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
戚酒望着他的眼眸緩緩垂下,輕聲:“我當時暈過去了。”
溫馨靜謐的病房裏好像鋪着一層薄冰,只稍不注意就會出現裂痕。
傅沉夜內心難以剋制的波瀾壯闊。
她這句話無疑是否定,也無視了他爲她做的一切。
可是很快,他起身,又走到窗口去。
這時候他不能跟她生氣,先讓她安心養病。
這晚上兩個人擠在一張牀上,背對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們還沒起,外面就有動靜。
戚酒先睜開了眼,聽到門響便緩緩地爬了起來,“請進。”
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是足夠背對着她的人聽到。
“酒寶?你醒了。”
老太太探進腦袋來,看到她坐起來,立即寬心很多的跟她笑着問候。
“嗯,奶奶,您怎麼這麼早來?”
戚酒感動的輕聲詢問。
“還有我呢。”
“媽,您也來了。”
戚酒看到跟在老太太后面的女人,心情更好了。
嗯,這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了。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幾年是他們在記掛着她。
“這幾天你出事,我們都睡不好,雖然那小子不讓我們來打擾,但是我們今早還是忍不住了。”
天才剛亮沒一會兒。
陳晴解釋着,老太太朝着戚酒後面看了眼,忍不住生氣道:“這小子怎麼還在睡?傅沉夜,你給我滾起來。”
傅沉夜無奈的坐了起來,叫她們晚些再過來,還是沒忍住。
可是這一大早的,他才睡了沒多久。
“哎呀,你怎麼睡病人牀上?萬一碰到你媳婦傷口怎麼辦?”
陳晴也數落他。
傅沉夜煩悶的抓了抓頭髮,他倒是想碰啊,倆人背對着,誰也沒碰誰。
以往她睡着了就會主動投懷送抱,昨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晚上那個姿勢沒變過。
“真是不懂事,病牀當然是給病人睡的,你睡在這上面,我們酒寶能睡的舒服嗎?”
老太太說着坐在戚酒旁邊握着戚酒的手,又說起來:“寶貝,你昨晚睡的好不好?”
“還,還行?”
戚酒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太太聽她不太有底氣的一聲,卻突然拍着她的手說:“哎呀,我想起來了,我生病的時候啊,也喜歡你爺爺睡在我身邊,你是不是也跟奶奶一樣,老公不睡在身邊就不踏實?”
“啊?”
戚酒怔住。
可是老太太那激動地,像是要找到同類的模樣,她又不好立即否定。
傅沉夜聽到老太太的話,也忍不住悄悄豎起耳朵。
她會這樣嗎?
他不在就睡的不踏實?
“媽,您就別逗她了。”
陳晴看戚酒尷尬,便笑着打圓場。
“我這怎麼是逗,我說的是事實呀,不過寶貝,頭還疼不疼了?”
“打了止疼針,不疼的。”
終於轉移話題,戚酒溫柔的迴應。
“不疼就好,你這次可真把奶奶嚇壞了,那個該死的李玉山,一定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老太太現在想起來還激動的發抖。
怎麼會有那麼爲老不尊的人?
而且還把注意打到她孫媳婦這裏來。
這可是傅家未來的主母,一般有正常腦路的人,哪敢熱她?
可是這個變態的老東西,竟然找人假扮記者去把她孫媳婦騙去。
戚酒聽着這裏便沒再說什麼。
但是她知道,惡人一定會有惡報。
“你好好養着,等養好了啊,咱們辦個婚禮,好好熱鬧熱鬧,咱們家,也該有點喜氣了。”
“啊?”
戚酒聽着老太太那麼認真的一句,腦子裏嗡的一聲。
辦個婚禮?
“我跟你奶奶昨天上了趟山算了卦,說你們倆十月份舉行婚禮是最合適不過了,咱們家添了這件大喜事,往後就會順順利利。”
陳晴更認真。
戚酒卻完全懵了。
她已經分不清是因爲被手機砸的還是因爲這件事本身。
“可是媽,我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舉行婚禮啊。”
“我跟院長通過電話了,他說你若不是傷了腦補其實是不用進icu的,也就是說問題不嚴重,現在是月初,月底辦婚禮是完全沒問題的。”
“啊?”
戚酒開始心虛。
她纔不要辦婚禮呢。
可是老太太跟陳晴都那麼熱切激動,她也不好直接拒絕她們。
嗯,跟某人說最好。
可是某人突然下了牀。
“去哪兒你?”
陳晴立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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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
他目不斜視,去了洗手間。
戚酒心想,好險,還以爲他要走。
正事還沒談呢。
“不過你以後呀,出來進去的,還是別一個人了。”
陳晴在傅沉夜去廁所後又對戚酒說。
“嗯。”
那天是意外。
當然對她來說是意外,卻真是別人的蓄謀已久吧。
她敢斷定,那件事李玉山肯定不是臨時起意。
後來傅沉夜出去送陳晴跟老太太,陳晴在電梯裏掛了臉,提到:“你老婆在icu的時候我們過來,在醫院碰到李悠然。”
傅沉夜聽後只淡淡的問了聲:“您想說什麼?”
“這事真的跟她沒關係嗎?”
陳晴便認真問他。
傅沉夜神色一暗卻沒有立即說什麼。
老太太嘆了聲:“這個女人實屬歹毒,不管這件事是她父親單獨做的,還是她也有份,總之你們不能再來往了,哪怕是飯局上遇到,奶奶也希望你能讓她滾就讓她滾。”
“如果你還對她有舊情,傅沉夜,你可別怪我們全家要站在你媳婦那邊讓你們領離婚證。”
陳晴又說道。
傅沉夜聽的心裏一顫。
全家讓他跟他媳婦離婚嗎?
“我是傅家人。”
傅沉夜突然心虛的提醒了聲。
“可是你一再的讓酒寶受傷,再這樣下去,我們誰都幫不了你。”
陳晴提醒。
傅沉夜又沉默下來。
老太太卻又就接着嘀咕:“你讓我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岳父岳母?我跟你爺爺百年後到了地底下,怎麼跟他們交代?”
傅沉夜送她們出了醫院後又回去,腦海裏卻突然出現王衍東那句話,那輛藍色的車子在李悠然名下。
戚酒自己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剛好他回來。
傅沉夜看到她迅速皺着眉頭,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問:“你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