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家老宅。
“老爺子老太太,趙總來了。”
長輩們在客廳喝着茶,管家突然進來。
老爺子老太太跟自己兒子兒媳婦對視了眼,傅懷仁說了聲:“那就讓他進來吧。”
趙總今天是一人前往,自然還是讓人帶了很多禮品。
“是我沒管好玉瑩,那丫頭見到我那賢侄就走不動路,整天茶飯不思的,就忍不住去打擾他,可是你們說這,公是公,私是私,對不對?”
傅家人自然也早就知道解約的事情,傅懷仁作爲上一代傅氏掌舵人,很低調的說起:“以我對傅沉夜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公私不分。”
“還是說你女兒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老趙,咱們這眼前有一個李悠然就可以了,可不興再多一個。”
陳晴犀利的目光看着他,直白的提醒。
“陳女士這話說的,咱們的女兒能是那種人嘛?我這個當父親的敢給她打包票,她絕對沒那個膽子做錯事,不過……”
趙總突然面露難色。
老爺子老太太都皺着眉頭盯着他,傅懷仁跟陳晴也等他的下文。
“話肯定是說錯了句。”
趙總想着事情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所以只能開口主動交代。
“說什麼了?”
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這不是咱們城裏都在傳少夫人去世的事嘛,她可能就當了真,今天跟鍾家那丫頭喝咖啡的時候說了幾句。”
趙總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在老太太,以及另外三位臉上打量,大氣不敢喘一口的。
陳晴跟老太太是立即掛了臉的,老爺子神情一直很沉,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傅懷仁一向是沉穩內斂,善於隱藏情緒也不好琢磨,但是趙總覺得男人總是比女人要豁達一些。
“那小兩口之間的確互相有些怨氣,但是我們家兒媳現在好好地在國外度假呢,這樣的話的確不該說。”
“少爺回來了。”
“嗯。”
傅懷仁剛不緊不慢的說完後,門口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趙總立即就知趣的站了起來。
傅沉夜邁着大長腿到客廳,看到他後鳳眸半眯,隨即走過去:“您怎麼來了?”
“賢侄啊,你回來的正好,我剛跟你爸媽還有老爺子老太太講我已經嚴懲了玉瑩,你能不能就別跟趙氏解約了?”
“我解約不是因爲趙玉瑩。”
“那是……”
“你們產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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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夜坐在單個的沙發裏,看着他臉上掛不住的神情,說道:“家裏不是談公事的事情,以後還請趙總不要再來打擾我家裏人,感激不盡。”
他說話是客套的,讓人挑不出理,但是趙總卻很是尷尬,只能求助的看向在座的長輩。
“快喫飯了吧?餓死了。”
老太太突然一聲。
“家裏飯菜比較清淡,不和趙總口味,我們就不請趙總一起了。”
老爺子也不緊不慢的起來說道。
“老沈,送客。”
陳晴喊了聲。
“是,太太。”
沈叔很快走進來,“趙總請吧。”
——
晚飯的時候陳晴才問自己不苟言笑在幫長輩倒酒的兒子:“解約真的是因爲他們產品不合格?”
“嗯。”
傅沉夜一邊幫老爺子倒酒一邊回了聲。
“不是因爲他女兒說小酒沒了?”
“……”
傅沉夜給老爺子倒完酒,又去幫他父親倒酒,並未再有迴應。
傅懷仁握着酒杯,在傅沉夜去坐下的時候纔看向他,“你真的不去找小酒?”
“去哪兒找?”
傅沉夜好奇的問。
衆人:“……”
“那個保鏢不是跟着我孫媳婦?”
老太太問。
“莫文強早就再跟她離開後就換了手機號碼。”
所以現在無從聯繫,不是他不想聯繫。
可是儘管他這樣表示,但是長輩們卻還是都知道,他若是想聯繫,一定能找到小酒。
只是他不去找。
一年了。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好好照料她的傷。
飯後傅沉夜很快就上樓去,老太太忍不住嘟囔了聲:“我看他是不敢去找。”
“要不咱們幫幫他?”
陳晴更是忍不住提到。
老太太聽的也心動,那父子倆卻持不同的意見,傅懷仁說:“還是三思而後行。”
“小酒願意見他嗎?”
老爺子也問。
“可是他們倆還在婚姻內啊。”
陳晴解釋。
丈夫找妻子,有什麼不能的?
那件事是個意外,她們都很感激戚酒能立即回來救老太太,但是,她兒子有什麼錯呢?
就算替李悠然擋刀,那也是爲她啊。
陳晴想着兒子背上的疤,忍不住喃吶道:“沉夜背上的疤那麼深,他也疼啊,可是咱們又有誰關心過他?”
畢竟是親生骨肉,陳晴一想到自己兒子也忍不住要掉眼淚,趕緊起身離開。
客廳裏突然又陷入了一場寂靜中。
可是他們之間的那個死結,始終是要打開,不是嗎?
——
凌晨十二點剛過。
二樓,靜謐的臥室裏。
“傅沉夜,下雪了。”
“嗯?”
“快起來看,好大的雪,好美呀,傅沉夜,傅沉夜……。”
戚酒趴在他的胸膛上撒着嬌,不停的捏他的臉,吻他的脣。
“知道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發涼的小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
外面的確在下雪,但是他的眼前,哪有那個跟他撒嬌的女人?
甚至手裏握着的,也不過是被子的一角而已。
他緩緩地鬆了手,被子的觸感怎麼能跟她的手比呢?
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他目光消沉的望着屋頂的燈,然後翻身繼續閉上眼睛。
可是過了幾分鐘,他也沒再能看到。
倒是窗外的雪,終於影響了他。
他們說好要一起看雪的。
不久後他起了牀,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而去完洗手間去看外面雪勢的陳晴看到院子裏那個孤獨的身影,忍不住輕聲:“老公,快來看,好像是沉夜。”
“嗯?”
傅懷仁醒了過來,披着外套走到她身邊去。
不是好像,那根本就是。
“他那麼晚在那裏幹什麼?太冷了,你快去叫他回來。”
“算了吧。”
傅懷仁望着傅沉夜的身影,心想一個男人大半夜不睡覺站在冰冷的雪地裏,能是幹什麼呢?
無非是思念一個人而已。
陳晴忍不住鼻酸的望着自己兒子,“我們該怎麼才能幫到他呢?”
“只有他自己才能幫到自己。”
傅懷仁握着陳晴的肩膀說道。
可是第二天,陳晴一大早就跑到傅沉夜房間:“兒子,你快起來,你弟有孩子了是怎麼回事?”
“嗯?什麼弟?”
傅沉夜煩悶的爬起來。
“快看,他戴着婚戒,還抱着個小公主。”
陳晴着急的給他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