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賤婦，現在隨時可以要了你們倆的小命。”
李悠然穿着優雅的紅裙，慢慢走到戚酒面前。
戚酒看着那比自己的鮮血還要紅的高跟鞋，這一刻，反而是不再那麼緊繃了。
她緩緩地擡眼，看着那個居高臨下望着自己的女人，李悠然雙手環胸，高傲的說：“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要你跪下來求我。”
戚酒雙手扶着地上，笑着，“是，我現在就在求你了。”
好疼，腰背，心口，呼吸，頭部。
但是，好像疼到麻木了，麻木到也無所謂再多挨幾下。
李悠然看她還笑得出來，緩緩地蹲下身去，偏執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她，“我早就跟你說過，傅家少夫人的身份你擔不了，可是你偏偏不聽。”
戚酒低下頭，看着地上自己吐出的鮮血又笑了聲，她動不了，腰背上的骨頭好像都已經斷裂了，她只能勉強去看了眼老太太，笑着努力發出聲音說：“沒事。”
“酒寶。”
老太太心痛到快要窒息。
“你以爲你會沒事嗎？我發過誓一定要你死的。”
“我本來以爲我很怕。”
戚酒望着她，聲音裏都已經充斥着疼。
但是她還是微笑着，那麼恬靜的。
“你想跟我說你現在不怕了嗎？”
李悠然嘲笑了聲，然後起身，擦着自己的手，俯視着她說：“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屍兩命。”
“李悠然，你不準動我孫媳跟重孫。”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對她命令。
“老太太，將來您會有新的孫媳跟重孫的，我保證我會給您生很多重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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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轉過頭，直到今日，她依舊沒有碰老太太一根手指頭，她只是將老太太綁了起來，因爲她知道碰了老太太的後果是什麼。
“呸，李悠然，你也配。”
“我會配的，我們之間的事情待會兒再算，現在，先讓我解決了您欽點的孫媳，以及您喜愛的，她肚子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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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說道小孩的時候，聲音輕到幾乎變態。
戚酒聽着，卻只是緩緩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肚子。
她知道自己命都要沒了，又如何保得住寶寶呢？
“寶寶，媽媽沒用，我們來世，再做母女吧。”
她心裏默默地這樣跟寶寶講着，然後又看向老太太：“奶奶，要好好活下去，讓傅沉夜也，好好活下去。”
她疼的趴在地上，聲音漸漸地不清楚。
“不，酒寶，我要你自己跟他說，不要放棄，他一定會來救你的，一定會來救你。”
老太太也流着眼淚，一字一句認真對她講。
儘管老太太其實心裏很多疑惑，爲什麼只有戚酒一個人來？
她的孫子呢？
他們不是一起出國了嗎？
“你以爲你這就能死嗎？先把老太太帶下去。”
旁邊圍着七八個壯漢，李悠然一聲令下，兩個人握着老太太的椅子直接將老太太提走。
“李悠然，你別碰小酒，你別碰小酒，否則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哼，廢話真多，堵住她的嘴。”
李悠然兇狠的一聲。
很快裏面房間裏就沒了聲音，而外面，李悠然坐在了另一把椅子裏，驕傲的對跪在地上吐血吐到臉色煞白的女人說道：“爬過來。”
戚酒望着她，只覺得好笑。
“你可以不動，但是你這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李悠然直直的望着她說。
戚酒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就覺得自己被幾個男人包圍住。
“上次那個傢伙竟然喜歡男人，呵，算你逃過一劫，但是今天，我會親自看着你被強，你知道的，這些人都是沒有證件的，他們隨時可以跑路，而你……”
李悠然彎下腰，儘量讓她看清自己，然後繼續說下去：“而你的死因便是這些人，我會幫你錄下來，然後發到網上，全世界都會知道你是如何慘死，戚酒，現在爬過來求我給你一個痛快還不晚。”
戚酒其實早被她的話弄的毛骨悚然，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笑了聲，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因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李悠然恨她恨到，絕不可能讓她死的痛快。
而她更是後悔，早知道那天就該先下手爲強。
戚酒不知道莫文強能不能找到她。
她現在想，她大概是不能見傅沉夜最後一面了。
外面的雪那麼的碎，那麼的多，但是，他們終究不能一起看了。
他們，也算是彼此明白彼此的心意了吧？
他們已經那麼要好了。
戚酒這一刻，在對跟他的感情上，倒是沒了什麼遺憾。
唯一的遺憾就是，曾經答應跟他生個女兒，甚至……
甚至他們還聊到要讓女兒在國內上學，一直在身邊長大。
她還記得他說這些的時候那麼溫柔的模樣，他是真的想過，真的打算過。
可是，一切終究只能是一場空歡喜了。
傅沉夜，對不起。
不能給你生下女兒了，草莓……
她想起他那麼認真的說女兒的乳名要叫草莓，她想笑，可是連呼吸都已經疼痛難忍，更何況是笑。
“嗯。”
突然的，她的腰側被重重的一腳，她消瘦的身材頓時往前，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在那根很粗的木柱上。
心口的鮮血一股一股的經過喉嚨，吐出來，嘴下面，已經滿是鮮血。
“別讓她死的太痛快了。”
李悠然說。
“是，李小姐請放心。”
爲首的男人先走了過去。
送老太太進房間的人也從裏面出來朝她包圍過來。
男人蹲在她面前，捏住她的膝蓋劈開，隨即一把拽住她的領口。
只聽撕拉一聲……
一切，都碎了。
“傅太太不要怕，我們兄弟幾個還算憐香惜玉的，只要你不反抗。”
男人手裏的刀尖，從她的臉上輕輕地劃過。
戚酒忍着呼吸，只覺得臉上有條冰涼的痕跡，漸漸地有些發疼。
那個刀尖從她的臉上緩緩地往下，一直到她的下巴，到她的頸上，然後接着往下。
戚酒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恐懼，心裏更甚，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護自己的肚子。
終於發出卑微的聲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