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喬做決定向來迅速,認定了的事就去做,至於未來會發生什麼,結果會不會不盡人意,她都認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這幾天林思喬都沒有怎麼睡好,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着了,等身體陷入了一團柔軟之後,她這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
“到家了?”林思喬仰頭看了一眼,是她的閨房沒錯。
聽到家這個字,陸見川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嗯,到家了,要不要打水幫你擦擦?”
這個天氣雖然沒有那麼熱。
不過她很愛乾淨,冬天每天睡覺前都要衝個澡,夏天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陸見川下午早早的就過來了。
熱水燒了好幾壺,爐子上還煨着半瓦罐的雞湯,這會溫溫的應該正好。
林思喬搖頭,撐着胳膊坐了起來,兩天不洗澡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還有身上的衣服,都穿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異味。
就跟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陸見川伸手把她抱到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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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味道也沒有,一直都是香香的。”
林思喬沒好氣的抓了抓他的寸頭。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選擇性的眼瞎,耳盲,鼻子不通氣。
鬧騰了一會,林思喬的精神明顯好多了,陸見川也沒攔着不讓她洗,就是她剛纔睡醒了的那股慵懶的勁兒,太招人了。
把熱水提到了衛生間,聽着裏面嘩啦啦的流水聲,陸見川平復一下胸腔裏的躁意後,問道。
“你餓不餓,廚房裏還有一些雞湯,我給你下點面條喫?”
林思喬這會肚子的確是有些餓了,便應了一聲。
她本以爲,陸見川說的面條是指掛面,這種只要雞湯滾開了,下進去幾分鐘就能好。
誰知等她在裏面慢條斯理的洗了澡,連換下來的衣服都洗完了。
陸見川還在廚房裏沒有出來。
搓着溼漉漉的頭髮,林思喬去到了小廚房。
陸見川這會正在用力的搓着面糰,聽到身後的動靜也沒回頭,只是眉眼柔和卻不失尷尬的說了一句。
“頭一回做,比較生疏,你還得再等一會。”
林思喬也沒問你爲什麼不下掛面?做這個多麻煩啊!
陸見川有這個心,那她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給對方提供足夠多的情緒價值就可以了。
“不着急,你慢慢做。”
她也沒走,就搬了把小椅子坐在旁邊陪着。
等手擀的雞絲面上了桌,林思喬吸溜了一口後,忍不住的讚了一句,“好喫!”
是真的好喫,掛面雖說也是面,但遠不如手擀出來的筋道。
對於林思喬的飯量,陸見川是清楚的。
平日喫什麼都要剩一些的林思喬,這次是連面帶湯全給喫完了,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面條還有,陸見川卻不敢再讓她吃了,晚上喫的太飽,待會睡覺的時候容易反酸。
這邊,林思喬一喫完,陸見川就將碗筷端去了廚房收拾。
喫飽喝足,也不能立馬睡。
林思喬起身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就當是消消食。
也就是這會,她才發現,房子裏有了一絲細微的改變。
首先是自己的臥室多了一頂蚊帳。
五月底的天氣,蚊子已經開始出沒。
陸見川買這個也在情理之中,林思喬就是意外,他這次挑選的款式竟然還挺好看。
淡淡的乳黃色,上面有幾圈蕾絲邊,和市面上常見的款不太一樣。
這看着可不太像陸大哥的審美呀?
等陸見川從廚房裏出來,林思喬一問才知,原來這頂蚊帳是陸母從滬市寄過來的。
陸見川沒敢說,當時收到東西的時候。
他的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就完全看不懂這個東西它哪裏好看。
甚至於他都有想過將上面多餘的那幾層花邊給剪掉。
最後迫於陸母的壓力,他收起了剪刀。
這會見林思喬眼裏亮閃閃的模樣,陸見川心虛的的撓了撓鼻尖,還好他沒有自作主張。
“媽說這個是找老師傅定做的,款式和你房間的傢俱很搭,她說你看了應該會喜歡。”
“嗯,喜歡!陸姨的眼光真好。”
林思喬摸了摸蚊帳頂角處垂下的流蘇穗子,簡直是愛不釋手。
忽然想到了什麼,林思喬環視了一下整個屋子。
“之前我寄回來的包,你放哪了?有收好嗎?”
將近五十隻稀有皮的愛馬仕,外加十多個香奶奶特別定製款,這個保養得當的話,以後都是能上拍賣會的,少說也要一到兩個小目標。
當然了林思喬沒打算賣,這些包包以後都要留給女兒或者未來兒媳婦的。
反正她只生一胎,到時候就看陸見川爭不爭氣了。
正想着,陸見川攬着她去到了客房裏。
林思喬心心念唸的那些包包,這會被一個一個的擺放在牀上。
收到第一批包的時候,陸見川有想過要不要買一個大衣櫃回來。
可一想,自己挑的櫃子她又未必會喜歡。
這一猶豫,外交部那邊又來了通知,說是還有他的包裹,箱子比上回的還要大上不少。
這下別說一個大衣櫃了,兩個都不一定能放的下。
包是陸見川整理的,在他看來這些包長得都一樣,只是顏色不同而已,就很不理解。
他倒不是心疼花錢,就是想取取經。
因爲他不太明白,這個東西它比大團結強在哪裏?
可這會,看到林思喬眉眼彎彎的模樣,陸見川忽然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
千金難買媳婦兒喜歡,同時他也在心裏默默記下來了。
以後,買包就對了。
至於款式,就選自己欣賞不來的那種,準沒錯。
林思喬可不知道她的陸大哥這麼上道,她還在挨個寵愛這些到手的包包呢。
陸見川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估摸着她這會食消的差不多了。
陸見川單手摟着她的腰,將人整個抱了起來。
“陸見川,你幹嘛?”
“我什麼也不幹。”
話一出口,陸見川直覺這話放在這樣的場合下不是很合適,便硬着頭皮多說了幾句。
“這些包也跑不了,回頭有時間你再慢慢看。”
“現在,你該睡覺了,明天……明天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天大地大,領證最大。
要不是天兒太晚了,他真的有想法出去跑個幾公里,宣泄一下。
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不自在。
林思喬也不吱聲,就這麼笑着看他,怎麼辦,陸見川越是這麼的一本正經,她就越想逗他。
身子往裏去了去,讓出了大半張牀的位置。
“太晚了,要不,你晚上別走了?”
“你確定?”
陸見川突然上前一步,林思喬瞬間翻了個身,裹緊了身上的薄被,她——不確定。
她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慫了。
她就是累了。
陸見川還沒禽獸到今天晚上就把她怎麼樣,放下了蚊帳的四個掛鉤後。
他道,“睡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