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戚酒。”
傅沉夜那麼深沉的問她。
“是手鍊。”
戚酒收回看他的眼神,也把裝着手鍊的盒子輕輕釦好。
傅沉夜盯着她,“你若喜歡的是手鍊就會把它戴上。”
“……”
戚酒只能又看向他,想用眼神反駁。
但是反駁無效,因爲他很快做出推斷,“這隻能證明你喜歡的是我。”
“是,我喜歡的是你。”
戚酒對他的自信,突然也很認真的給與了肯定。
她握着盒子,輕聲道:“可是我不是你要的類型啊。”
“其實那會兒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怕你以爲我要婚內強迫。”
“……”
戚酒意外的看着他。
他卻笑了,並且含着她的酸奶棒靠近她,將她手裏的盒子拿過,打開。
將最後一口酸奶棒喫掉後,嘴巴里有些涼,他忍了會兒才舒服些,將手鍊直接綁在她的手腕上。
戚酒就那麼默默地看着他的舉動,忍不住輕聲問他:“你到底可以對多少女人這樣?”
“一個。”
傅沉夜望着她的手腕說了聲,隨即繼續坐在她旁邊,往後靠着,一邊喫酸奶棒一邊看脫口秀。
其實挺沒意思的,脫口秀,其實他更願意看她。
戚酒轉眼看向他,忍了又忍纔沒叫自己把那兩份檢查報告摔在他臉上質問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她起身離開了,本想奪回自己的酸奶棒,發現他已經在喫,便只好就那麼走了。
傅沉夜望着她離開的身影,鬱悶的坐在那裏,突然意識到自己喫的是她那根後,直接把剩餘的塞到嘴裏,傾身去將那兩根包裝扔到垃圾桶,然後又躺在沙發裏。
他這會兒要是去臥室,她肯定會以爲他又要賴上她。
他轉眼,無意間看到茶几下面的那兩個醫院的袋子,最後還是看向電視。
戚酒進了房間,擡起手腕在眼前看着他給她戴上的手鍊。
他大概不知道,其實他送她的東西,她都無比珍惜。
只是,這並不能代表她戴的開心。
她不想跟他糾結在收不收禮物這件事,如果有一天她離開,她不會帶走任何一件,所以何必浪費時間推諉?
後來外面安靜了,她卻還靠在門口,悄悄地伸手到後面,把門反鎖。
他還是別再進來,避免他們再有不必要的爭執。
她回到牀上,坐下的時候看到牀上那把綠色的水果刀,那會兒……
她的手被他舉到頭頂,她是無意間摸到的,然後就拿到了。
她輕輕地叫他:“傅沉夜。”
她的手裏握着那把小刀,當時已經出汗,但是傅沉夜望着她如一泉冰冷的清水的眼眸,下意識的往她頭頂看,辨認出那是把小刀的時候緩緩地退開。
她當時已經所有的蠻勁都使出來了,但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但是她手裏這把小刀卻讓他鬆開了她。
當時倆人都衣衫不整的。
戚酒想着他那會兒的眼神,覺得,其實就算沒有這把小刀,他應該也不會真的要她吧?
他嚇唬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又把刀子放到枕頭邊的牀縫裏,希望它別再隨便彈出來。
半夜裏,她暖不了自己的被窩,緊緊地抱着被子睜開眼。
冷死了。
十一月底,爲什麼還下這麼大的雨?還這麼大的風?
他還在外面嗎?
外面連被子都沒有,這幾天地暖不知道怎麼搞的又一點都不熱,她想着,忍不住擔心起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一邊想要跟他分開,一邊又擔心他着涼。
算了,不管他。
她翻身望着屋頂的燈具,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他給她煮面,他擔心她受非議,親自陪她去醫院做孕產檢查,他去幫她買驗孕棒陪她一塊等結果,她立即又坐了起來。
不能算了。
明天下午還得跟大客戶籤合同,他可不能生病。
戚酒打開櫥子去找出一條羽絨被來,然後抱着打開門。
周圍都靜悄悄的,電視還開着,雖然在靜音,但是卻很方便她看清睡着的男人。
戚酒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然後把抱着的一大團被子輕輕放在他的身上,只是要給他蓋好的時候,無意間一回頭,然後整個人就怔住了。
此時她正彎着腰,手裏捏着被角。
而他躺在另一邊,漆黑的眸子就那麼直直的望着她。
她回過神後迅速起身,想解釋,卻尷尬的腦子不夠用。
傅沉夜輕聲:“謝謝。”
“……”
戚酒以爲他會問她在幹什麼,卻不料是一句謝謝。
不用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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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地鬆口氣,“嗯,不用謝,你繼續睡吧。”
“戚酒。”
“嗯?”
她剛要走,又停下。
可能這會兒深夜,太寂靜,她甚至都不覺的他有什麼危險。
完全不能把那會兒把她脖子上親的都是吻痕的男人聯繫起來。
他此時安靜的,猶如貴族少爺。
“麻煩幫我把電視關上好嗎?”
他很禮貌的懇求。
“好。”
戚酒下意識的答應,聲音也很輕。
然後她就去找遙控。
之前遙控被她放在沙發裏的,她看了眼電視,確定他沒再換臺,此時電視里正在重播新聞。
可是桌上乾乾淨淨的,除了一包紙巾什麼都沒有。
他的腿邊也沒有,那麼現在遙控器應該在……
“遙控器是不是被你壓着呢?”
“沒有,我躺下前就想關掉,沒找到遙控纔沒關。”
“這樣嗎?”
戚酒信以爲真,立即往地上又瞅了瞅。
“難道掉到沙發底下了?或者桌底?”
傅沉夜突然質疑的聲音。
“我找找。”
戚酒說着,真的又回到沙發跟茶几中間,蹲下身去,嗯,索性跪下吧,不然看不見。
只有跪趴着才能看到裏面。
“沒有啊。”
戚酒覺得真奇怪,她總不是順手拿到臥室去了吧?
她開始出現幻覺,幻想着自己那會兒是拿着遙控器回去的。
她跪起來,然後認真想着,她又覺得她沒拿,當時他給她戴手鍊的時候,她手上是空的呀。
她又趴下,往沙發底下看,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她輕聲問:“傅沉夜,你的手機手電筒能不能借用一下,我看不見。”
她稍微擡頭。
傅沉夜已經側躺着,就那麼直直的望着她,“手機在臥室,應該在牀上。”
“……”
“你在擔心我着涼嗎?”
“纔不是。”
戚酒突然覺得自己大概被耍了,立即就起身要走。
卻很快便被抓着手,摟着細腰,還不等站好,人就被摟緊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胸膛裏,緊接着她的腿也被抱上去。
男人溫熱的呼吸在她的頸間,“戚小酒,你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