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範清遙沒有退讓的意思,和碩郡王妃自然也不會主動讓路。
只是沒想到那幾個小女兒家只顧着嬉笑打鬧,根本就沒注意到前面有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已然撞在了和碩郡王妃的肩膀上。
“哎呀!”那小女兒痛呼一聲跌倒在地,這纔是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只是幾個小女兒們看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認出範清遙跟和碩郡王妃。
畢竟無論是範清遙還是和碩郡王妃,都不是善於走動的人,在主城時便不願隨意露面,如今來到了行宮,今日纔算是剛剛出來走動。
範清遙暫且沒工夫搭理坐在地上的小女兒,先行查看起了義母的肩膀,見只是輕微的碰撞,纔是鬆了口氣。
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兒等了半天也沒見範清遙跟和碩郡王妃有開口的意思,再是瞧着周圍的其他小女兒,都是露出了竊笑之意,當即面上一陣囧紅。
再是打量了一下範清遙跟和碩郡王妃的年紀穿戴,只當是哪個不入流的下等府邸來混關係的,張口就道,“你們是哪個小門小戶的母女,撞了人還不報上名來賠禮道歉?”
和碩郡王妃皺了皺眉,“你怎就肯定,我們一定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小女兒聽着這話,也是露出了狐疑的面色,不過再是看了看範清遙的腰間,便冷笑一聲道,“連三皇子妃贈與的香囊都是沒有,不是小門小戶又是什麼?”
其他的小女兒們聽着這話,也是一臉不屑地笑着。
她們是沒見過各位住在這行宮裏面的皇子妃,但既是成了親的,都是需要挽發的,哪裏會像範清遙這般還鬆散着一半的頭髮在身後?
而且此番前來,皇子妃們都是住在較深的庭院之中,聽聞那太子妃更是被安排在了皇后娘娘的行宮邊上,哪裏又是她們說能見到就能見到的呢。
“還不趕緊道歉?”小女兒瞪着眼睛催促道。
範清遙攙扶着義母,反倒是不緊不慢地反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又是出自哪門哪戶?若當真比得過我們的身份,我們自是會賠禮道歉的。”
“我表舅可是禮部左侍郎!”小女兒揚着下巴,一臉的驕傲。
和碩郡王妃聽着這話,就是跟範清遙對視了一眼。
禮部……
周淳的手下?
“還愣着做什麼,我舅舅的身份在場的人都是能夠作證的。”小女兒叫嚷着。
此番前來行宮不比從前,表親分支來的很多,而且都是小一輩的人,這些人既是有幸能來自都是奔着結交攀比的,如今見小女兒如此說,很多想要巴結的人都是主動幫腔作證着。
“怕不是嚇到不會動彈了吧?”
“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只要你們誠心實意的給我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戶出來的母女,竟如此大膽,敢惹禮部左侍郎家的親戚。”
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從來沒這般被衆星捧月過,如今將不少人都在幫着她開口,更是對範清遙橫眉冷對的道,“誰給你的膽子,在得知我的身份後仍舊不予道歉,難道你還想說認識我表舅舅不成?”
範清遙仔細的想了想,“你表舅舅我確實不識,不過你表姐應當是認識我的。”
剛巧這個時候,就見從遠處又是走來了幾名女子。
相對站在這裏的一羣小女兒,後走來的女子們明顯要年長一些的。
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兒看着範清遙,一臉這次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隨後走到其中一名女子的身邊道,“表姐你來的正好,這裏有個人說認識你。”
禮部左侍郎的女兒並不是很親近這位表妹,不過聽見這話還是道,“此番來行宮人數衆多,有認識的我也不稀奇。”
“那人撞了我卻不認錯,依我看就是想要攀關係。”
“竟有如此事?”
禮部左侍郎的女兒聽見如此說,便是好奇的走了過來,正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敢在行宮瞎攀關係,哪裏想到一眼看過去,雙腿就是跟着一軟,隨即‘噗通!’一聲地跪在了地上。
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兒瞧見了,連忙就要過來攙扶,“表姐,你這是怎麼了?”
禮部左侍郎的女兒一把將其推開,跪在地上蜷縮得跟鵪鶉一樣,連頭都是不敢擡。
遠處其他的女兒們見狀,也紛紛好奇的走了過來,在看清楚和碩郡王妃和範清遙時,均是花容失色,紛紛跪在了地上。
近十個城中閨秀跪在地上,抖如篩糠,連個都說不出來,這場面還真是壯觀。
其他的小女兒們見狀,都是一臉的驚訝。
和碩郡王妃見此,悄悄的鬆了口氣,“總算是遇見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了。”
不然真的讓她去跟一羣小女兒亮明身份,也難免有些欺負人的味道。
範清遙自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自是越低調越好,看着禮部左侍郎家的女兒,便開口道,“我記得你叫侶白薇是吧?”
侶白薇忙低着頭道,“正是小女。”
範清遙記得這位侶白薇是趙蒹葭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當初選皇子妃時此人也在其中,不過後續沒有選上,她便是也就沒怎麼留意了。
正要收回目光,剛巧看見侶白薇的腰身上也彆着一個相同的香囊,範清遙便好奇的道,“行宮裏有人售賣香囊麼?”
侶白薇如實道,“是,是三皇子妃平易近人,今日只要前去拜訪三皇子妃的人,且跟三皇子妃有眼緣的人都會被贈與此香囊,聽聞是青囊齋出的新品,正適合這個時節佩戴,可防蚊蟲且提神醒腦。”
和碩郡王妃聽着這話,就是看向了範清遙。
範清遙,“……”
和碩郡王妃原本也沒想把事情鬧大,擺了擺手就道,“行了,都散了吧,只是這行宮裏什麼身份的人都有,你們以後還是要低調一些纔好。”
語落,帶着範清遙就是先走了。
“表姐那到底是誰啊,竟能將你嚇成這樣?”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兒小聲嘀咕着。
侶白薇瞪了自家沒有見識的表妹一眼,“跟你說了讓你別如此張揚,你就是不聽,那可是當今的和碩郡王妃,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我也保不住你!”
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兒一愣,“那,那個年輕的女子是小郡主?”
這話,可是將其他官家的女子給逗笑了。
侶白薇幾乎是咬着牙道,“那位是當今的太子妃!”
禮部左侍郎的表外甥女兒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當場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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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剛剛還幫過腔的小女兒們,更是嚇得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