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些出人意料，脣上的柔軟溫熱還在延續，周潯也才反應過來，摟着她的後背，把吻加深。
不過人行道上雖然沒幾個人，但馬路上還有車匆匆駛過，呼呼的氣流聲提醒着溫若凝，他們還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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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親了幾下，剛纔大膽的勇士就害羞起來，把臉埋在周潯也懷裏。
周潯也摸着溫若凝柔順的長髮，低聲調侃：“這是公衆場合啊，你怎麼親我？”
溫若凝像烏龜那樣，在他肩膀上悶了很久，周潯也就抱着她，也不催她。
他以爲要等不到答案了，可就在這時，溫若凝擡起頭，一開口神情很真摯。
“因爲喜歡你。”
“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他們所站的位置離路燈有點距離，環境很昏暗，但她的眼睛卻很亮，聲音也輕柔，宛若甜軟的。
在這個有屬於他們兩人回憶的地方，她在認真地跟他告白。
夜晚的風裹挾着夏末的餘熱拂過，悄無聲息撥動心絃，心裏脹脹滿滿的，也逐漸變得熾熱。
周潯也攫住她的視線，眸裏波瀾起伏，單手撫上她的臉龐，低頭又在她脣上貼了下。
“我也一樣。”
溫若凝圈在他身上的手收緊，很用力抱着他，周潯也手攬在她腰後，抱了一會兒，就鬆開她，牽着她往回走。
“很晚了，我們回家。”
“我們去公交站把蛋糕喫完再回去吧？”
“可以。”
溫若凝抱着他的手臂，跟周潯也貼得更近，亮亮的眼眸裏溢滿喜歡的光暈。
那次他送的蛋糕是她一個人喫的，這次她想跟他一起喫。
*
“老師，之前拿去做課堂展示的那份碑帖，我已經拿到庫房重新入庫了。”
沈知晴研二時，聽了林聲的建議，申請轉爲碩博連讀，並通過了學校組織的考試，新學期開學她成了博士在讀一年級生。跟溫若凝讀博時那樣，她也當了林聲的助教，並跟在導師身邊在學校圖書館實習。
工作間裏，林聲正和溫若凝討論一部破損嚴重的清代古籍修復方案，聽到沈知晴的聲音，兩人同時擡頭看過去。
“好，”林聲又問，“入庫信息都在電腦上登記了沒？”
沈知晴：“老師我辦事，您放心，都登記好了。”
林聲笑了下，對她招招手，“那你現在過來一起聽聽這部古籍要怎麼修復。”
沈知晴點點頭，拉了一張椅子，在溫若凝旁邊坐下，“師姐。”
溫若凝在S大圖書館入職已有兩個月，跟沈知晴也經常見面，在家的時候，沈知晴一般喊她嫂子，但在學校裏，溫若凝說還是喊師姐比較好，沈知晴就都聽她的。
她對沈知晴微微笑了笑，注意力又放回到桌上放着的古籍上。
他們面前的這本古籍在庫房存放也有一段時日，大概是因爲以前被水浸過，現在呈現的狀態很糟糕。整冊粘連在一起，板結成塊，書頁黴變、腐蝕嚴重，再不修復可能會污染其他古籍。林聲特意找出來，讓溫若凝跟他一起研究和修復。
溫若凝戴着手套拿起古籍檢查了一下，“就目測來看，這本古籍書頁的粘連面積在40%以上，而粘連的書葉也達到整冊古籍書葉的40%以上，可定爲一級破損，需要整冊進行揭裱和修復。”
林聲聽後，也仔細看了下，認同道：“嗯，若凝，你的判斷是準確的。這本古籍原本的紙張看着像是竹紙，紙張強度低，還出現了嚴重絮化，揭裱難度挺大的。你覺得該用什麼方法分離書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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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向沈知晴，“知晴要是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
溫若凝思考之後，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目前這樣看，可能要結合蒸揭、溼揭、幹揭等多種方法，不過具體結合用哪幾種方法還要等嘗試過後才能確定。”
林聲也認同，並對她讚賞有加，“嗯，幹看是看不出來方法的，還是要實踐之後才能知道。知晴，你可以多向你師姐學習。”
沈知晴笑着點頭，“是，老師。”
李老師從辦公室那邊過來，“林老師，若凝，快到下班時間了，還在給學生開小竈呢？”
溫若凝和沈知晴都同時跟李老師打招呼，林聲看了看腕錶，才發現時間過得這麼快。
他說：“還真快要下班了，那今天先這樣，桌面上的東西收拾一下，這部古籍先拿回庫房那邊單獨存放。若凝，你有空寫一份修復方案，之後我們再商定修復方法。”
溫若凝點點頭，“好的，老師，古籍我拿回庫房。”
沈知晴：“那我來收尾。”
從圖書館出來，三人一起走到學校東門，路邊一輛奔馳大G停在那裏，車上的人看到他們，推開車門從裏面下來。
林聲擡眼看到，笑着說：“若凝，你家小周來得還真準時。”
“林老師。”周潯也跟林聲打招呼。
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溫若凝看向周潯也，“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還能是怎麼，二哥這是迫不及待要跟嫂子度蜜月呢！”沈知晴一眼看破。
溫若凝拍了拍沈知晴手臂，周潯也則瞪她一眼，“要你多事。”
“哎，不說這事，我都忘了，”林聲也想起來，看向周潯也和溫若凝，“祝你們倆蜜月愉快。”
溫若凝笑着回：“謝謝老師，祝您和師母國慶節快樂！”
“好，同樂，同樂！”
周潯也本想順路也將林聲送回家，但林聲說自己家離東門不遠，就婉拒了，三人跟林聲道別後，開車回沈家。
溫若凝和周潯也明天就出發度蜜月，整個假期都不在南城，付蘭芝讓兩人先回家喫頓飯。
晚飯後，一家人在客廳喫水果聊天，周毓敏問兩人明天什麼時候出發、要去哪些地方、什麼時候回來等，什麼都問，也什麼都叮囑。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出國玩，周潯也覺得周毓敏有些擔心過度，說：“媽，放心，我會照顧好凝凝的。”
“知道你能照顧好，但你也別嫌媽媽嘮叨，每到達一個地方都要給我們還有親家那邊報平安，知道嗎？”
周潯也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溫若凝餵了一顆葡萄堵住嘴，溫若凝把他的話搶下來，“知道，我們會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都不用擔心我們。”
“嗯，你們今晚早些回去，日用品和常用藥我讓王嬸幫你們收拾好了，你們記得帶。”
“好。”
周毓敏說完，周潯也嘴裏的葡萄也喫完了，溫若凝問：“剛纔的葡萄甜嗎？”
周潯也摟着她，貼着她耳側小聲道：“你喂的都甜。”
嘴這麼甜，看來是真的甜。
“還要喫嗎？”溫若凝嘴角微微勾了下。
周潯也點了幾下頭，她就又餵了幾顆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