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沒還價，剩下的人也不好意思還價了，誰要是還價那就是誰條件不好。
平時這些女人都互相妒忌，互相攀比，這種時候就更不能打自己的臉給人笑話的機會。
方千雪朝老闆娘眨眼。
老闆娘“……”
這閨女用的是激將法呀！生意還能這樣做？又學到了呢。隨即就激動的收錢。
她就說吧！這丫頭就是個金娃娃。
一陣忙活之後，把店裏買毛衣的人送走，方千雪跟老闆娘談新款價格。
方千雪沒把價格定的太誇張，平均一款漲價60，因爲潘家那裏也漲了。
老闆娘覺得這價格挺合理的，現在她一件毛衣能掙100多知足了。
所以兩個人很融洽的把賬結了。
說好下次送貨的時間，老闆娘親自把‘金娃娃’送上了馬車。
這次手工費給潘家一件漲了30，自己和潘家都賺了幾千。
馬車上方千雪心情舒暢的摸摸肚子，娃有了，錢馬上也會有。好日子正朝自己招手，以後的生活有了盼頭，她咧着小嘴笑了。
到了潘家，跟潘彩詩結了賬。
中午在潘家吃了飯，又在潘彩詩的屋裏小睡一會兒，她現在有孕了，老是感覺睏乏。
周潤笙交代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
這個常識她還是有的，所以中午她就不推辭了，孩子比什麼都重要。
午後，潘允之也休息好了， 鍾叔平板車上已經把所有準備做好。
方千雪起來就看到潘允之坐在小廳裏等她。
“抱歉，我睡的太沉了。”
“無礙，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天還早。”潘允之說道，眼裏有着他沒有察覺的寵溺。
“不用，咱們現在就出發。什麼地方好呢？最好是中產階級，哦！就是不太窮不太富的地方。”方千雪眼睛看着門外的院子，那裏鍾叔正在用繩子捆車上的木板，所以潘允之的神色她沒看到。
自從昨晚看了墨老夫人給她準備的禮服，她覺得這不適合到世家經常去的地方賣。
真正的世家小姐夫人看不上這種布，畢竟只是染的好看，料子是最普通的料子，買回去也是給下人穿。貴人穿這種料子還以爲家裏落魄了呢。
但是拿到窮人的地方，這種布賣不上價格，費這麼大的事賣不上價格豈不是浪費時間？
“鍾叔知道這樣的地方。”潘允之說道。
他身體不好，常年宅家裏不出去走動，所以他並不知道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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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出了屋子鍾叔也綁好了。
“鍾叔，你知道哪些地方是富人的集市嗎？咱們的蠟染得去那種地方賣。”
“知道，有好幾個集市呢。咱們就去最近的一個。”
“行，你帶路。”
“好。”
鍾叔在前面拉着車，潘允之和方千雪在後面推。
布沒多少，主要是擺放的攤位用的木料和凳子佔地方。
所以就裝了一車。
最近的一個集市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潘允之累的已經喘了，頭上一層薄汗，但他心情極好。
這集市倒是比方千雪去的地方有規矩的多。
每個攤位要交攤位費，價格不貴，一個位置一天15塊錢。
方千雪看了別人交易都用的是銀幣，那他們也得收銀幣。
找了一個空位，這地方位置還行。只要擺攤立刻就有人來收錢，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看出他們是新來的，也不知從哪鑽出來的。
交了錢，幾個人開始搭攤位，其實很簡單，就是兩個長條凳子上鋪幾塊木板。這就是簡易的攤位了。
搭好攤位，在上面鋪一塊乾淨的布，再從袋子裏拿出三匹布。
每一匹都展開一米，三匹正好鋪滿攤位。
幾塊布在陽光下更顯得鮮亮。
這剛擺上，就吸引了好幾個人圍上來問。好奇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布。
“這布還真挺好看的，多少錢一尺？”
