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三皇子一黨,還是太子一黨,雖追隨者衆多,可每個人心裏都是藏着自己的利益的,如今那些爲三皇子辦事的人,就這麼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難道其他站在三皇子背後的大臣就不害怕有一天輪到他們自己嗎?
想來是怕的。
所以現在百里榮澤那邊也是焦頭爛額。
估計百里榮澤是擔心因爲此事而失去人心,所以纔打算拉攏平萊王,以此來安慰自己也算是有得有失。
範雪凝聽着範清遙跟八皇子妃的談話,攥緊了袖子下的雙手。
她當然不想來,可那該死的潘雨露,非要在三皇子的面前提及她曾經跟平萊王妃的交情,三皇子爲了自己的那點利益,竟是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顧,就這麼讓潘雨露把她給帶了出來。
這一胎懷上的有多不容易,範雪凝心知肚明,所以今日無論如何,她都是要保護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礙於潘雨露的到場,原本熱鬧的花廳不免冷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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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靖宸和八皇子妃還在跟範清遙說着話,但她們都會刻意迴避着潘雨露。
說到底,她們太子妃這邊的,既都是心知肚明,便沒有必要再裝模作樣。
潘雨露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也都是習慣了,就拉着身邊的二皇子妃噓寒問暖着,“聽聞最近二皇子被皇上派去了禮部,想來以後二皇子也是要忙起來了。”
二皇子妃輕聲道,“三皇子妃說的是,不過忙些也好,都已經成家了,也不好只是光禿禿的當個皇子,等到來年我肚子裏的孩子就要落地了,若只是喫皇子的俸祿,小一些還好說,等大一些就難養了。”
潘雨露聽見孩子二字,心裏就跟被錐子紮了似的。
要是沒有那場意外,她的肚子也要顯懷了。
幾乎是強撐着笑臉,潘雨露再次看向了二皇子妃,本是想要再次開口,結果二皇子妃忽然就站了起來。
範清遙這邊正聊得開心,就見二皇子妃走到了她的面前。
“太陽有些大了,坐在門口熱得慌,不知可否請太子妃給我個一席之地?”二皇子妃一臉善意地笑着。
這話,聽着是開玩笑,但細品之下滋味可就不同了。
算起來,二皇子妃嫁進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一直都是和稀泥的老好人,如今忽然冷落了潘雨露來到了範清遙這邊……
除非是瞎子看不出來,二皇子妃這是想要站隊太子妃了!
範清遙並不知道二皇子妃忽然站隊的原因,但人既然都是走到她的面前了,她當然不會拒絕的,笑着示意二皇子妃坐在了八皇子妃的身邊。
眼看着二皇子妃的屁股坐在了花凳上,潘雨露的臉色瞬間就烏黑了下去,若是以前,她還能跟範清遙叫囂一兩句,可是現在潘雨露哪裏來的那個底氣。
幾乎是強忍着怒火地將視線朝着另一處看了去,可現在再潘雨露這邊的,就剩下了一個範雪凝,潘雨露一轉眼,就是看見了身邊的範雪凝。
範雪凝仍舊是一副好脾氣地笑着,心裏卻是陣陣冷哼的緊。
就知道在府裏面大呼小叫的,結果到了範清遙的面前還不是一樣裝鵪鶉?
好在沒過多大一會,閻涵柏就是來請人去前廳開席了。
閻涵柏一看見範雪凝,心裏就是膈應了一下,不過今日到底是她喬遷的大喜日子,犯不着爲了一個人而惹了自己不快。
衆人起身往外走着,範清遙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閻涵柏的身邊,“仔細的看好三皇子妃,我擔心今日她會不安分。”
閻涵柏愣了愣,“你看出什麼了?”
“倒也不是看出了什麼,當初三皇子妃肚子裏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沒了,我擔心今日怕也不會太消停。”範清遙可不覺得,潘雨露真的有那麼好心,會帶範雪凝一同出門。
閻涵柏聽着這話,差點沒給噁心的吐出來。
不管潘雨露跟範雪凝如何在府裏面鬥,那都是三皇子府裏面的事情。
如今若真的在這裏出事,她這平萊王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知道了,我會時刻盯緊的。”閻涵柏咬了咬牙,要不是現在平萊王纔剛剛有些起色,底氣還不那麼硬,她真想一人一腳,直接將潘雨露和範雪凝都踢回到三皇子府裏面去。
範清遙點了點頭,不再多話地跟着衆人一起出了花廳。
此時的前廳裏,已經是坐滿了賓客。
閻涵柏帶着妯娌幾個人從小路直接從後門繞進了正廳,坐在了早就是讓人安排好的一處屋子裏面。
屋子是不大,但四面通風,東側對湖,坐在其內喫飯也不外乎是見雅事。
閻涵柏還要招呼着外面的賓客,等飯菜都是上齊了,便讓衆人先喫。
韓靖宸瞧着閻涵柏那忙碌的背影,是真的挺慶幸的,“人啊,忙起來的時候就希望閒着,可真正閒下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只有忙起來纔是最好的。”
範清遙聽着這話,趕緊加起一隻椒鹽蝦放進了她的食碟裏,“不過就是喫個飯而已,你哪裏來的那麼多多愁善感。”
“我這說的是實話。”韓靖宸嘟囔了一句,順手將蝦子扔進了口中,嗯,外酥裏嫩,確實是味道不錯。
“若說忙,最近鳳城和南城纔是真的忙。”二皇子妃忽然就是開了口。
韓靖宸和八皇子妃聽着這話,都是好奇地看向了二皇子妃。
範清遙之前倒是也聽聞百里鳳鳴提起過那裏,如今看着二皇子妃詢問着,“我聽說鳳城和南城一事,連朝堂上的人都不敢輕易非議,二皇子妃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二皇子妃捏緊了一些手裏的筷子,“太子妃有所不知,我外祖家便就是鳳城,現任的鳳城平章正是我外祖的徒弟,現在鳳城可以說是人心惶惶,整個城都是空的,百姓們能跑的都跑去別處避難了,剩下無路可走的只能整日在家裏面躲着,哪怕是青天白日裏,都是沒有人敢隨便在街上走動。”
範清遙皺着眉,“這麼嚴重,可是出了什麼瘟病?”
二皇子妃嘆了口氣,“要真的是瘟病就好了……是鳳城和南城鬧鬼了!”
在坐的可都是沒經歷過風雨的高門府邸花朵,如今哪怕是太陽刺背,冷然聽見鬧鬼二字,都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