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穿着漂亮的蕾絲睡衣,開門後便朝着裏面走去。
高大挺拔的男人跟在她身後,進去後輕輕關門。
戚酒坐在牀邊的沙發裏,雙手環胸,翹着小細腿,盯着他手裏紅色的請柬:“傅總要舉行婚禮嗎?”
“如果是呢?”
他低沉的嗓音反問。
她笑笑,“我祝福,但是我就不去參加了。”
“原因。”
“沒錢。”
“……”
傅沉夜只那麼冷沉的眼神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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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終於被盯的脖子發涼,便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嗓子稍微動了下。
“錢我可以給你。”
“哼,我不要。”
她笑,卻果斷拒絕。
並且還甩了臉子。
如今跟之前甩臉子又不一樣。
那時候是被逼無奈,這時候是真自我。
傅沉夜望着她半晌,壓着火在她旁邊的沙發裏坐下來,隨即將請柬放在桌子上。
“是你幸運姐姐給你的請柬。”
他說道。
戚酒聽後審視了他兩秒,這才伸手拿過那張請柬,打開。
果然是幸運的。
沒想到才大半年,他們都確定關係並且要結婚了。
“幸運懷孕了。”
他突然說了聲。
戚酒心裏一陣,下意識的轉眼看他。
傅沉夜嘲笑了聲,便一直沉默着。
她這個酒店房間不大,就那種很普通的房間,沒有客廳,臥室跟浴室隔着一扇玻璃。
他默默地巡視一週,問她:“爲什麼住這種地方?”
戚酒便也看了一圈,然後說道:“我,咳,我第一次當主角,沒經費。”
傅沉夜轉眼看她,“我可以給你。”
“您沒事吧?您給我算怎麼回事?再說就算您要強給,我也照樣不要。”
她煩躁的說完就起身,站在窗口又煩悶的看向他,“傅總該離開了。”
傅沉夜嘲笑一下,起身便走。
戚酒卻在聽到門被砰地關上之後,呼吸漸漸地發燙。
她原本也打算結婚就要小孩的。
可惜她沒那個命。
眼眶裏一陣酸楚,眼淚要掉下來之前她想到自己沒那個命就立即又咽了回去。
這世上很多事,最怕強求。
就像是她,以爲自己將掉在幸福的坑裏,卻不料……
那件婚紗就躺在他們的樓梯上,過億的東西,竟然可以那麼扔在地上。
或者在歡愉面前,別的一切都是虛無吧。
再說過億算什麼?
一塊墓地都已經是過百倍。
可是還是很久,她都沒辦法恢復理智。
他幹嘛要來給她送幸運的請柬?
不過她再打開請柬看,日期很近了。
幸運上次打電話說要她一定去的,隨便她以什麼身份,反正必須得去才能證明他們的姐妹情誼。
說一輩子就結那一次婚,她作爲合夥人,又作爲無話不談的姐妹,幸運姐姐會一直跟她生氣。
戚酒打算去,就,就去對新人表示祝福好了。
然後她就悄悄溜走。
嗯,她目前還不適合在她的親戚朋友面前露面,畢竟大家都認識她。
到時候她八張嘴說自己叫紀開心也沒意義。
——
婚禮日,是個晴天。
九月份其實很適合結婚的,早晚都帶着些涼意了,天氣也不幹燥,很舒服。
她買了鮮花,帶了禮物,雖然穿着漂亮的連衣裙,但還是把頭髮綁了起來,然後戴着遮陽帽跟口罩,悄悄地去了當天她所在化妝的房間裏。
嗯,正好沈執也在。
沈執拉着她的手,她坐在那裏任由別人給她化妝,手裏握着沈執給她拿來的熱乎乎的五穀豆漿,剛喝沒兩口就看到來人,立即屏住呼吸。
戚酒微笑着,她看不見別的地方,卻可以從眼睛判斷。
戚酒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純欲,恬靜。
沈執也看傻了眼,半天才疑惑的叫了聲:“戚酒?”
“姐夫,我是紀開心。”
戚酒笑着跟他說,走近才摘了口罩。
沈執腹誹,這什麼紀開心,這不就是讓那個男人發瘋的戚小酒嗎?
他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便交代:“那你們姐妹先聊着,我出去忙點事情。”
“嗯。”
幸運答應着,只是直勾勾的仰着頭盯着慢慢走到她面前的人。
幸運伸手,她立即把手放在裏面,然後蹲在幸運面前:“聽說你要當媽媽了,藏得好深哦。”
“你這臭丫頭。”
幸運眼眶裏滿滿的淚光,說話都有點含糊。
“我這不是來了嘛,而且還帶了新婚禮物。”
戚酒輕聲說着話,低頭去打開包拿東西。
幸運卻阻止了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腕。
戚酒疑惑的看她。
幸運拿開她的遮陽帽,“幹嘛把這麼漂亮的臉蛋藏起來?”
“他們可能都還記得我。”
戚酒小聲。
化妝師看她一眼,笑着說了句:“你不是那位拍護膚水廣告的紀開心嘛。”
“……”
“……”
戚酒跟幸運都疑惑了下。
原來,傅家少夫人的名氣,還趕不上一個拍了支護膚水廣告的。
“你代言的那支護膚水很好用的,我們幾個朋友都在用,不期待有你的效果,但是比之前真的好一些呢。”
“啊,謝謝。”
戚酒不無尷尬的,禮貌微笑着道謝。
“看來以後得叫你廣告明星了。”
“以後我的八卦只要咱們自己曝。”
“那當然。”
幸運看着她,突然很感慨,“你能來真好,我真怕我自以爲是了咱們的姐妹情誼,你頂多送份禮物來裝裝樣子。”
“就這麼一個姐姐,還是帶我發財的,我可不敢只是裝裝樣子。”
戚酒跟她說。
“會說等下你上臺多說點。”
“上臺?不,我打算悄悄離開。”
“爲什麼?”
“……”
戚酒沒回答上來,但是她覺得她這個笑容幸運能明白。
“他跟那個鍾暖暖……”
“祝姐姐姐夫新婚快樂,早點給我生一個小侄子,我真的要走了,今天還有場很重要的戲。”
“我不知道你們那晚發生什麼,但是阿酒,那晚之後李氏的股票便一降再降,李悠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想,這裏面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幸運拉着她的手講。
“都過去了,而且你不覺的我現在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嗎?”
戚酒聽到她的話,心裏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但是很快還是又振作起來。
又跟幸運說了幾句她便再次戴上口罩離開,只是才走了沒幾步,就覺得不太對勁,纔要回頭,突然旁邊一扇門打開,她立即轉眼,但是什麼都沒看清人就被拉了進去。
一股熟悉的溫度在她的身上蔓延開,她緩緩地擡眸,然後就看到他棱角分明完美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