夜哥?”
趙玉瑩進門前,開朗的一聲先傳進辦公室。
自然是因爲知道戚酒也在裏面,故意這樣叫的。
趙玉瑩覺得,反正他們離婚了。
傅沉夜聽着那一聲卻是皺起眉頭:“你叫誰?”
“你呀,咦,戚,小姐人呢?”
趙玉瑩在辦公室沒看到人,想着古青青還在外面,戚酒不該走了啊。
傅沉夜聽到她對戚酒的稱呼,依舊冷冰冰的盯着她,“趙,小姐請坐。”
趙玉瑩心裏很激動的,他叫她坐下呢。
之前他都不讓她來,難道是被她的真誠打動了?
古青青跟沈君君在外面,沈君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其實之前老闆從來沒叫趙玉瑩到辦公室的。”
古青青聽的疑惑,但是卻不多聊。
——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的時候,戚酒正好坐起來,正因爲低血糖而坐在那裏低着頭等着眩暈感結束。
“草莓……”
傅沉夜輕輕推開門,剛要說話,看到牀上的兩個人,頓時閉了嘴。
戚酒緩緩地擡起眼:“有事嗎?”
“你,出來一下。”
傅沉夜很快淡淡的一聲命令。
戚酒沒拒絕,轉身給女兒又蓋了蓋被子,起身出去。
傅沉夜站在門口,她出來後他更是輕悄悄的關上門。
戚酒看到坐在沙發裏的趙玉瑩,趙玉瑩也又看到她,坐在沙發裏朝她揮了揮手:“嗨,我們又見面了。”
戚酒轉眼問他:“要不我還是繼續去陪草莓吧。”
“有份文件我覺得沈君君出錯,你看一下。”
“……”
戚酒怔怔的,但是手肘那裏已經被他握着帶着往前走。
後來他真的將一份文件送到她手裏。
她坐在旁邊認真看文件,傅沉夜坐在她旁邊。
也就是說此時三個人同在一張沙發裏,戚酒在他們倆之間。
他一向是獨坐一張沙發,他獨坐的地方也是距離趙玉瑩最近的地方。
但是現在這樣……
趙玉瑩有點失落,但是還是忍不住要開口。
“趙小姐喜歡喝什麼?茶還是咖啡?亦或者奶茶?”
傅沉夜很關切的樣子詢問。
趙玉瑩有點受寵若驚:“咖啡就好。”
“哦,那趙小姐喜歡喝美式還是卡布奇諾亦或者別的什麼?”
傅沉夜很貼心的繼續詢問。
趙玉瑩怔怔的,下意識的選了:“美式吧。”
趙玉瑩心裏想,據說成功女士都喜歡喝美式。
傅沉夜低頭看着戚酒在認真看文件,忍不住皺起眉:“你要喝什麼?”
戚酒沒聽到似地,直到他的手在她背後,要搭在她肩上的時候,她淡淡的一聲:“我不渴,謝謝。”
傅沉夜就那麼直直的望着她,隨即又不太在乎的笑了笑,然後電話沈君君去衝美式。
沈君君不僅做了美式,還有桂花茶。
當然桂花茶是給戚酒的,美式放到了趙玉瑩面前:“趙小姐請慢用。”
“謝謝。”
趙玉瑩答應,然後端起咖啡來。
“我們公司的咖啡還是不錯的,趙小姐可以嚐嚐。”
“好。”
趙玉瑩覺得今天他好特別。
但是……
她只抿了一小口,立即面露苦澀。
“趙小姐不喜歡?”
傅沉夜盯着她問。
“不是,很喜歡。”
趙玉瑩不敢說不喜歡,只得又繼續忍着喝。
但是她發誓她這輩子沒喝過這麼苦的美式。
“這份合同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啊。”
戚酒終於將文件看完,然後轉眼看着她身邊剛剛一直在關心別的女人的男人說道。
“沒有嗎?你仔細再看一遍,對了,趙小姐中午有空的話,我想請趙小姐單獨喫個飯。”
“空?我有呀。”
趙玉瑩激動地差點飛起來。
“嗯,那趙小姐先喝咖啡,我們等會兒出發,今天中午就麻煩戚,小姐幫忙照顧我家公主了。”
傅沉夜低頭看着戚酒說道。
戚酒覺得他陰陽怪氣的。
她剛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就跟對保姆說話那樣,但是現在……
嗯,就陰陽怪氣的。
戚酒擡眼與他對視了眼,然後便又低着頭看文件,並且從容應着:“好。”
“你不會趁着我跟趙小姐二人世界就把我女兒拐跑了吧?”
誰料他突然這麼一句。
戚酒快要不能專心看文件,後來她也不在強求,輕輕合上,然後仰頭望着他微笑:“傅總多慮了。”
她會拐跑的,她當然會拐跑。
不然一直在他面前叫他刺她嗎?
“算了,我還是不放心,你帶草莓跟我們一起去吧,只是你跟草莓單獨開一桌就好了。”
“……”
戚酒疑惑的看着她。
趙玉瑩也有點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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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姐應該不會在意吧,我可不想因爲一場約會就把女兒給摺進去。”
傅沉夜耐心的問趙玉瑩。
趙玉瑩聽後笑笑:“當然可以了,就算坐一桌也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疼愛小公主。”
“趙小姐真是善解人意,相信將來也會是位好母親。”
傅沉夜鳳眸裏夾着笑,稱讚。
戚酒心裏卻咯噔一下。
他不會是在給她的小公主找繼母吧?
戚酒下意識的擡眼打量了下趙玉瑩,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放心。
文件自然是沒問題的,傅沉夜看她查不出問題而皺着眉頭,便又問她:“還沒查出問題嗎?你沒看到這裏少了個零?”
他修長的性感手指在一串數字上指了下。
戚酒下意識的低頭,仔細數了數那串數字,然後轉眼看他問:“應該是幾個零?”
“九個。”
“這就是九個。”
戚酒耐着性子回他。
傅沉夜突然湊近:“是嗎?”
戚酒下意識的提着一口氣稍微往旁邊躲,無意間看到他那麼認真數數的模樣,看到他又黑又長的睫毛,心口沒由來的一滯。
“原來是我錯了,差點以爲終於找到可以開了她的藉口。”
傅沉夜顯得很不爽的樣子說了句。
戚酒望着他不太滿意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心裏會劇烈的欺負。
一切都過去了。
他已經不再是她的丈夫。
她應該能放下的。
也一定能放下的。
可是……
傅沉夜擡眼,直直的看着她,似真似假的輕聲:“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把她開了是不是?她常常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