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戚酒感受到他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彷彿要將她吞沒,可是此時她卻格外冷靜。
“這是你欠我的。”
他扣住她的頸後。
兩個人分明都很剋制,卻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是你這樣逼我,得到的也不會是真心。”
她垂着眸,儘量剋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去驚擾他的獸性。
傅沉夜卻冷笑,“戚酒,說你愛我。”
傅沉夜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心口上,戾氣一觸即發。
戚酒感受着那裏強烈的跳動,手上微微顫抖,隨即卻只是輕聲說:“抱歉,我說不出口。”
“爲什麼?你不再愛我?”
傅沉夜低聲質問。
戚酒想,她不是不愛,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
她已經在他身上跌倒過兩次,如果再來一次……
戚酒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他們能像是現在這樣,已經出乎意料。
她不敢再冒險。
她擡手,輕輕地捧住他的臉,緩緩地呼吸着,慢慢仰起頭,輕吻他薄薄的脣瓣。
她想就這樣吻去他身上的戾氣,吻去他的執着。
那聲我愛你,早已經不再值錢。
如果她不能撫平他內心的缺憾,那麼她也只能抱歉。
傅沉夜握住她的手腕,並且稍微擡了擡下巴拒絕了她親下去,鳳眸裏盡是惆悵,“那句話就讓你那麼難一說出口了嗎?”
“對不起。”
她望着他,很誠意的輕聲道歉。
傅沉夜突然對她失望透頂。
她對他說對不起,因爲她不能說愛他。
他真的想過什麼都不管,哪怕她不愛,他也要強留她在身邊。
可是這一刻他卻又特別不滿足。
“給我生個小孩。”
他突然捧着她的臉,低啞的嗓音說完就強勢的親上去。
這次他沒再停留,抱起她,邊親着邊帶她往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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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總有辦法證明她愛他的,總有辦法。
傅沉夜將她壓在牀上,不停的索取着,哪怕她淚流滿面,連連求饒。
——
戚酒第二天沒精打采的,起牀的時候已經十點多,眼皮也耷拉着。
陳晴看她自己在餐廳努力喫東西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不舒服嗎?”
“有點感冒。”
戚酒勉強發出點聲音。
陳晴卻看到她頸上沒有包裹住的地方露出來的吻痕,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年輕人直接的歡愛跟他們又不太一樣。
可是……
戚酒有些喪,這並不是相愛的人發生完關係之後會有的情緒。
“阿夜是不是又欺負你了?如果是,告訴媽媽,媽媽替你做主。”
陳晴輕聲跟她講。
“沒有的,不過他今天有些忙,晚上可能會在外面應酬到很晚,叫我們不要等他。”
戚酒喝了口粥,然後才又溫柔的提起。
可是陳晴卻突然確定了。
就是吵架了。
若不然怎麼會應酬到很晚?
陳晴無奈的嘆了聲,交代她喫完飯再好好休息便出門去。
——
傅氏辦公大樓,陳晴到的時候,傅沉夜正在裏面見客。
但是,裏面只一位穿着窄裙的大小姐,趙氏的千金,趙玉瑩。
趙玉瑩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莫名心裏一慌,禮貌又拘謹的站起來:“傅太太您好。”
“這是你客戶?”
“這是趙總的小千金,您忘了?”
傅沉夜淡淡一聲,人坐在辦公桌裏面並未起身。
陳晴聽的有些煩悶:“記得,你奶奶上次跟我提起,的確出落得挺水靈,不過趙小姐怎麼到傅氏來了?”
“哦,我想在傅氏的公關部求職,您知道我們公司是沒有自己的公關部的,所以想要取取經。”
趙玉瑩立即解釋道。
“傅氏的公事我是不過問的,不過你這丫頭求得是公關部的職,怎麼到老闆辦公室來了?”
陳晴又問道。
“是傅總說有事情可以找他幫忙,所以我才……”
趙玉瑩突然咬住嘴脣,不敢再說出去。
她看得出陳晴不高興。
陳晴聽後冷笑得到:“趙小姐連客套話跟真話都分不清楚的話,恐怕不適合做公關這樣需要八面玲瓏的職業。”
“什麼?”
趙玉瑩覺得自己好像被拒了?
而且還不是被老闆拒的,是被老闆的娘,這……
趙玉瑩求助的看向傅沉夜,傅沉夜想想,“你去公關部報道吧。”
傅沉夜頭也沒擡,一邊看文件一邊說了聲。
“是。”
趙玉瑩聽到自己可以去報道,趕緊背起包就走。
她一走陳晴就更不高興的,還擡手揮了揮那濃烈的香水味,然後轉眼看向自己的兒子:“那丫頭明顯是衝着你來的。”
“公關部距離我辦公室有八層,她怎麼是衝我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夫妻有吵什麼架,但是沉夜,你別把你媳婦搞的自己在家難受,然後跑出來拿別的女人跟她撒氣,這是最不值當,也是最傷夫妻感情的。”
“她跟您說我跟她吵架?”
傅沉夜黑眸朝着陳晴看去。
陳晴也站了起來,煩悶的說道:“她只說你今天很忙,可能會應酬到很晚,說叫我們別等你,這話,是你教她說的吧?”
傅沉夜緩緩地垂下眸,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今早。
他起牀的時候她睜了睜眼,他當時心煩,便說:“你找藉口跟長輩說我今晚不回來過夜,我想你也不想他們擔心。”
沒想到她是這樣說。
傅沉夜沉了口氣,隨即在文件上認真簽上自己的名字,低聲:“既然她說了我很忙您怎麼還找來?”
“一個女孩子在咱們家,沒有任何孃家人可靠,受了委屈,我這個當婆婆的不來替她說兩句,找鬼來跟你說嗎?”
“……”
“沉夜,你比她大了五歲呢,怎麼就不能讓讓她?”
“我怎麼讓?”
傅沉夜問。
他一讓再讓,可是她卻得寸進尺。
說什麼逼她說,他就是逼她又怎樣?
她是他的女人,說句他愛聽的能怎樣?
何況他已經交付真心。
“想想你妹妹現在還在外面周遊世界,我每個月給她按時打錢,下雨了提醒她別淋雨,天涼了提醒她多穿衣,她在外受了驚打電話對我哭半個晚上都是常有的事,再看看小酒,她受了多少驚嚇?她跟誰去說去?一個人在墓地一坐就是半天,對着一塊冰冷的墓碑說麼?”
陳晴說着說着突然哽咽到只能停下來。
傅沉夜打開另一份文件繼續認真看着,只是神色越來越黯然。
“咱們姓傅,她姓戚,你真的以爲她不明白我們嘴裏叫她寶貝,卻還是把你放在心尖上嗎?你……”
“難道在您心裏您兒子就是個無情無義又苛待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