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腹部不斷的涌出鮮血,腿間流出的大塊的東西,她分不清是血塊還是她的孩子,直到……
小腹下墜,裏面像是被掏空。
房間裏一片寂靜,而她坐在牀上努力喘着氣。
肩膀上突然落下一隻手,她嚇的立即扭頭。
“又做夢了?”
傅沉夜將她擁入了懷裏,手安撫着她的背後。
戚酒靠在他的懷裏,她甚至不敢再閉眼,一閉眼就是那麼血腥的畫面。
她只能依偎着他,沙啞的嗓音:“傅沉夜,抱緊我好不好?”
傅沉夜抱緊她,感覺到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擡手幫她拂去,輕吻着她的額心,喃吶道:“聖誕節帶你去國外幾天好不好?”
“嗯。”
戚酒答應着,也擡手在他的頸上輕撫着。
離開這裏,或者就會安心些?
可是,怎麼就又要聖誕節了呢?
聯想到去年聖誕節,她更是把臉埋在他懷裏。
那種不好的預感,快要把她壓垮。
——
李悠然在盛江的外宅裏過夜,大半夜的也是無法入眠。
盛江醒來問她:“怎麼不睡?”
“睡不着。”
李悠然回。
盛江無奈的嘆了聲,“我還是那句話,別給自己找麻煩,看上去她無父無母無人在乎,但是如今整個傅家都是她的後盾,你碰她,還要碰傅家的骨血,你便是要完了。”
“我還有你不是嗎?”
李悠然滿眼溫柔跟期待的望着他問。
“我不會爲你與傅沉夜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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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江很明確這件事。
李悠然聽後上前,坐在牀邊認真望着他,“如你所說,傅沉夜如果真的愛戚酒,戚酒一死他就會一蹶不振,傅氏也就會陷入危機,那麼在這a城,還有誰能與你盛老闆爲敵呢?”
盛江望着她嘲笑了聲,隨即才繼續說道:“悠然,我們都知道你是怎樣的性子,你太要強,太偏執,如果戚酒真的死了,那麼,我們之間也必須立即了斷。”
“什麼?”
“你剛剛對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
李悠然不解的望着他。
“我已經年過五十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你以爲我不知道在你心裏,我不過是你得不到傅沉夜的第二人選?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只是把我當你的底牌?或者我該說,你只是用上牀來把我當顆可以用的棋子。”
“你怎麼會說這種話?我怎麼可能有這種膽量?”
“悠然,你連殺人都敢吶。”
盛江對這個女孩,其實心裏是覺得可惜的。
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她大膽又漂亮,他當時魂都被她勾走了。
可是這兩年……
如果不是傅沉夜沒有跟戚酒離婚,她不會再回來找他,這一點他十分肯定。
“你不要這樣想我,盛江,你不要這樣想我。”
李悠然突然覺得這雙眼把她黑暗的心裏給看透了。
她不願意這樣。
她也想當個單純的惹人愛的女孩啊。
可是,沒有人給她這樣的機會。
她立即撲到盛江的懷裏,喃吶着:“我只是想要一場正常的婚姻,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們身邊的女孩,沒有一個比我更入他的眼,原本是不該有戚酒那個意外的。”
“最近我可能會出國了。”
“去出差是不是?”
李悠然立即問他。
“嗯。”
盛江望着她,終是沒有說出別的來。
“別丟下我好不好?我一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找你。”
“傻瓜,我們家母老虎也會跟我一起,你去了不是又要被她打?”
“你真的以爲她能打得了我嗎?我已經又僱了保鏢。”
李悠然絕不會給那個女人再打她的機會,她心裏是這樣想。
“我就跟你說她孃家權勢很大,連我都不能奈她怎樣,你又何必非要惹她?”
“她仗着自己是你妻子就以爲自己可以左右你,你知道我最見不得她那副樣子。”
“你啊,只准自己強。”
盛江輕聲。
他想,他們也該好聚好散吧。
李悠然是他近年來最長久的一個女人了。
但是這個女人越來越危險,他家母老虎有句話說的是對的,他就算不爲了自己,也得爲了自己的兒子。
他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戀愛腦了。
她雖然在他的生命裏發過光,但是,該放棄也還是要放棄了。
“不要離開我行不行?”
李悠然擡眼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求他。
“你將來會有自己的家庭,我們遲早要分開。”
“我不要,我就要你在我身邊。”
李悠然抱的他更緊。
很多年,這個男人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那是一種她父母沒辦法給她的安全感以及,滿足感。
他好像總知道她要什麼,她也知道他要什麼。
他們一直配合的那麼完美。
她並不覺得盛江年老色衰,她甚至覺得這樣的年紀跟她在一起,能叫她安心。
她不知道盛江離開之後,她以後該往哪兒去。
他簡直就是她的避風港。
“好,我留在你身邊。”
盛江答應着。
李悠然頓時鬆了口氣,又緊緊地貼着他。
“可是悠然,你能放過戚酒,放下傅沉夜嗎?”
盛江又問她。
李悠然的心肝頓時發涼,擡眼看他,質疑的看他。
“你不能對不對?”
盛江又問她。
“爲什麼一定要我做選擇?你知道我從小愛他。”
“我們都要做選擇的。”
他回答。
他總是那麼從容不迫的,卻叫李悠然心煩意亂的鬆開他。
她起身,儘管穿着睡袍還是走了出去。
盛江坐在那裏一動沒動,就認她走。
李悠然走到門口後又停下來,卻只是往樓上看了眼。
誰也沒辦法阻止她的。
這個世界上她跟戚酒,只能有一個存在。
她就是要聖誕節成爲戚酒的噩夢,成爲戚酒的忌日。
她就是要讓戚酒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慶祝。
沒有人會在喜慶的日子裏記起一個人的死。
去年聖誕節那個被撞死的女人原本就該是戚酒的。
她命大躲過一劫,可是……
“戚酒,你該惜命的,你爲什麼要再回來?你回來,就不能怪我了。”
李悠然回頭去拿了自己的包,換了衣服,然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套房子。
她抓不住盛江嗎?
她確定盛江只是在跟她賭氣而已,盛江不喜歡她心裏一直藏着傅沉夜。
可是他自己也有妻子啊,憑什麼要求她心裏乾乾淨淨的跟着他?
他總說那個女人是母老虎卻不離婚,他總說他不喜歡那個家,卻絕大多數都在那個家裏,並且節假日也全都跟那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寶貝兒子在一起。
她呢?
她算個屁啊。
所以,她要自己爭取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屬於自己的家庭。
到那時,就算盛江不想跟她分也不行。
可是,分手這件事,只能她李悠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