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聽說你生病,我們來探望的。”
鍾暖暖扒着門口笑着跟她打招呼,就像個沒長大的,受盡寵溺的少女。
紀開心每次看到她總覺得很暖心,她的眼裏那麼純粹,笑的那麼爛漫。
可是……
此時她老公在自己的房間裏啊。
所以紀開心有點尷尬的,下意識的看了眼沙發裏坐着的人。
但是他坐在那裏,眼裏沒有半點緊張,甚至還冷聲問:“誰叫你來的?”
“我自己叫我自己來的呀,哦,還有他。”
鍾暖暖揹着她可愛的粉色包包走進去,然後門口又出現一位,王衍東。
紀開心看到王衍東的時候,差點就要叫出王總,但是後來她只是微笑着。
王衍東倒是很自然,走過去把鍾暖暖叫他買的花籃放在桌上,打招呼:“好久不見。”
“……”
紀開心只能微笑。
傅沉夜卻因爲這一聲,眼眸更深了些。
“沒想到再見是在醫院這種地方,你還好吧?”
王衍東看她一直不說話問道。
“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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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那裏,歉意的輕聲。
她想他應該能聽得出她這難聽的聲音,是真的疼。
“那你要多喝水呀,我前陣子感冒嗓子疼的冒煙,我媽逼着我一天喝三升水,不過真的管用哎,沒兩天我就好了。”
鍾暖暖跟她講。
紀開心微笑着,“嗯。”
她低了頭,微笑的脣角漸漸地蔓延着一絲苦澀。
王衍東看着鍾暖暖無奈的嘆了聲,然後看向傅沉夜,傅沉夜也正不高興的看着他。
“我們馬上就走了,不打擾你們。”
王衍東立即說了聲。
“……”
戚酒下意識的擡眼,王衍東這話是說給誰的?
傅沉夜看到牀上的女人正望着王衍東,便眼色更犀利。
“那就現在走吧。”
王衍東看向鍾暖暖,說道。
“探望病人坐不到五分鐘就走,是不是不禮貌?”
鍾暖暖卻溫吞的問王衍東。
“我經紀人有點事所以拜託傅總留下照顧我一會兒,剛剛他打電話來說馬上回來了,你們三個一起走吧。”
戚酒講這一句話,用了快一分鐘。
“電話在哪兒?”
突然有人問。
而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再次被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戚酒心想我在幫你呢好吧?不識好人心。
傅沉夜卻冷冷的望着她,並且起身朝她走來,“拿出來我看看,我怎麼沒有聽到他打電話?”
鍾暖暖就覺得,他好凶啊。
比王衍東兇了幾千幾萬倍吧。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鍾暖暖對他嘟囔了聲。
傅沉夜立即冷厲的一眼朝她看去。
鍾暖暖就趕緊的低了頭,覺得他嫌棄她多管閒事。
可是他真的好凶啊,嗚嗚,她都要嚇哭了。
王衍東忍不住皺眉,鍾家小公主被寵壞了,是戲精。
“我先帶她離開,你好好養着,再會。”
王衍東說着話,抓着鍾暖暖就走。
鍾暖暖也不敢停留,走出去門口才回頭:“沉夜哥哥,你這樣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哼。”
“走吧祖宗。”
王衍東直接抱住她的肩膀將她擄走。
戚酒收回眼神,擡眼看傅沉夜,“你不去解釋嗎?”
“解釋什麼?”
“……”
戚酒覺得,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他現在的新婚妻子。
她原本想,他在她跟李悠然面前那麼遊刃有餘,或者只是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歡誰。
現在看來,他不過是自私自利,剛愎自用而已。
利己的人,又怎麼會關心別人的感受呢。
只是可惜那個女孩子看上去,像是沒有受過人間疾苦,接下來恐怕要受了。
她不再看他,只是忍不住去翻找自己的手機。
傅沉夜就站在那裏,看着她翻來翻去。
後來她忍不住又問了句:“祝允呢?我要見祝允。”
“我聽不清。”
傅沉夜冷聲。
“我說……”
她原本以爲是因爲她的嗓子,可是後來,她發現不是。
所以她停下來,躺下去,將被子矇住自己的臉。
傅沉夜還是那麼冷漠的盯着那裏,直到看到她手背上的針管裏出血,他纔不緊不慢的將那根摺疊的管子舒展開。
但自始至終,他眼裏都是無情。
“你走。”
被子裏的女人顫抖着聲音,倔強的一聲。
傅沉夜聽着,只淡淡的問她:“如你走的那麼幹脆利落嗎?”
“你走。”
她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沒有力氣。
她不想再聽他說話,也不想再讓他跟自己處在同一空間裏。
他到底想幹什麼?
站在這裏一遍遍的折磨她?
他的時間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不久,沈君君拿着幾份文件趕來,傅沉夜在看文件的時候,她去給傅沉夜買了咖啡,還給戚酒買了冰糖雪梨,端給她的時候提醒:“這個對嗓子疼特別有療效,我媽之前一直……”
“沈君君。”
“是。”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傅沉夜叫住。
“閉嘴。”
他淡淡的一聲。
沈君君雖然疑惑卻抿住脣。
“謝謝。”
戚酒說,然後喝了幾口沈君君給她買的冰糖雪梨,見沈君君始終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自己老闆身邊,她想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情:“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好。”
沈君君立即答應。
傅沉夜眉心皺的有點深,但是他始終沒有再說話。
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壓抑着,一旦壓制不住,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戚酒撥打了自己的手機,沒聽到手機響,猜測可能再公寓裏,然後又打給祝允。
“沈祕書找我有事?”
“我是紀開心,你去哪兒了?”
終於聽到祝允的聲音,她放鬆了些,趕緊詢問。
“我在a城的影視基地。”
“你在那裏做什麼?”
“陳舟說他不想跟李楠了,我要是把他弄過來,以後你們倆金童玉女,咱們三個簡直是完美組合?”
“什麼?你跟李楠不是好友嗎?”
“戰場無父子。”
何況是好友。
戚酒氣的半死,再說話的時候,一開口竟然沒能發出來,後來她摸着自己的喉嚨努力再講:“你快回來,我生病了。”
傅沉夜看文件的眼神終於移開,看向病牀上那個急着見自己經紀人的女人。
她生病了就要見那個人嗎?
他還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