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濯聽聞和碩郡王妃來了,連忙就要去範清遙的院子把兒子給帶回來,但又擔心鬧出了什麼笑話。
想着曹樂姍挺會哄傾心的,武秋濯便是看向曹樂姍道,“你同我一起去一趟小姑的院子,聽聞清川世子也是一併來了,我怕小世子認生不跟我。”
曹樂姍連忙擺手道,“我這身份可是不敢跟世子說話。”
武秋濯笑着道,“我見傾心最近很是親近你,小孩子都是有通性的,你如何對待傾心就如何對待清川世子便好。”
曹樂姍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慌亂,拉着武秋濯的手就詢問道,“我不過就是瞧着傾心有幾分投緣罷了,表嫂子難道也跟太子妃說了此事?”
“小姑最近那麼忙,我自是不會多嘴的,況且你跟小姑也是表親,你既是真心待傾心,又怕小姑做什麼?”武秋濯好奇地看着曹樂姍,總覺得她有些太過緊張了一些。
曹樂姍連忙道,“太子妃一向不喜歡我,對待我跟對待府裏面的姊妹一直不同,我娘常說一表三千里,我不敢埋怨太子妃,我只想着能多跟傾心玩玩就知足了。”
武秋濯其實也能察覺得出來,小姑對曹樂姍似乎在刻意保持着距離,雖然不明其中原因,但她相信小姑總有着自己的原因,不過跟曹樂姍相處這段時間,武秋濯倒是也覺得曹樂姍真的不錯,就是性子懦弱了一些。
思來想去,武秋濯便笑着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多嘴說什麼的。”
曹樂姍見狀,連忙一聲聲的道着謝,那模樣真的好像是範清遙對她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武秋濯也覺得有些不妥當,一路帶着曹樂姍往範清遙的院子走去,小聲告知着,“其實小姑這個人是我見過最好相處的,雖然看着有些生人勿進,但人品和性格都是極好的,當初若不是小姑,我又哪裏跟花家有緣……”
武秋濯想着,只要她將自己當初發生的事情告訴給曹樂姍,曹樂姍也會對範清遙有所改觀的。
但曹樂姍聽着卻不這樣想。
難怪雪凝姐姐會說太子妃纔是最爲自私的人,沒想到就連兄長的親事都要這般插手,說得是讓兄長和嫂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則不過就是武秋濯遠遠比那個沒嫁進來的女子好擺弄罷了。
怪不得現在的花家人都圍着範清遙轉圈,原來都是範清遙精心拉攏和設計的。
不過曹樂姍心裏如此想,在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一進了院子就目送着武秋濯往深了走去,自己則是乖乖的等在門口,一直等到武秋濯帶着仁哥兒和清川世子走了回來,纔跟着一併又出了院子。
院子裏,和碩郡王妃看着總算被帶走了,臉上的笑容也就漸漸跟着淡了下去。
範清遙其實早就是看出了義母的強顏歡笑,只是有孩子們在不方便詢問,如今見此,連忙拉着義母的手腕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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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脈偏弦,雙關脈弦亢,左關脈伴滑。
這是中焦結氣伴津傷燥結的表現。
“義母最近可是難入睡,容易醒,略心煩?”範清遙詢問道。
和碩郡王妃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被那件事情給鬧的,自從知道要來這行宮,我和你義父便是連個安生覺都是沒睡過。”
若是不知皇上的用意還好,如今皇上的心思就擺在眼前,誰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成爲他人上位的刀俎?
最無奈的是,就算明知道卻也只能跟着來,根本逃不掉。
範清遙起身繞過義母的身後,擡手緩緩按揉在了頭部的幾處穴道上,聲音同樣發沉,“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擺在眼前,就只能迎面而上,若今日默不作聲,他日總歸會輪到自己頭上。”
和碩郡王妃如何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只是希望老天爺有眼,能夠讓這次的事情辦得順順利利的,不若的話,西涼只怕……再無西涼……”
範清遙揉按的手頓了頓,隨即便是又有條不紊地按了起來,“會的。”
老天爺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
不然她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剛巧這個時候,有一羣年輕的女子從院外路過。
“原來你們也是拿到了啊,我還以爲就我自己有呢。”
“怎麼會,聽說這次只要是有緣的就都能拿得到。”
“難怪,我剛剛又是看見有不少的閨秀去碰運氣了。”
嘰嘰喳喳的年輕女子聲,猶如黃鸝一般清脆,雖是略顯得有些吵鬧,但總歸是拂散了院子裏陰鬱的氣息。
和碩郡王妃拉住範清遙的手,笑着道,“瞧瞧外面的那些小女兒們多精神,聽聞這次因爲能帶家眷,各個府邸都是帶來了不少新面孔,都是曾經領不出門的小輩兒,如今也算是展露了頭角。”
範清遙也是笑着道,“這主城的人就跟盛開在枝頭的花兒一樣,一茬接着一茬。”
和碩郡王妃瞧着範清遙臉上那沉穩的笑容,心裏自是愧疚的,來之前郡王還叮囑她,讓她不要跟小清遙多說什麼,這孩子的壓力其實比誰都大,誰知她一時沒忍住……
如此想着,和碩郡王妃乾脆站了起來,瞧着今日天氣不錯,又沒有小東西在身邊綁着自己,索性帶着範清遙出了院子透透氣。
範清遙如何不懂義母這是愧疚了,雖然不是很想出門,卻也沒有拒絕。
這處行宮建造在山頂上,景色宜人,空氣清晰,走在行宮蜿蜒的小路上,隨處可見周圍盛開的鮮花錦簇。
範清遙跟和碩郡王妃正走着,就瞧見迎面走來了四五個年輕的小丫頭,瞧着年紀應該要過個一兩年纔會出嫁。
“仔細算起來也是沒比你小几歲的,你呀就跟清川一樣,都是少年老成,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竟是一直說那些有的沒的。”和碩郡王妃愧疚的道。
範清遙淡淡地笑着,“義母所說正是我心中所想,何須愧疚,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安穩度日,不過都是算計着來的罷了。”
和碩郡王妃聽着這話就是更愧疚了,也不知道小清遙這孩子到底是喫什麼長大的,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整日想得那些個東西卻沉重的讓人頭疼。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就見幾個小女兒已是走到了面前。
以範清遙跟和碩郡王妃的輩分,不管迎面走來的小女兒家是什麼身份,哪怕就是皇后娘娘和貴妃孃家的小輩,都是要給她們行李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