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豐寧送走了芯瀅後,都是不知道如何回到的西郊府邸。
暮煙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咬了咬脣,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她知道大哥不容易,但她真的說不出賣三姐姐鋪子的話。
聽聞鵬鯨和月落說,這鋪子裏凝聚着的都是三姐姐的心血,三姐姐已經爲了花家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又憑什麼還要爲了芯瀅賣鋪子?
其實就算暮煙真的開了口,花豐寧也是不會答應的。
剛剛情況緊急,他是不得已才答應了芯瀅。
鋪子一定是不能賣的,至於芯瀅那邊……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哥哥跟暮煙已經回來了?”範清遙看着前來回稟的狼牙。
狼牙點了點頭,將剛剛在青囊齋外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範清遙,“……”
是真的沒想到啊。
確實沒想到,一個人能無恥到什麼地步,才能惦記着別人的東西佔爲己有!
不過事情都是查清楚了,接下來也就好辦事了。
範清遙正想着,凝涵就是匆匆進了門,“小姐,奴婢打聽到了!”
孔家指望不上了之後,大兒媳凌娓就是帶着芯瀅在城北租了一個小院子。
雖然花豐寧一直都有暗中給這娘倆拿銀子,但凌娓跟芯瀅早就是大手大腳慣了的,花豐寧送去的銀子,又哪裏夠她們揮霍?
漸漸地,凌娓就是將主意打在了早就是過了及笄的芯瀅身上。
凝涵打聽到,這段時間凌娓一直都在忙着給芯瀅說親,所物色的人家都是有些銀子的商戶,只是這些商戶要麼就是妻妾成羣,要麼就是年過半百,以芯瀅好高騖遠的眼光,自是看不上的。
如此一來,芯瀅跟凌娓就是鬧了意見。
範清遙冷冷一笑,並不覺得意外,“沒想到她們母女倒是過得愈發熱鬧了。”
大舅娘那種爲了銀子可以捨棄一切的人,連兒子都是能豁出去,又何況是女兒了。
“去找鵬鯨一趟,讓他把有問題的賬本都一併拿來。”範清遙輕聲吩咐着,大哥哥那邊已經看見了芯瀅真正貪得無厭的嘴臉,也是時候再讓大哥哥看看大舅孃的真面目了。
人,只有在真正被傷到時,纔會斷舍離。
不過範清遙倒是也不着急,以內她知道以芯瀅的性子,等不了多久就會再次找上大哥哥的,畢竟現在的芯瀅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吸血蟲,只要賴上了誰,便會想辦法榨乾對自己有利的一切。
果然,不出範清遙所料,三日後,狼牙那邊就是傳來了消息,芯瀅爲了逼迫花豐寧乖乖就範,竟是堵在了花豐寧所在鏢局的門外。
這家鏢局,正常來說應該是蘇家的產業。
當初蘇紹西是看在了範清遙的面子上,再加上花豐寧也確實是喫苦任勞任怨,纔是讓花豐寧添了銀子成了第二個當家的。
如今芯瀅就這麼大張旗鼓的鬧上門,分明就是沒爲花豐寧考慮過一分一毫!
範清遙聽後卻是冷冷一笑,“如此最好。”
只有徹底撕破了臉,這場仗才更方便她好好的廝殺。
範清遙將凝涵叫到了面前,“走吧,該去城西瞧瞧了。”
跟主城其他的街道比起來,城北是最爲貧瘠的地方。
凝涵將馬車停在了一處小宅子前,便是攙扶着範清遙下了馬車,“小姐,就是這。”
範清遙點了點頭,示意凝涵去敲門。
很快,院門就是被打開了。
本就滿臉不耐煩的凌娓,在看見範清遙時,就是更嚴的厭惡了,“你來做什麼?”
範清遙彷彿沒有看見凌娓臉上的表情,淡淡一笑,“沒想到大舅娘搬到這裏來住了,是我疏忽了,應該早些登門看望的。”
凌娓纔不相信範清遙會這麼好心,“你要是來看我笑話的就滾吧。”
凝涵沒忍住就道,“你怎麼能如此跟我家小姐說話?”
凌娓看着範清遙就是冷冷一哼,“以前在府裏的時候,你我就不是什麼能相處的,如今都是分開了,範清遙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裝什麼善良大度,你是個什麼貨色,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範清遙仍舊不見半分怒氣,“大舅娘還是跟從前一般,喜歡直來直去,既是如此的話,那我索性也開門見山,聽聞大舅娘最近在給大姐姐張羅着婚事?”
凌娓眉頭一皺,“跟你有什麼關係?”
“若是大姐姐沒有回到府裏誆騙府裏面人的錢財,自是跟我沒有關係。”
“你,你說什麼?”
“大舅娘不知道?”
凌娓愣怔地看着範清遙,她能知道什麼?
範清遙善意一笑,耐心地解釋着,“這段時間,大姐姐可是沒少從府裏面拿銀子走,雖然數目不是很多,但幾萬兩也總歸還是有的。”
凌娓驚呆了。
多,多少?
範清遙晃了晃手裏的賬本,看着凌娓但笑不語。
凌娓咬了咬牙,到底是讓出了一條路,“進來吧。”
凝涵聽着這話,就是要先往裏面走,範清遙卻是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讓她留在外面,她跟大舅娘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熟得很。
院子不大,但裏面該有的東西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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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上掛着一條條的臘肉,新鮮的蔬菜摞在院子的一角。
再是瞧着大舅娘身上的穿戴,雖是比不得以前在府裏面的穿金戴銀,但首飾什麼的也是不差,衣衫也不是普通百姓們穿的粗布。
只怕,大哥哥平日裏在鏢局賺的銀子,都是搭在了這對母女的身上。
可是可惜,有的人就是不懂得知足。
進了屋子,凌娓也沒有倒茶的打算,自己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上。
範清遙倒是也不在意,將手中的賬本擺在了凌娓的面前,“這上面的賬目,是青囊齋這段時間的收支,很多地方都是有所改動了,而那些改動地方出現偏差的銀子,都是已經揣進了大姐姐的兜裏。”
凌娓不在意地翻看了看面前的賬本,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是有些坐不住了。
以前還在花家的時候,身爲長媳的她掌管了府內許多年的中饋,所以面前的賬目根本無需範清遙多說,她便是能看得明明白。
正是如此,她才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從四個月前一直到現在,這賬本上的賬目一直都是有所出入的,每一筆銀子最少的要有幾百兩,最多的上前兩,一筆筆的加起來……
竟是真的要好幾個萬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