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尿布，又給女兒餵了一次水，周潯也把牀頭燈關了，抱着周若瑾重新回到沙發那邊坐下，把邊几上的小檯燈打開。
周若瑾裹着小被子，躺在爸爸懷裏，正在愜意地玩手手，圓溜溜的瞳仁又黑又亮，還是沒有要睡覺的跡象。
周潯也一邊看手機，一邊輕輕拍着女兒的小身子，哄睡也哄好久了，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會睡。
還好早上不用起來上班，不然頭髮都要被女兒熬沒了。
唉。
周潯也先看了眼微信，昨天程望下班前發了留言過來，說郵箱裏有幾個比較重要的郵件，已經做了星標的，讓他有空看看。
周潯也在備忘錄裏記下來，給程望回覆了一條消息，表示他已經看到了。
他準備退出聊天框，但沒想到程望還沒睡，似乎很驚訝他也還沒睡。
【周總，這麼晚還沒睡呢？】
周潯也：【在帶孩子。】
又問：【你怎麼也沒睡？】
程望：【剛跟朋友打完遊戲。】
周潯也：【……】
【有這時間，你怎麼不找個女朋友？】
【不然阿姨總以爲我在壓榨你加班。】
程望：【周總，您多慮了。您是最體恤員工的好老闆，我媽纔不會這麼想。】
周潯也：【少拍馬屁，要是以後阿姨來聲討，我就把聊天記錄給她看。】
程望：【……】
【周總，手下留情，小的去睡了，不打擾您帶孩子。】
他還不想三更半夜還要帶孩子，還想再多享受一下單身時光。
周潯也冷嗤一聲，懷裏的周若瑾似乎也發出一個很輕微的字音，他低頭看一眼，只見女兒小嘴巴勾起一邊嘴角，似乎是在模仿他剛纔嘲笑程望的表情。
他輕笑了聲，捏捏周若瑾軟乎乎的小臉蛋，小聲道：“這個不能學。”
看爸爸笑，周若瑾也笑了下，發出類似“嗯嗯”的聲音，周潯也把食指舉到脣邊，“噓！不能吵到媽媽和哥哥。”
周若瑾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不過真的安靜下來，又繼續玩自己的手手。
女兒還不睡，周潯也繼續看手機，微信消息看完，又刷一下朋友圈，在溫若凝懷孕快滿九個月的時候，餘嘉瑤也懷孕了，現在算下來已經三個多月，方星牧在朋友圈發了他們拍的懷孕紀念照。
周潯也給他點了贊，又繼續滑下去，蘇星洛睡覺前發了一張照片，沈延曦趴在沈紀玄身上，眼睛緊閉，濃密的睫毛垂下來，睡得很香。
沈延曦一歲多了，長大了好多，白嫩的小臉肉乎乎的，趴着的時候，側臉看着跟蠟筆小新的差不多，很可愛。
周潯也點開照片的大圖，把手機屏幕轉向周若瑾那邊，隔着一段距離讓她看。
“周若瑾，你看，曦寶哥哥都睡了，你也睡吧。”
周若瑾擡起頭，大概是覺得爸爸手上的玩具好像很有趣，兩隻手手舉起來想要抓，但距離太遠了，她根本碰不到。
周潯也摸摸她的小額頭，低聲笑道：“這個不能給你。”
周若瑾抓了幾下，抓不到，就把手手放了下來，繼續自己玩。
父女兩人在沙發上坐到後半夜，周潯也又給周若瑾餵了一次奶粉，又換了一次尿布，直到天矇矇亮時，周若瑾才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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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是溫若凝起牀餵奶的時間，半睡半醒間，有被子和衣服碰在一起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音傳來，隨後有人在旁邊躺下來把她抱住。
她朦朦朧朧睜開了眼睛，周潯也在她脣上親了下，“吵到你了？”
眼睛適應了昏暗的環境，溫若凝的手從被窩伸出來，摸到周潯也臉上，他下巴處有一點點小胡茬冒了出來，摸着有點刺手。
“你又熬夜了？”還沒特別清醒，她聲音蔫蔫的。
“嗯。”周潯也臉埋在她肩膀上，吻着她身上的味道，像是在撒嬌。
溫若凝一聽，就知道肯定又是他們的好女兒鬧着要爸爸陪她熬夜了。
她笑了下，手摸到他腦後，撫弄他的碎髮，“這時候有沒有後悔了？女兒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周潯也沉默幾秒，蹭着她肩膀，卻說：“不後悔。若若像你，以後肯定也會是爸爸媽媽漂亮可愛的小棉襖。”
溫若凝笑着說：“我怕估計會是個鬧騰的小棉襖。”
周潯也卻不以爲然，“女孩活潑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
溫若凝想了想，也覺得對，“嗯，像嘉嘉那樣也挺好的。”
可週潯也又不同意了，“不，她還是太吵了。”
溫若凝喉嚨不禁溢出低低的笑聲，“周總，你有點矛盾啊。”
周潯也聲音悶悶地揶揄：“溫老師，是你對活潑的標準不一樣。”
夫妻兩人在牀上膩歪了一會兒，溫若凝手機的鬧鈴震動起來，該起牀給孩子餵奶了。
關掉鬧鈴，溫若凝坐起來，周潯也還抱着她的腰，她拍拍腰間那隻手，“我先起來洗漱，你睡一會兒。”
“嗯，”周潯也含糊應了聲，“若若已經喝過奶了，你喂小珩就行。”
“好。”
溫若凝起牀去了衛生間，周潯也手臂搭在額頭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衛生間門再次打開，溫若凝出來後，徑直往嬰兒牀那邊走。
她先看了下左邊的小牀，周若瑾眼睛閉着，一隻小手伸到了被子外面，睡得很沉。
溫若凝眉眼彎出溫柔的弧度，先輕輕摸了下女兒肉肉的臉，再把她的小手放回被子裏，給她掖好被角。
往右邊走兩步，溫若凝低頭一看，溫苡珩已經醒了，睜着大眼睛看向天花板，安安靜靜的。
她俯身也摸了下溫苡珩可愛的臉蛋，眼裏滿是柔柔的愛意，“小珩，醒了啊？餓了沒？”
看到媽媽，溫苡珩嘴裏發出“嗯啊”的聲音，笑了起來，小手手也很激動，想要掀開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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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媽媽抱抱。”
溫若凝把溫苡珩抱起來，先摸摸屁屁上的紙尿布，熱熱的，水分有點多，但他沒哭鬧，大概是剛排出來不久。
她先把兒子抱到牀上，給他換了新的尿布，再把用過的拿去衛生間扔掉，從裏面出來時，原以爲已經睡着的周潯也卻醒了。
他正側躺着，一隻手支着腦袋，另一隻手在逗溫苡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