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盼兒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被嚇得手腳冰涼,哪裏想到站在她身邊的範清遙卻在這個時候,又是輕輕地推了她一把。
關盼兒本來就是腿腳發軟,如今再是被這麼一推,嚇得尖叫連連,在距離二皇子妃半步的距離停下後,便是忙閃身到了一旁,看着範清遙就怒斥道,“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範清遙淡淡地看着關盼兒,“剛剛聽聞三皇子妃讓八皇子妃讓路,我便是想着三皇子妃一定是想要親自拜祭二皇子妃。”
關盼兒都是要氣死了,“我纔沒有……”
只是還沒等她把話給說完呢,就是被範清遙給再次打斷道,“我知道三皇子妃一向嘴硬心軟,如今雖看着是滿臉的怒容,可實則卻是因爲心疼二皇子妃所致。”
“你胡說,我沒有……”
“三皇子妃就別逞強了,你的心情我們都是能明白的,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三皇子妃還是要節哀。”
此時站在井口邊不乏有曾經侍奉在二皇子妃身邊的人,聽見了範清遙的話,看向關盼兒時都是露出了傷情的神色。
站在不遠處的潘德妃也是沒想到關盼兒因爲二皇子妃竟情緒如此激動,想着皇上馬上就是要來了,潘德妃連忙朝着身邊的嬤嬤示意了一眼。
嬤嬤心神領會,匆匆走到了關盼兒的身邊,不由分說的攙扶着關盼兒就是再次朝着二皇子妃的身邊走了去。
關盼兒驚愣地看着身邊的嬤嬤,“這是要做什麼?”
嬤嬤嘆了口氣道,“潘德妃見三皇子妃如此不捨二皇子妃,便讓老奴來陪着三皇子妃跟二皇子妃說幾句話。”
關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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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是要被嚇死了,哪裏還能說得出來話?
嬤嬤卻不理會關盼兒,直接就是領着關盼兒來到了二皇子妃的身邊,並拉着關盼兒蹲在了二皇子妃的屍體邊上。
屍體的味道一股接着一股地往關盼兒的鼻子裏面鑽着,此時的關盼兒早已沒了剛剛的盛氣凌人,整個人蹲在地上顫抖如篩糠,可見是被嚇得不輕。
潘德妃見此勾脣一笑,等到一會皇上來了之後瞧見關盼兒對二皇子妃如此的情深義重,自是要加以讚賞的,如此一來她也能順便在皇上的面前博個好感。
範清遙則是不動聲色地走回到了人羣之中,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閻涵柏湊了過來就道,“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所爲的這個,指的自是將關盼兒送去二皇子妃的身邊。
範清遙輕聲道,“二皇子妃是出事了,但並非人人都真的傷心,就好比此刻那些圍繞在劉淑妃身邊的妃嬪們,其實不過是希望在皇上來的時候,顯露自己體貼善良的一面罷了。”
八皇子妃聽着這話,就是恍然地點了點頭,她原本還好奇呢,什麼時候劉淑妃的人緣這麼好了,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潘德妃雖是跟在愉貴妃的身邊,看着比其他的妃嬪都要如魚得水,實則在愉貴妃的掌控下,潘德妃想要在皇上面前露臉根本就是難上加難,如今聽見自家的外甥女兒對二皇子妃的死心生悲傷,自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的。”範清遙輕聲道。
後宮裏面的女人就是如此,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爭寵的機會。
閻涵柏,“……”
請收下她的膝蓋!
八皇子妃,“……”
連她的膝蓋一併算上!
果然,範清遙出手一個頂倆。
正說着話,就見雲月來了,先是給愉貴妃請了個安,看見範清遙等人後便是主動往這邊走了過來。
範清遙等人見此,都是主動彎曲了膝蓋,不管私下裏她們跟雲月如何的防備,但面上的禮節還是不能差了的。
“都是一家人無需這般的客氣。”雲月伸手讓衆人起身,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跟範清遙等人的關係有多好呢。
隨着衆人起身的功夫,雲月就是看向了不遠處的範雪凝,範清遙將雲月的目光看在眼裏,心裏想着只怕雲月要開口讓範雪凝湊過來了。
果然,心裏的想法剛剛落下,就是聽聞雲月道,“範姨娘怎得站的那麼遠,就算你的身份低了一些,可太子妃畢竟是你的姐姐呀。”
範清遙心裏冷笑,這位雲月公主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離間她的機會。
皇家一向最爲注重的就是身份,如今站在這裏的都是皇子妃,如範雪凝那樣的姨娘身份怎麼可能跟皇子妃們混爲一談,如此一來豈不是貶低了皇子妃們的身份?
可雲月卻將她跟範雪凝的姐妹身份給搬了出來,若她開口拒絕那就是自私刻薄,不顧姐妹情分,可若她默許了,又是將其他皇子妃的顏面至於何地?
“雲月公主說的是,不過若說關係親密,範姨娘跟雲月公主走得纔是最近的,也難爲雲月公主時時地掛念着她,說起來也是範姨娘的福氣。”範清遙淡定自若地道。
在西涼,誰又不知道當初範雪凝陪伴着雲月公主一起出門學醫呢。
範清遙如此說,看着是爲了範雪凝高興,實則卻是將範雪凝跟雲月公主的身份挑明瞭,說白了,是你雲月公主偏心範雪凝,可是跟我沒有半分關係的。
雲月沒想到範清遙一句話,就是將責任推到了她的身上,心裏氣的要死,面上卻還不能露出任何的端倪,只能頓了頓又道,“想當初範姨娘陪在我身邊時,總是時不時地提起跟太子妃在一起的年少時光,如今切莫因爲兩個人身份不同就影響了彼此之間的感情纔是。”
範清遙卻道,“我五歲便離開了範府,小時候的事情委實是記不清了。”
雲月,“……”
範清遙這張嘴巴是有毒嗎?
爲什麼無論她說什麼,她都是有應付的!
範雪凝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跟雲月打太極的範清遙,心裏都是恨死了,說來說去,範清遙還不是仗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根本就是打心裏面看不起她。
可那又怎麼樣呢?
太子只要一天沒有坐上那把椅子,一切就都是未知的。
在夢裏面她確實也沒當過太子妃,但最後皇后的頭銜卻是頂在了她的頭上的,現在也是一樣,終有一日她會高高在上的出現在範清遙的面前,然後再是如同夢裏一般,讓範清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咦?怎麼沒見六皇子妃?”雲月忽然開口道。
範清遙跟其他人聽着這話也是一愣,她們一直都想着二皇子妃的事情,倒是沒有注意過其他的,如今聽聞雲月這麼一說,衆人才是反應過來,確實是一直沒看見韓婧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