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保住花家平穩,看似是將花家子嗣送去餘家討好,實則也確實是有踩着餘家挽救花家之嫌,以百里榮澤的心性,必定是不可能嚥下這個虧的。
只是範清遙沒想到百里榮澤出手如此迅速,已經派人去了彭城。
花家的分支都在彭城,這個時候派人去還能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想要讓花家分支的人來主城煽風點火了。
範清遙想的沒錯,跟百里鳳鳴分別後的第三天,花家分支就是抵達了主城。
此番花家的幾個老爺都是來了,不過他們卻沒有直接來花家,而是住在了主城的一家酒樓之中。
很快,主城的百姓就是都知道,花家早在之前就是跟花家分支一刀兩斷的事情。
當然了,花家的幾位老爺絕壁不會主動說出他們曾經做過的傻缺事情,他們非常會避重就輕的指責花家對分支的冷漠,更是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這些年不但沒沾到花家的丁點光,還被花家在榮耀時一腳踢出了門。
一時間,主城的傳聞沸沸揚揚。
花耀庭當然不屑這些所謂的流言蜚語,仍舊該上朝上朝。
只是站在朝堂上,一衆朝臣盯在脊椎骨上的目光,多少還是讓花耀庭面色發沉的。
三皇子一黨更是趁機進言道,“皇上,最近主城風言風語得厲害,雖說這是花家的家務事,可花老將軍遲遲置之不理,總歸是不好的。”
還有人道,“花老將軍既身正不怕影子斜,便還是要找出證據反駁回去的好,不然等此事愈演愈烈,只怕連朝廷都是要跟着花老將軍一同被抹黑啊。”
和碩郡王聽不下去了,“孫大人這話說的委實是讓人不覺發笑,難道朝廷害怕一窩子胡攪蠻纏的不成?”
“和碩郡王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如今主城鬧騰得如此厲害,我聽聞花家子嗣還要送去餘家當伴讀,若此事一直未曾平息,對餘家怕也是沒有交代吧?”
站在最前面的餘光輝哪怕是被點名了,也宛如木頭人一般毫無反應。
這些年愉貴妃仗着在後宮風光受寵,從來都沒把餘家放在眼裏過,後來找到餘家緩和關係,也是因爲太子漸漸有了崛起之勢。
雖說是父女關係,可其中參雜的利益早就是將親情所沖淡了。
就在前幾日,餘家還因爲跟着愉貴妃喫瓜落,賠進去了四十幾條人命,那可都是餘家花費多年心血養出來的人,豈是愉貴妃給點銀子就能抹平的?
餘光輝心裏清楚的很,三皇子一黨這是想要拉着他出來參戰,但如今皇上愈發多疑,他也不願爲了從花家身上討要一點蠅頭小利而惹了皇上的猜忌。
周淳見餘光輝沒說話,暗自鬆了口氣,若餘太師這個時候開口,他就是想要幫着花家都無法開口了,“微臣倒是覺得,此事也並沒有那麼嚴重,早在幾年前花老將軍就是跟分支分了家,如今花家分支本明顯來鬧事,若朝廷出面平息,傳言很快就會消散。”
站在隊伍末尾的範自修,看着曾經跟自己爲伍的周淳,如今幫着花耀庭說話,氣的臉都是黑了,只是如今的他職位太低,並沒有發言權。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朝堂上爲了花家的事情爭辯不休,永昌帝卻遲遲沒有任何的表態。
衆人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皇上的心意,最後只能不了了之的退了朝。
花耀庭心裏清楚,如今皇上不表態,並不是偏袒花家,而是纔剛找人跟花家鬧了事情,如今也不好再開口補刀,但皇上對花家的猜忌猶在,同樣也是不可能讓朝堂爲花家出頭的。
西郊府邸裏面,衆人的臉色也都不是很好看。
花家分支如此鬧事,百姓們雖然看熱鬧的居多,可也有不分青紅皁白的幫着花家分支說話,尤其是那日堵在範清遙馬車前鬧事的那羣人,更是整日跟花家分支爲伍,如今花家人就是連出個門都是要偷偷摸摸的,生怕鬧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爲此,武家人都是不得不登門了。
“你真的就答應了讓自己的孩子給餘家當伴讀去?”武家夫人倒是聽說那些當伴讀的人,從小就是要被小主子壓迫者活過。
武秋濯看着孃親道,“此事太子妃已定,孃親便不要再置喙了。”
“就算是太子妃的意思,這事未免也太過分了些。”武家夫人只當自家的女兒是畏懼了太子妃的身份,太子妃的手段她也是瞧見過的,就連她見了都要膽戰心驚的,又何況自己的女兒了。
武秋濯卻道,“孃親,此事是我懇求太子妃如此的。”
武家夫人都是驚呆了。
武秋濯不想讓孃親誤會了太子妃,便將當初花家被貶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同樣說出了皇上的猜忌,“當初我能夠嫁進花家,都是太子妃幫忙,於情於理我都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怕是跟皇……有關係?”武家夫人臉色都是變了,但那個人實在是太高高在上了,她可是不敢說出來。
武秋濯看出了孃親的神色不對,“孃親可是知道什麼?”
武家夫人,“……”
她都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前幾日你姑姑一家上門了,你姑父說的可是跟你說的完全不同。”武家夫人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武家的這位姑婿雖不是什麼高官,也是五品的官銜。
當時這位是怎麼說來着?
不但全程沒有幫花家說過一句話,更是還滿口指責花家不仁不義,將武秋濯的孩子送去給餘家爲了給花家攀附富貴。
當時武家二老心疼女兒和外孫子,便是漸漸的給帶跑偏了。
現在想想,武家夫人真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忌憚花家,這種事情普通百姓自然是不知的,但在朝中爲官的人怎能不知?胳膊肘不能往外面拐這種事情,連武秋濯這種後院的女子都是知道的,一個喫着朝廷俸祿在官場上浮沉的人,又怎麼不懂得這個道理?
可再看看武家的這位姑婿,竟是口口聲聲都在讓他們武家怨恨花家。
正是這位姑婿教唆的下,武家夫人不放心,今日才登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