“這紅的給我閨女做條裙子一定好看。”
“是不錯，紅色的小白花正好小姑娘穿。”
“哎！你覺得我穿這藕荷色的好看嗎？”一個女人把布往自己身上披。
這時候潘允之和鍾叔可能是頭一次做生意不太放的開。
上前買東西的全是女人，他們也沒跟這麼多女人打過交道，有點手足無措。特別是潘允之，被幾個女人看的都快化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咳咳，這位小姐姐，你的皮膚白，我覺得這藕荷色和寶藍色都時候你。你們看看，這兩顏色是不是顯得她更白了？”方千雪趕快吸引幾個女人的注意力解救潘允之。
這兩人頭一回幹這個不會很正常。
她第一次在《錦繡名媛》賣毛衣也是硬着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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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個示範教教這兩個人。別說，兩個大男人賣女人的小花布還真不太合適，這活適合潘彩詩。
“還真是，這寶藍色更顯白。我也扯幾尺做件上衣吧！這鮮亮顏色我還沒穿過呢。”
“多少錢一尺？”
“一個銀幣一尺。”方千雪淡定的說道。
她並不覺得貴，這個是手工一筆一筆描出來的，一個銀幣兌換紙幣也就一百塊。
可潘允之和鍾叔嚇一跳，方小姐可真敢要啊！那這一匹布豈不是價值30個金幣？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他倆覺得賣不出去，沒人會買。
“還行，不貴，給我來十尺寶藍，十尺淺藕荷色的。金幣你們收吧？我身上沒有銀幣。”
“收，不管金幣銀幣紙幣都可以。”方千雪淡定的說道。
“潘允之別愣着，趕快給這位漂亮姐姐扯布。”方千雪朝已經呆住的兩個人擠擠眼。
兩個人這纔拿出尺和剪刀裁布。
他們就不太明白，這些女人都不還價的嗎？這布可就是普通的布，一匹布胚才150塊，本錢跟利潤比起來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四個女人各扯了不少的布高高興興離開了。
一陣忙完，潘允之和鍾叔都鬆了一口氣。收錢的時候潘允之感覺很不真實。
“千雪，這是真的？你掐我一下。”
“你看你們，不至於啊！這裏本就是有錢人來的地方。消費水準和心態都不一樣。”
這些人不傻但是好面子。賣的越貴人家覺得越看得起她，這樣才顯得她有身份有地位。說白了就是虛榮。
潘允之聽方千雪分析，他有些哭笑不得。
“咣噹，咣噹。”眼前攤位被踢倒，幾匹布也散落在地上。
方千雪和潘允之三人在談話，根本就沒注意。
攤位被砸了，方千雪看到幾個高馬大的人插着腰抱着胸的站在她們不遠處。
潘允之立刻擋在方千雪前面，用他單薄的身體嚴嚴實實的擋住方千雪。
方千雪“……”
大哥，你這小身板兒打起來就是送菜的，不過潘允之這個保護女孩子的態度挺讓人感動。
“你們幹什麼？”潘允之憤怒，這麼脾氣好溫柔的人也被激怒了。
鍾叔站在自家少爺身邊兒成保護姿勢，手裏還拿着棍子。
“潘允之，你好歹也是少爺，這麼丟人現眼你死去的爹孃知道嗎？
竟然擺小攤兒，這是給潘家祖宗蒙羞啊！
來來來，兄弟們，不能讓潘允之給潘家丟臉，給我砸。”爲首的手一揮。
“你們這些狗東西，少爺和小姐已經離開潘家不跟他爭什麼了。爲什麼你們要趕盡殺絕？老子跟你們拼了。”鍾叔怒吼。
“潘，雲，霆。”潘允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嘴角溢出鮮血。
他的好二叔是想活活困死他們兄妹。他身子本就不好，如今也是用藥撐着。這幾天一累現在又急又氣，一口血吐了出來。
方千雪就看見在他前面高大但單薄的身體在顫抖。
她嘆了口氣。
“當”，一把雪亮的菜刀砍在長條凳子上。那菜刀的刀尖兒插進凳子半寸有餘，陽光下刀刃泛着寒光。
幾個男人被這把菜刀嚇了一跳。東張西望四處看了看，誰啊！這麼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