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雎維早就知道廖家不安分,不過他現在跟廖家不過就是暫時拴在一起而已,就算是合作都是談不上的。
廖家想要找範清遙的麻煩,與其浪費口舌勸說什麼,倒不如冷眼旁觀來的舒坦。
說實話,範清遙這一把大火,也是把唐雎維給驚了一下。
萬萬沒想到那麼小小的一個人,竟有如此魄力。
廖家的兩位老爺見唐雎維不再說話,知道這件事情唐雎維是不打算再管了,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躬身告退。
畢竟這位,可不是他們廖家惹得起的。
出了茶樓,廖家的二老爺就道,“大哥,真的就這麼算了?”
廖家的大老爺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算還能如何,難道真的跟太子妃繼續燒下去,把人全給燒死了才罷休麼?”
廖家二老爺,“……”
萬分不情願自食惡果的廖家兩位老爺,當天晚上回到府上可謂是連愁帶氣的一夜沒閤眼。
可就算再是怎麼窩火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爲了主動表示跟化幹波爲玉帛的決心,第二天廖家就是主動請大夫去了蘇家。
蘇紹西看着親自帶着大夫登門的廖家大老爺……
就是有些懵。
“聽聞蘇家夫人病倒了,我們廖家可謂是倍感憂心,這位大夫是一直給我們府上人看病的,還希望蘇家少爺不要嫌棄纔好。”廖家大老爺面上笑的有多和諧,滴着血的心就是要有多痛。
明明廖家的損失比蘇家還要多,結果現在卻還要廖家出面請大夫賠禮道歉……
這叫什麼事兒啊!
蘇紹西在昨日聽聞廖家的鋪子被火燒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狐疑了,如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廖家大老爺,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只怕是大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疼了。
這是趕着來賠禮道歉了。
蘇紹西也是沒想到範清遙一出手就是將廖家給燒了個片甲不留,不過仔細想想,這確實也是範清遙的作風。
要麼不出手,出手就是王炸。
廖家的人都是進了門,蘇紹西自然也沒有攆出去的道理,雖然昨日範清遙就是已經派人送來了滋補的藥材,但還是讓大夫去給孃親把了脈。
說到底,他沒有範清遙那把廖家燒穿的魄力,如今廖家既願意主動息事寧人,他自然也是願意退一步海闊天空的。
大夫仔仔細細地給蘇家夫人診治了一番,好在問題不大,就是怒火攻心生了些鬱疾而已,只需要加以修養,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蘇紹西,“……”
跟範清遙說得一毛一樣!
可不同是,範清遙人都是沒來,就能夠診的出孃親的症狀……
如此一比,當真是高低立判了。
蘇紹西這次是真的放心了,又跟廖家大老爺打了幾圈的太極,等把人送走後天都是已經黑了下去,這才連忙吩咐人去花家道謝。
凝添拿着蘇家謝禮的時候,還真的是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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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是舉手之勞,但能讓蘇紹西那樣的人做賠本買賣,也算是他有心了。
“小姐,蘇家好像已經跟廖家談何了。”凝添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其實蘇家如何跟她並沒有關係,她只是不甘小姐做了這麼多,蘇家那邊卻輕飄飄的就是跟廖家盡釋前嫌了。
“做生意的人,都是結親不結仇的,蘇家手底下還養着上百號的人等着喫飯,蘇紹西如此做法也算得上是周全吧。”範清遙瞭解蘇紹西的爲人,所以並不意外蘇紹西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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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因爲如此,就要與奸爲伍?”凝添不懂。
範清遙笑着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非黑即白的,商人一向利益當頭,想的自然都是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若廖家不是同樣在意利益二字,你以爲這把大火真的就燒不到花家的身上?”
範清遙當然不能真的將花家豁出去,拿給廖家去燒。
她敢走這一步,賭的就是廖家重利。
說句不好聽的,若廖家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她反而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凝添並不懂小姐這話的意思,但見小姐已經釋然了,她便是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沒想到剛一邁步就出門,就看見了一道黑影閃過了院子。
狼牙的反應遠比凝添要快,起身就是朝着那黑影追了去。
片刻後,狼牙拿着一封信遞到了範清遙的面前,“是太子殿下,不過沒有說話,扔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範清遙打開信,熟悉的字跡便是映入了眼簾。
果然是百里鳳鳴。
信上倒是沒說什麼,就是想要約她出去見面。
範清遙想着如此深夜百里鳳鳴約見見面,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驚動其他人,本來是想要帶着凝添的,但凝涵非要張羅着想要出門透透氣,範清遙乾脆就只帶上凝涵出了門。
片刻後,馬車停在了護城河邊上。
深夜時分,街道也異常寧靜着。
好在護城河邊上的商鋪外掛着的燈籠還沒有完全熄滅,雖談不上有多明亮,但將周圍的路照亮還是不成問題的。
範清遙見百里鳳鳴還沒到,便是將凝涵留下來看着馬車,自己一個人邁步走上了面前的拱橋。
凝視着護城河上的風景,思緒便是飄得遠了一些。
細細算起來,距離軫夷國攝政王離開已有好長一段的日子了,但是軫夷國攝政王口中說的那個妄圖窺探陶家醫典的人,似乎還沒有出現。
範清遙當然知道,此事絕不可能是軫夷國攝政王的危言聳聽,還是說人其實已經到了,只是她還沒有察覺到而已?
想着想着,範清遙就是想到了皇上那張自私自利的臉。
皇上的那一堆一塊的,範清遙自然是沒有興趣往深了去想的,但百里榮澤就算再怎麼能算計,將皇上一步步引入進靈血丸的圈套之中無法自拔,可以雲月在醫術上的造詣,想要真的復刻出如靈血丸一樣的丹藥,還是做夢比較快。
既然不是雲月,那就只能是唐雎維了。
既是如此的話,唐雎維是不是同樣在暗中窺探着長生不老之術,畢竟人活在世,敢問哪個不怕死,哪個又不想貪戀長生?
陶家醫典乃是長生不老的終極,唐雎維若當真沉迷此道,對陶家醫術有知道多少,還是說當初軫夷國攝政王口中說得那些人,正是藥師閣的人?
無數想法一一在腦海之中浮現不斷,範清遙下意識地就是抓緊了面前的欄杆,若當真就是藥師閣,這一戰就更是要步步艱險了。
“原本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美人能成全了月色,離近一看才發現是太子妃。”
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忽然就是響起在了範清遙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