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關盼兒都是懵了。
而等她回神的時候,就瞧見範雪凝的一側面頰被碎片劃破,正往下流淌着鮮血。
“怎,怎麼會這樣……”關盼兒驚呆了,看着趴在地上的範雪凝人都是傻了。
範清遙冷眼旁觀地瞧着範雪凝臉上的傷口,看着是挺深的,但口子卻並不大,以範雪凝在藥師閣學的那些本事,想要讓自己的臉恢復如初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
這便是範雪凝的算計?
畢竟,關盼兒還是個未嫁的姑娘,若真的傳出了什麼惡名,自是要影響一生的,到時候別說是皇家的大門踏不進來,就是主城其他有頭有臉的人家,怕都是不敢要有污名的兒媳婦的。
果然還是上一世那個狠毒陰險的範雪凝,這一招,根本就是想要置關盼兒死地。
花廳的聲音,驚動了在院子裏的其他人,三皇子府邸的下人們瞧見了,趕緊就是朝着前院跑了去。
不多時,百里榮澤就是風塵僕僕的進了花廳。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面對百里榮澤的忽然到來,關盼兒就是更懵了,張了張嘴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反倒是趴在地上的範雪凝,看向百里榮澤道,“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礙了關家小姐的眼,三殿下莫不要怪罪關家小姐,關家小姐不過是輕輕推了一下,是臣妾自己沒站穩……”
範清遙聽着這話,心中冷笑不止。
範雪凝這扮可憐的模樣,可謂是駕輕就熟,爐火純青,想上一世百里榮澤在登頂之後,爲了從她的手中得到陶家醫典而,久久將她禁錮後宮之中。
哪怕那個時候百里榮澤早已對她沒有任何的興趣,甚至是連敷衍都沒有了,可她的存在卻還是礙了範雪凝的眼。
那段日子,範雪凝可謂是便變着法的對她陷害污衊,讓百里榮澤對她百般折磨,甚至是最後縱容範雪凝動用私刑。
猶然記得,那個時候的範雪凝,也是如同現在一般的表情。
如今時過進遷,往事和現實碰撞,還真的是讓人新生懷念吶。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反倒是你自己故意摔在地上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妾侍,竟敢如此污衊我,好大的膽子!”回過神來的關盼兒,氣的胸口起伏不停,那模樣恨不得吃了範雪凝。
範雪凝柔柔弱弱地趴在地上,眼淚混合着臉上的血水,大把大把地往下流,“關家小姐說得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污衊關家小姐一事,我卻是萬萬不敢的,我家姐姐當時也在場,我怎麼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啊!”
隨着這聲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是落在了範清遙的身上。
範清遙,“……”
嗯,她總算明白自己坐在這裏的理由了。
範雪凝想要污衊關盼兒,單憑一己之力自是難以服衆的,但若是再拉一個同關盼兒不對付的人當證人的話,說出口的話自然就是可信服的多。
而範清遙,剛剛好就被選定成了這個所謂的證人。
畢竟,關盼兒的脾氣擺在這裏,以範雪凝的智商就是閉着眼睛去想,也一定會猜得到,範清遙等人跟關盼兒的不對付。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範雪凝倒是把這句話分析的明白到位。
“不知太子妃剛剛可是看見了究竟發生了什麼?”百里榮澤走到了範清遙的面前,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非常不喜歡讓範清遙看見他的家務事。
而越是這樣,他在面對範清遙的時候就越是溫柔。
溫柔的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範雪凝順勢朝着範清遙望去,心裏說不焦急是假的。
她一早就是打探過關盼兒的心性,知道是個不好相處的,而且剛剛後院的人也跟她說了,關盼兒一直都在對太子妃出言不遜,既是如此,範清遙自然是有幫着她一起踩關盼兒的理由。
難道範清遙就不想看關盼兒的笑話嗎?
自然是想的纔是。
關盼兒也知道自己跟範清遙的關係緊張,這個時候就是再傻,也是害怕範清遙幫着範雪凝的,便開口道,“太子妃身爲皇家的兒媳,若是當真開口作僞證,丟的可是皇家的顏面!”
果然是驕縱的大小姐,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張口閉口的威脅着。
範雪凝聽着關盼兒的話,就是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範清遙知道自己被範雪凝拽了進來,不開口說話肯定是不行的,頂着衆人的目光,就是對百里榮澤道,“剛剛我確實坐在這裏,但事發的時候我正想着其他的事情,故並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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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榮澤一愣,似也是沒想到範清遙竟誰也沒幫。
原本他以爲,以範清遙對範雪凝的厭惡,多少是要偏袒關盼兒的。
範雪凝都是聽傻了,怎麼都是沒想到範清遙竟真的沒有幫她,“可是太子妃明明就坐在關家小姐的對面,怎麼會沒有看見……”
範清遙似笑非笑,“坐得近不代表非要時時刻刻的盯着什麼,我又提前不知道會發什麼什麼事情,若真的看得仔細才更有可疑吧。”
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你咬我不成?
關盼兒同樣沒想到範清遙會這麼說,生怕範清遙反悔似的,看着範雪凝就道,“既然沒有人能給範姨娘作證,範姨娘還有什麼話可說?”
範雪凝壓下想要吞了範清遙的心,面上繼續柔柔弱弱的道,“關家小姐也說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妾侍,既是如此我又哪裏敢污衊關家小姐,只可恨如今沒有人能爲我作證,但我相信清者自清……”
“你少在哪裏裝模作樣,我根本就沒推你,你清什麼清,沒想到範姨娘竟如此的深藏不露,只怕以前的三皇子妃也沒少在範姨娘手中喫虧吧。”
“我知道關家小姐看不上我,可三皇子妃已經不在了,關家小姐無論怎麼說我都好,但還請關家小姐留些口德,讓三皇子妃安心的走吧。”
花廳裏,關盼兒跟範雪凝交戰不休。
門外的賓客們看的愣,聽得更愣。
範清遙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可以說是在場唯一愜意的人了。
她確實是不喜歡關盼兒,同樣也看不得範雪凝好,若非要二選一的話,她倒是寧願冷眼旁觀地坐在一旁看熱鬧。
如今瞧着她們咬成一嘴毛的樣子,纔是她最樂得見到的場面。
多壯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