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雪凝聽見雲月的聲音,暗自鬆了口氣。
不管雲月如何給潘雨露撐腰,但如今雲月都會偏向着她。
雲月當然是要偏向範雪凝的,就算範雪凝身份再低那也是三皇子府的姨娘。
如此想着,雲月更是用盡力氣朝着範清遙的手抓了去。
不料,就在雲月的手即將碰到範清遙時,韓靖宸忽然朝着雲月的背後撞了來。
毫無防備的雲月,竟是一個沒站穩,先行朝着護城河砸了去!
“砰——!”
但聞一聲悶響,護城河的冰面上多了一個冰窟窿。
雲月冷得牙齒打顫,在冰水裏起伏個不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別說是範雪凝,就是範清遙都有些傻眼。
雲月好歹是個公主,說給推湖裏就給推湖裏了?
這不是有膽量。
這是虎啊!
“六皇子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雲月公主不敬!”範雪凝回過神來,自是要死死咬着韓靖宸不放的。
韓靖宸剛剛見範清遙勢單力薄,腦袋一熱就是衝了過來,如今冷靜下來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對範雪凝的問罪,更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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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妃只是被人羣給擠了一下,不小心撞到雲月公主的,既範姨娘如此擔心,不如一併下去跟雲月公主作伴去吧。”範清遙說着,又是一腳踹在了範雪凝的小肚子上,隨即鬆開了抓着頭髮的手。
範雪凝哪裏想到範清遙真的說動腳就鬆手,一個沒站穩,直接朝着身後的護城河墜了下去。
“砰——!”
又是一聲悶響,冰面上又多了一個冰窟窿。
刺骨的河水瞬間將範雪凝所包裹,她不停地拍打着周圍的湖水,雖是強撐着浮在了水面上,但一張小臉早就是給凍成了紫蘿蔔。
範清遙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順暢。
她好像忘記說了,她想要揍範雪凝很久了。
久到,足足等了一世那麼長。
與此同時,奉天府的衙役已經到了,隨行的護衛軍也跟着一同幫忙抓人,雜亂的街道雖還吵吵鬧鬧的,但百姓們已經脫離了危險。
“咱們這樣會不會被秋後算賬?”韓靖宸看着浮在水面上的雲月和範雪凝,冷靜下來後說不後怕是假的。
範清遙笑着道,“剛剛虎成那樣,現在反倒害怕了?”
“那怎麼能一樣!剛剛你有危險,我自然顧忌不了那麼多,別說是雲月,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猶豫一下的。”韓靖宸信誓旦旦的,若是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如同剛剛一般義無反顧。
範清遙看着這樣的韓靖宸,心頭暖洋洋的。
“秋後算賬也要看她們能不能拿出證據,不過就是意外而已,就算是鬧到了皇上的面前也只是一個意外。”範清遙氣定神閒地道。
只要雲月敢死咬着意外,她同樣也能。
至於範雪凝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姨娘,就算是想要去皇上告狀也沒那個身份。
韓靖宸聽了這話,才鬆了口氣,“要混就得跟你混,沒有後顧之憂啊。”
範清遙見已經有人下去撈雲月跟範雪凝了,便帶着韓靖宸往街頭走了去,“你怎麼又回來了,母后呢?”
“你放心,我早就將母后送回到馬車上了,母后跟我不放心你,我纔想着回頭來找你,好在我是回來了,不然你一打二肯定是要喫虧的。”韓靖宸現在一提起雲月跟範雪凝就噁心的想吐,剛剛街道上都亂成那樣了,還想着趁機難爲範清遙,真是夠可以的。
範清遙聽聞皇后娘娘安全了,才鬆了口氣,等兩個人走到街頭時,皇后娘娘已經先行帶着其他的妃嬪回了皇宮,剩下的一衆皇子們收拾着爛攤子。
正是站在街頭的六皇子一看見媳婦兒,便連忙跑了過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韓靖宸恨鐵不成鋼地咬着牙,“現在知道關心了,早想什麼來着,你到底去哪裏了,剛剛一直看不見人。”
六皇子被訓斥的一臉無辜,“纔剛我在街上碰見了三皇兄,就跟三皇兄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就出事了,三皇兄原本想先送愉貴妃去街頭的,聽聞皇上也是出宮了都是給嚇得變了臉色,連忙去奉天府找人,我怕三皇兄說不明白,便也跟着去了。”
韓靖宸,“……”
就是人家三皇子不帶嘴去,都比你說的清楚明白。
六皇子瞧着媳婦兒那一言難盡的小眼神兒,趕緊四下找尋着三皇兄,想要讓三皇兄給自己作證,結果就看見百里榮澤正站在護城河邊,看着被打撈出來的雲月和範雪凝臉色發黑。
範清遙瞧着百里榮澤那黑如鍋底的臉,倒覺得是情理之中。
小老婆跟親姐姐一同落湖,臉不黑纔是怪了。
和碩郡王跟花耀庭帶着人來的時候,街道已經被奉天府清了場,和碩郡王連忙吩咐人將受傷的百姓被送去就近的醫館,喪命的百姓也先行被蓋着白布擡走了,花耀庭則是跟奉天府尹做着交接,詢問鬧事那些人的去向和來歷。
其他的皇子們到底是沒有實權在手裏,如今瞧見有人來主持大局了,便都是紛紛坐上了進宮的馬車,六皇子則是帶着韓靖宸直接回了府邸。
範清遙同樣惦記着宮裏面的皇后娘娘,本想着去跟外祖說一聲,沒想到花耀庭跟和碩郡王在看見她時,一股腦的都走了過來。
“可是有傷到哪裏?”
“磕碰到什麼地方了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眼中的關切是那樣的真實。
範清遙笑着搖了搖頭,“讓外祖和義父擔心了,我沒事。”
和碩郡王跟花耀庭聽着這話仍舊有些不放心,兩個人,四雙眼睛,又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範清遙給打量了一遍,纔算是放了心。
“我真的沒事,倒是百姓們的傷勢如何?”範清遙輕聲詢問着。
和碩郡王臉色有些發沉,但並沒有到特別難看的地步,“輕傷居多,基本沒有致命的重傷,至於那些喪命的,也並非是被利器所傷,都是被踩死的,估計是其他逃命的百姓們所致。”
這就奇怪了。
範清遙清楚的記得,那些前來鬧事的人,可是人手一把寬刀。
既是手握利器,自是奔着傷人性命來的才更爲合理。
“奉天府的人愈發的鬆散,前來鬧事的人一個都沒抓到,好不容易在街上發現了一個還是屍體,此事還是要速速稟報給皇上纔好。”花耀庭皺着眉,若想要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就必須要趕緊封鎖城門,如此纔好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