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巖朝副駕的儲物箱示意,“那裏面有我整理的,關於三和株式會社的內幕,是前幾天賀凌讓我去查的。”
“不查不知道,看過之後我才知道,他們竟然一直參與世界各地的武裝爭鬥,說白了,還不是普通的非法暴力阻止,簡直類似軍火販子。”
姜鈺琪已經在一張張翻閱着文件,越看到後面臉色越加沉重。
“盛庭驍說的沒錯,他們果然在中東有自己的武裝勢力,”姜鈺琪輕呼一聲,“原來東歐也有他們的勢力!”
“何止這兩個地方,你看看他們在東南亞的那件事,哪一件不是玩命的買賣,上杉進根本不是普通的商人,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爭販子!”
“上杉進對華國一向沒有好感,除了跟盛氏有過合作以外,他們在華國沒有任何合作伙伴,但是盛氏的合作還是他女兒一手操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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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琪好像想起什麼,“可他的養女沈寧,不也是華國孤兒嗎?”
“這件事我這次也特別查過,你看看後面的文件。”
周巖一邊注意着路況,一邊介紹,“上杉進年輕的時候曾經跟着部隊在華國侵略,這個女兒就是在華國撿到的孤兒,被他帶回了J國。”
“據說這個孩子,和他幼年夭折的妹妹很像,所以才得以被他善待。”
姜鈺琪皺了皺眉,對這種轉嫁的畸形愛意有點排斥。
“後來他到底爲什麼和沈寧鬧翻了,就是因爲沈鹿辛這個私生子嗎?”
“這一點我倒是毫不懷疑,”周寧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上杉進對於這個養女,真的一點私心都沒有嗎?沈寧突然未婚先孕,這對他來說肯定是一種打擊!”
姜鈺琪也想到了這一層,“沈鹿辛的生父到底是誰,也一直都是個謎?”
“確實如此,”周巖點點頭,“沈寧對外一向守口如瓶,而上杉進更是不願提起那個男人,就連沈鹿辛自己似乎也一直迴避身世。”
“一直到沈寧突發意外去世,外界對於這個男人依然沒有半點線索。”
“意外去世?”
姜鈺琪翻了翻後面的資料,想看看關於這一段的詳細內容,卻發現只有一點寥寥帶過。
“她是因爲什麼意外去世的?”
“我查到的原因是突發疾病,但是有一點非常奇怪——”
姜鈺琪擡眸等着他的答案。
“沈寧的遺體並沒有出現在告別會上,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按照那邊或是華國的風俗,應該要有遺體告別的。”
“而且沈鹿辛也沒有出現在告別儀式上,後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二十五歲第一次出現在三和株式會社的股東會上。”
“當時沈鹿辛多大?”姜鈺琪立刻追問。
“大概十五歲的樣子。”
姜鈺琪驚訝地張了張嘴,“這十年期間他都不在上杉進身邊嗎?那他在哪裏呢?”
“這十年幾乎是一個謎,反正我沒有查到他的行蹤,身在哪裏求學也不清楚,第一次露面就是去三和株式會社任職。”
“上杉進似乎很器重他,入職之後他就一直在深耕歐洲市場,獲得了不俗的成績之後,上杉進就把J國本土的市場也交給他。”
姜鈺琪微微眯眸,這樣看起來,他們祖孫倆的關係反而因爲沈寧的離世好了起來。
“或許是年紀大了,上杉進似乎很喜歡這個外孫,看得出來他有心栽培沈鹿辛做三和株式會社的繼承人,但是股東們卻不這麼想。”
“J國本來就排外,再加上沈鹿辛又不是上杉進親生的外孫,立馬有人開始質疑和挑撥,但是都被沈鹿辛整治得服服帖帖。”
姜鈺琪深信不疑,憑着沈鹿辛的手段,要制服那些股東還是有辦法的,更何況他的背後實際有上杉進撐腰,這一切就更加易如反掌。
現在她終於弄明白一件事。
之前姜鈺琪總是想不通,這樣好的祖孫關係,又是爲什麼最終弄到不可收拾,還逼着沈鹿辛離開了三和株式會社,轉頭加入了薇樂?
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翻臉。
沈鹿辛的出離根本就是假象,讓外人覺得三和內部出現了矛盾。
可這一僞裝就是好幾年,其間他明明有機會併購薇樂,爲什麼又沒有動手,而是等到現在才動手?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繭一樣,緊緊纏繞在真相之外,姜鈺琪迫切想要弄清楚那一切,也許只要找到核心的真相,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車在莊園外停下,不遠處威廉已經朝他們的車走來。
“姜小姐,我們的人在附近,如果需要的話隨時可以過來。”威廉看看高大的莊園外牆,眼中多了幾分嚴肅。
這種莊園裏面藏着什麼,誰都不知道。
有幾次他和賀凌去過的莊園,裏面甚至養着猛獸,武器之類的就不用說了。
周巖也表示贊同,“如果真的要進去,我們自然要保證你的安全。”
他從車子的扶手箱裏摸出一樣東西放好,姜鈺琪很清楚那是什麼,威廉等人身上一定也都帶着武器。
姜鈺琪莫名安心不少,“謹慎些是必要的,不過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畢竟沈鹿辛可能還有沒準備好的事情。”
就在幾人合計的時候,姜鈺琪的電話忽然響了。
是盛庭驍。
姜鈺琪看到那個名字,心裏就又萌生出怨氣。
一定是爸爸給他打了電話,說起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盛庭驍現在想要跟自己說什麼,她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她不想說,也沒空說。
姜鈺琪不耐煩掐了電話,正要和周巖他們繼續安排,電話忽然又響起來了!
周巖剛纔瞄了一眼,知道來電的是誰,現在不免覺得有些尷尬,準備轉過身去,卻聽見姜鈺琪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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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辛的電話。”
周巖和威廉立刻對視一眼,等着她把電話接通。
“姜總,都到了門口了,不進來坐坐嗎?”
沈鹿辛的聲音如一貫那般戲謔傲慢,姜鈺琪眸光微沉,“看到了爲什麼不開門,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