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站在樓頂,吹着風,忍不住望着樓下。
這裏是六十多層,跳下去會怎樣?
韓豐站在不遠處,打了傅沉夜的電話:“哥,她真的要跳。”
“我說那就讓她跳。”
傅沉夜說完就掛斷。
韓豐不理解,卻又不得不先去關注站在護欄前的人。
李悠然轉身,看着他,“他還是不肯來嗎?”
李悠然後來被從樓頂抱回。
人還虛弱着,滿臉是淚。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只是埋怨着:“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
“悠然,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韓豐望着沙發裏,眼裏心裏都沒有他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李悠然緩緩地擡眼看他,然後更是淚流滿面:“爲什麼你們都說是我變了?我自始至終都是愛着他,是他變了心。”
“你如果自始至終都愛着他就會在他領證前去求婚。”
韓豐站了起來,說完便離開。
“韓豐,你真的不幫我嗎?”
李悠然說着,起身。
韓豐轉身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脫光。
偌大的落地窗裏,映着她纖細的背影。
——
那天韓豐離開了a城,說是去出差,卻大半個月仍然沒回。
而週末,戚酒跟幸運在逛街時,再次被李悠然堵住。
她看上去很憔悴,也很惱火,望着戚酒卻突然跪了下去:“傅夫人,求你。”
“喂,李悠然你突然來抽什麼風?”
幸運提醒她。
“求你放過我們李家,求你。”
李悠然無視幸運,跪的筆直,望着戚酒忍氣吞聲懇求。
戚酒冷漠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但是,無非就是逼她離開吧?
“我什麼都可以承認,求你不要陷害我們李氏。”
李悠然像是要英勇就義般,那麼決絕的樣子。
“你說的是李氏被查的事?”
戚酒突然想到最近李氏被查的新聞,便問了聲。
“是,自從我爸爸他們請你喫飯被你誣陷他們要羞辱你之後,我們李氏就一直不順。”
李悠然說道。
戚酒聽着並沒有急着解釋。
而幸運也只能站在旁邊繼續聽着,她也搞不懂李悠然這是唱的哪一齣。
週末的商場人本來就多,此時大家都忍不住停下來看戲。
戚酒看周圍人越來越多,也明白了李悠然的用意。
她轉眼看向一家專櫃門口放着的座位,便轉身走過去坐下,叫了聲:“幸運姐,坐下聽。”
“好。”
幸運意外她的淡定,去陪她坐下。
李悠然頓時臉上發熱。
不過她很快又很堅定的跪着。
戚酒知道她想用社會輿論。
現在全城都知道她要跟傅沉夜舉行婚禮,而她在這時候針對傅沉夜曾經的白月光,她得多壞啊。
她清楚網絡的力量,那些鍵盤俠是能把人逼死的。
李悠然無非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所以弱者既然李悠然當了,她戚酒只能當惡人,但是她要當個會找自在的惡人。
“我爸爸他們怎麼敢對你圖謀不軌,無非就是知道你即將成爲傅氏的少奶奶,所以特地請你喫飯獻殷勤,好在將來能遇到合適的項目多在沉夜面前美言幾句,可是你跟沉夜說他們是去羞辱你,強迫你,這幾家企業都會被你害慘的你知道嗎?”
李悠然又繼續說。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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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是,你年輕,氣盛,你當然不會知道,你只知道你討厭他們,所以仗着現在沉夜寵你,你就要他們全都下地獄是嗎?”
李悠然講。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李悠然從頭到腳到姿勢,到形象,全都是弱者的模樣。
而戚酒坐在座位裏,冷漠又無情,自然就被定性爲壞人。
“李悠然你是不是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啊?誰知道精神病醫院的電話告訴我一下,我想幫這位女士叫個醫生。”
幸運說着,轉眼看向那些看熱鬧的人,問道。
“我知道,我姐在精神病醫院上班。”
有個小姑娘突然舉手。
“好,那就謝謝了,麻煩過來一下。”
幸運沒想到有人配合,立即就叫人上前去。
周圍的人看的都有點迷糊了,這小女孩弄清楚誰對誰錯了嗎?就亂站隊?
李悠然更是看的疑惑,她都這樣了啊。
“我是精神病?哈,下一步你們是不是打算將我關在精神病醫院裏,永遠不能再出來?就因爲我曾經跟傅沉夜相愛過,你們擔心我們舊情復燃所以就要置我於死地?”
李悠然一聲聲質問着,嘲笑着。
大家聽的都愣住了。
然後那個本來要給幸運號碼的女孩也突然遲疑。
戚酒就默默地聽着,忍不住嘆了聲,雙手合十,認真道:“第一,我是傅沉夜的合法妻子,傅家長輩認可的兒媳婦,第二,我們馬上就會舉行一場盛世婚禮,第三,連你要跳樓以死相逼傅沉夜都不曾再去看你,我想請問大家,你們在夫家得到這些認可之後,還會在乎他的一個前任嗎?”
“當然不會了,誰還沒幾個前任呀,有什麼好在乎的。”
“就是,前任對我們來說不過就是躺在手機通訊錄的死屍。”
“不過我男朋友真的跟他前女友複合了。”
也有個女孩說。
幸運朝着那個女孩看了眼,忍不住問了聲:“那你沒做點什麼?”
“我祝他子孫滿堂,全都與他無關。”
周圍突然一片鬨笑聲。
李悠然疑惑的看向周圍一張張年輕的臉。
這些人有沒有搞錯?
現在是誰的主場?
再看戚酒,卻發現戚酒也看向她。
並且是那種笑裏藏刀的眼神。
李悠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很快,戚酒也真的站了起來。
戚酒緩緩地走到李悠然眼前去,就那麼不屑的看着李悠然幾秒,嘲笑一聲,彎身。
李悠然下意識的防備她,可是她明明手無寸鐵。
只是看着戚酒手上的戒指,她才又恥辱的看向戚酒。
戚酒清眸直直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李悠然,“不知道爲什麼李小姐那麼愛跪,不過既然喜歡,就多跪一會兒也無妨。”
“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李悠然用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戚酒聽的一笑,眼神卻突然變的犀利,“本來我是沒打算真的跟傅沉夜舉行婚禮的,但是這一刻開始,我打算了。”
“什麼?”
李悠然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戚酒微笑着輕聲說:“不爲別的,就爲跟你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