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裏,院長帶着科室主任以及兩名大夫站在病牀前。
“看情形不像是被利器所傷,你知道自己是怎麼受的傷嗎?”
醫生問。
“是手機。”
戚酒靠着牀頭坐着回答。
“手機?這還真想不到。”
院長有些奇怪,見過很多五花八門的兇器,手機弄成這樣的還真不多。
傅沉夜站在她另一邊,聽到是手機後也心裏哐噹一聲。
院長親自給她縫的針,覺得病房裏氣氛詭異,檢查過後就帶着人離開。
病房裏只剩下傅沉夜跟傅沉舟,傅沉舟一直坐在她牀邊,不過……
就像個弟弟。
傅沉舟擔心問:“誰打的你?”
“那兩個假裝記者的人。”
戚酒說。
傅沉舟聽的心裏難受,覺得自己早該發現問題的。
戚酒看他自責,便說:“沉舟,是你救了我嗎?”
傅沉舟回過神,看她眼神裏那麼感激的神情,立即低下頭:“不是。”
“不是?”
戚酒看他不想撒謊,下意識的又看向站在旁邊的男人。
“是他先發現你可能被綁架,也算是他救了你。”
傅沉夜沒有搶佔功勞。
傅沉舟就是孩子氣,但是還是他弟弟。
傅沉舟聽着他的話也是意外,心裏彆扭的厲害,便站了起來:“你好好養着,我改天再來看你。”
“沉舟。”
“……”
戚酒下意識的叫住他。
傅沉舟停下來卻又不敢回頭與她對視。
“謝謝。”
戚酒禮貌說道。
傅沉舟聽後立即又邁着大步離開。
他不想要這聲感謝。
他不需要傅沉夜對戚酒說也算他傅沉舟救了她。
因爲他找不到戚酒的,只有傅沉夜能找到。
而且,戚酒從icu出來後,就一直在緊張傅沉夜,他明白,愛一個人就是那樣。
戚酒不愛他,所以連謝謝也那麼禮貌,不摻雜任何別的感情。
只是他一走,偌大的病房裏便顯得有些過分寂靜。
戚酒還坐在那裏,成了那個不知道說什麼好的人。
“他的確很緊張你,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裏等你出來。”
傅沉夜先開了口,很平靜。
戚酒疑惑他說這種話。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是你小叔。”
下一秒傅沉夜立即認真提醒。
他可不想她因爲傅沉舟的這份關心跟救助而對傅沉舟有別的感情。
戚酒聽完他的話也只是低着頭捏着自己的手指頭,傅沉夜見她不肯多說話,便走過去坐在她跟前,望着她:“你不想對我說什麼?”
“哦。”
戚酒訥訥的一聲。
“哦?”
傅沉夜皺眉,他第一次不明白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戚酒回過神,捏着自己的手指頭對他說:“謝謝你一直守着我,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看上去就真的很憔悴,鬍子都出來了。
傅沉夜聽到她叫他回去卻只覺得心酸。
纔剛出來就趕他走嗎?
出這麼大的事情她肯定很害怕,她就不想他在這裏陪着她?
“我回去休息了,誰在這裏照顧你?”
“我沒事了。”
戚酒又說道。
“我有事。”
他突然一聲。
戚酒疑惑的看着他,“你有什麼事?”
“守了你兩天沒閤眼,我走不動了。”
“……”
戚酒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眼眶澀澀的,什麼都看不清了。
後來……
後來他睡在她的身邊。
她還靠着牀頭,就那麼默默地望着他睡着的模樣。
手指……
情不自禁的去摸他的眉眼。
她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
就讓他睡吧。
如今她沒有親人了,可是出事的時候還有個人這麼發狂的找她,守着她,她該知道感恩。
她在想,到底是李玉山找人幫她,還是李悠然跟李玉山合謀?
如果是剛開始認識李悠然的時候,她不會想到事情跟李悠然有關係。
畢竟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是她母親的男人。
但是現在……
她卻有種極端的想法,這件事情跟李悠然可能脫不了關係。
但是她不想把問題歸到傅沉夜身上。
有些人執迷不悟,在被一再的拒絕後還不死心的打擾,就是心理扭曲。
這類人當然是可悲的,但是也的確很可怕。
——
晚上王衍東跟鍾暖暖,以及沈執幸運夫婦又來到醫院看望她。
嗯,還是草莓。
幸運買了鮮花,還跟鍾暖暖看了她後腦勺的傷口,幸好傷口不算太深,雖然縫了針,但是看她樣子應該是沒事了,大家都放心下來。
幸運坐在她病牀邊輕聲說道:“今天晚上剛出爐的新聞,李氏集團老闆親口承認自己強迫過很多年輕女孩,並且還在外面育有一子。”
“真的?”
戚酒不敢置信。
“當然是真的,據說他的外室跟孩子都在咱們城裏,而且很可能咱們都認識呢。”
鍾暖暖也感興趣的加入話題。
“他們家恐怕要有好戲看了,不過現在最大快人心的是他最起碼要在裏面待幾年了。”
沈執跟傅沉夜還有王衍東坐在那裏,先說起來。
“可惜的是他早在外面生了兒子,否則更大快人心。”
王衍東也說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戚酒覺得自己在icu裏待了兩天,怎麼有點聽不懂大家的話了呢?
“聽說警察找到他前他被打斷了幾根肋骨,還……”
幸運小聲在她面前說。
“……”
“還什麼啊?”
鍾暖暖沒聽到,着急的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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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不行了。”
幸運索性直率的說出來,鍾暖暖立即一雙大眼睛瞪得老大,又驚又樂。
“不早了,她虛弱還得休息,你們早點回吧。”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傅老闆開口趕人。
“可是沉夜哥哥,我們還想跟開心多聊一會兒呢。”
鍾暖暖故作嬌嗔的跟他說。
“……”
傅沉夜頓時鳳眸半眯着,半晌幽幽的看向王衍東。
王衍東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這不是你老婆嘛,你看我幹嘛?”
“她是我老婆,你可別後悔。”
傅沉夜立即恐嚇了句。
王衍東趕緊站起來,“戚酒,我想正式給你介紹一下。”
“好。”
“我女友,鍾暖暖,跟你老公沒有半點關係,聽明白嗎?”
“啊,明白。”
戚酒趕緊答應着。
等他們都走了,傅沉夜關了門回來,戚酒問道:“你有沒有發現王總很緊張你跟鍾小姐的事?”
“已經被妒忌衝昏了頭腦。”
“嗯?”
他走到病牀旁,傾身到她面前,與她四目相對着,“你沒發現有人緊張你,緊張到快要發狂?”
“誰?”
“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