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母懶得理會她的油嘴滑舌，還惦記着正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回去？”
“別扯什麼工作的事。”
年餘餘沉默，隔了會兒才言簡意賅的把楚宥工作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年母是個暴脾氣，聽得差點背過氣。
“性.騷擾？”她倒是絲毫沒懷疑未來女婿。
畢竟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是人來人往的醫院幹這種沒下限的事。
更何況楚宥還是她和年父一起考察認可過的，他們相信他的人品，更相信他的醫德。
年母到底閱歷更豐富一些，很快壓下了怒氣。
“那你回去能怎麼辦？”
年餘餘握緊男朋友的手，一字一句的回，“想辦法，假的成不了真。”
年母嘆了口氣，怕他們年輕人沒經驗處理不好，但昆市這邊她也暫時離不開，分身乏術。
“你告訴楚宥，不管外人怎麼說，我們都一直相信他。”
年餘餘重新露出笑臉，“謝謝媽。”
掛斷電話，她晃了晃楚宥的胳膊，“我媽說不管怎麼樣，他們都相信你。”
楚宥眼底的冷然消散，心裏淌過一陣暖流。
“嗯。”
年餘餘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心情也由陰轉晴，“我會一直陪着你。”
—
性.騷擾事件現在還解決不了，兩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年外公的病情上。
距離四點半還差幾分鐘，年餘餘帶着男朋友找到了年外公的主治醫生。
楚宥順利的和對方溝通起來。
他來之前，專門針對年外公的病情和省二院神經科的主任請教過，此刻一開口，就引得年外公的主治醫生重視起來，事無鉅細的和他交代着。
短短几分鐘，楚宥徹底瞭解清楚了。
一離開辦公室，年餘餘迫不及待的開口問，“怎麼樣？”
“放心，外公恢復的很好。”楚宥輕攬住女朋友的腰。
這次不是說安慰的話給她打強心劑，而是實事求是。
年餘餘仔細分辨他的表情，半響，徹底放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
“太好了。”
因爲要提前離開的愧疚情緒一下消散了許多。
楚宥清楚女朋友已經好幾年沒來過昆市，這次是爲了解決他的問題才提前離開，他垂眸看她，認真承諾，“我還會陪你來看望他們。”
年餘餘揚了揚脣角，“嗯。”
她的親人們重要，他也一樣重要。
四點半，兩人準時進入重症監護室。
值班的護士眼熟年餘餘，也知道年外公恢復的情況好，有心調侃，“今天你外婆沒來？”
“每次她一來，你外公總會格外精神一些。”
年餘餘笑，“她明天來，今天換成我男朋友。”
護士瞥了楚宥一眼，心裏升起淡淡的羨慕。
她爲什麼找不到這麼帥的男朋友？
……
病牀上，年外公正伸直脖子朝外看，看見穿着防護服的年餘餘，臉上的笑擋也擋不住。
等目光落在楚宥身上，他疑惑了兩秒，難不成大孫子回來了？
正想着，他看見自己孫女和旁邊的大高個手拉手，聯繫起這兩天年外婆來醫院陪他嘮嗑說過的話，他對楚宥的身份有了些猜測，當即悶悶不樂的收回視線。
哼！偷他家小白菜的臭小子！
年餘餘不清楚自己外公一系列豐富的內心活動，把楚宥拉到病牀邊，就開始介紹。
“外公～”
“這是我男朋友，他叫楚宥，外婆應該和你說過吧。”
楚宥從善如流的開口，“外公好。”
年外公滿臉不虞的瞪了楚宥一眼，要不是他現在還不能說話，高低要罵楚宥一句不要臉。
臭小子，淨會順杆爬！
年餘餘讀懂了年外公的眼神，睜眼說瞎話，“外公這是喜歡你呢，想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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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對着年外公自圓其說，“外公，現在戴着口罩和面罩呢，看不見他的臉，不過你放心好了，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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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外公：……
他氣的胸口一陣起伏，旁邊檢測儀器上，心率一下加快不少。
這個孫女不能要了，胳膊肘朝外拐！
年餘餘欺負自己外公現在還不能說話，硬是營造出了一種友好和諧的氛圍。
年外公到最後氣的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楚宥沒拆穿女朋友的小心思，但不想讓她帶着遺憾回去，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單獨和外公聊聊？”
年餘餘愣了愣，病牀上的年外公則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宥看。
楚宥溫聲安慰女朋友，“放心，我有經驗。”
年餘餘想起自己家人挨個被他收買的過程，嘴角抽了抽，她確實沒什麼不放心的。
“好，我馬上再過來。”
她走遠了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距離離開的時間還有兩分鐘。
年餘餘輕手輕腳的回來了，然後就看見自己男朋友握着自己外公的手在說話。
老人家也一改剛剛不待見的模樣，笑的眼角褶皺都起來了。
年餘餘：……
“外公？”她出聲打斷兩人間愉快融洽的氣氛。
年外公的目光落在自己孫女身上，啊啊的叫了兩聲。
年餘餘還沒來得及說話，楚宥搶先開口，“外公，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余余。”
年外公滿意的點點頭，又張了張嘴。
楚宥：“等您轉入普通病房後，我們會經常和您視頻。”
年外公嗯了一聲，又看了年餘餘一眼。
楚宥：“今年過年，我和余余一起來給您和外婆拜年。”
年外公臉上滿意的神色愈發明顯，鬆開楚宥的手，用眼神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
護士的催促聲傳了過來，楚宥牽住一臉懵的女朋友。
“外公，我們走了，您保重好身體。”
年外公點了下頭，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休息。
年餘餘：……
她男朋友到底給她外公灌了什麼迷魂藥？
離開了重症監護室，進到電梯裏，年餘餘終於敢放聲說話。
“你和外公說什麼了？”
“還有，你怎麼明白外公想表達什麼？”
楚宥捏了捏女朋友的手，勾了勾脣角，“想知道？”
年餘餘猜到他會賣關子，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快說！”
她軟綿綿的一個眼刀子並沒有什麼威懾力，楚宥眼底笑意加深。
“這是我和外公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