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動靜這麼大。各房已經接到消息了,頓時整個潘家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各方都在猜測打聽。
潘雲霆最近是一把一把的掉頭髮。整個潘家的情況他自己是最清楚的。現在整個潘家就是個空殼子,已經入不敷出。就算喫老本也沒有什麼可吃了。
“老爺,家主,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也沒敲門,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還面帶驚恐之色。
“混蛋,規矩呢?”潘雲霆正鬧心呢,結果這管家沒有眼色的就闖了進來,還高呼不好了,誰不好了?不知道他最近倒黴聽不得這些嗎?
潘雲霆惱怒的咆哮一聲,管家苦笑,“家主,小人太着急忘了規矩,等下小的就去領罰。”
“說,什麼事讓你這一向穩重的人都失了方寸?”潘雲霆壓了壓火氣問道。
“家主,咱們整個府被圍困了……”管家大冬天的額頭冒汗,他一邊擦一邊彎着腰回話。
話還沒說完。“什麼?”潘雲霆從椅子上整個人彈跳起來。
“怎麼回事兒?怎麼不早說?說!!!”潘雲霆脖子上青筋暴跳,他早就預感不好,正想着如何自救。
方千雪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殺國主府的人竟然如殺雞屠狗,詭異的是,國主府竟然像縮頭烏龜一樣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這讓他沒有一點兒安全感吶!加上他要進國主府找顧齊賢卻吃了閉門羹,種種跡象表明,他被國主府給放棄了。
國主府背信棄義他無可奈何,如今只有自救,可如何能自救?誰能救潘家?就連國主府都沒幹掉那死丫頭,那女人不死就是潘允之那個小畜生的倚仗。
早晚會秋後算賬,頭髮一把一把的掉也沒想出個子午卯酉。
“說,是,是不是他來了?”潘雲霆驚懼的瞪着眼嘴脣哆嗦的問道。
那個他指的是誰,管家當然知道,“是,是他回來了。”
潘雲霆身子一歪頹廢的倒進椅子裏。
他悔呀!他好後悔呀!當初爲什麼不斬草除根,爲了那麼一點兒的名聲。覺着他是個病秧子,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何必又落人口實,可是卻埋下了如今的禍患。誰能想到短短兩年那個小畜生他就翻了身。
“老爺,他們在撞大門,再過不久就,就要撞開了,帶了那麼多人馬過來,還帶了警署司的警員和官員。怎, 怎麼辦?
您,您拿個主意?”管家心裏也慌的一批。
要是講理的話他們都不怕。大家坐在一起講條件唄!可人家是殺上門來的呀,這樣就可怕了,再說還帶了方千雪那個女殺神。今天的事兒不能善了啊!搞不好得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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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帶了這麼多的人過來,按道理說,地精的警衛部隊應該出來干涉,可是愣是沒出來。
這說明啥?一,說明人家背後有人,二,說明國主府根本就不想管。
“難道天真的要亡我?”潘雲霆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
他萬分後悔脫離了趙家,如果自己沒有換了靠山,發生了今天的事兒,趙家不會不管,可惜他投靠錯了人,投靠了一對狼子野心又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顧氏父子。
潘雲霆臉上都是戚然之色。完了嗎?不,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就這麼完了。
他是生意人。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只有給的利益夠不夠。
大不了他退讓一步,他接那兩個小畜生回來,家主之位讓他去坐,他也做不了幾年。
這大概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人活着就可以再圖日後。
潘雲霆搖搖晃晃的扶着椅子站了起來。
“雲霆?雲霆,怎麼回事?”一道焦急蒼老的聲音響起,接着書房的門又被推開。
呼啦啦進來一羣的人,那爲首咋咋呼呼拄着柺杖的正是三叔公。後面是各房當家的。
“三叔公,您老得給我做主啊!潘雲霆那個小畜生帶着人馬殺來,這是要奪家主之位。
他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要家主之位幹什麼?這是不安好心想毀了咱們潘家啊!
他恨我做了家主,恨我把他分了出去,但是我沒有心狠手辣,要他們兄妹的命。
他們不念我手下留情,如今仗着方千雪那個女人的勢,卻又來找我算賬。
找我算賬不要緊,我認。
但是不能拿潘家的前途開玩笑啊!咱們潘家幾千口子人吶!若是倒了,潘家就散了。嗚嗚嗚嗚。
我痛心啊!我這兢兢業業辛辛苦苦的都爲了誰?嗚嗚嗚。”潘雲霆看到三叔公倒是改了主意。
這老傢伙最是在乎潘家,他是不會讓潘家散夥的。
潘雲霆不管是演戲也好還是真情也罷,跪倒在三叔公的腳邊,抱着老頭的腿就嚎啕大哭。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三叔公把柺杖使勁兒的往地上一戳,雪白的鬍子一抖一抖的,“他敢?別以爲他做了一點兒小生意成功了就覺得了不起。
那在咱潘家眼裏就是小打小鬧。他想回來興風作浪,得問我們這些長輩準不準?
雲霆啊,你放心。有我們這些長輩在,他休想放肆。我們都給你撐腰。”其實三叔公吧!是個庶出,也就是佔了輩分大。經常在那擺譜,手上又沒有啥實權。
現在潘雲霆這個家主跪在他的腳邊哭泣。讓他心裏得到了無限的滿足感,別提多得意了。
這一得意就忘形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覺着自己是長輩,潘允之是個小輩,他多少得顧忌名聲,所以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吧?對吧?想到這其實自己也有些心虛的。
再說了潘雲霆當家他們這些旁枝庶出有喫有喝不用操心。都讓潘雲霆養着。
如果是潘允之回來,那就另說了。還會有現在這樣好的待遇嗎?那肯定沒有啊!爲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也得支持潘雲霆。
孫新柔驚恐的站在人羣后面,其實以她的身份是不應該到潘雲霆書房的,以前經常來那是避人耳目纔敢來。
今天她跑來是得到了消息才急急忙忙跑來的。
怪不得眼皮總跳,總感覺大事不妙。到這兒一看,潘雲霆的書房裏都是男人,她只能躲在後面。
孫新柔四處張望,太太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太竟然不露面?到了關鍵時刻才能看出誰是人誰是鬼。
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可真夠無情的。孫新柔在心裏鄙夷唾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