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對她痛苦的控訴沒有半點動容,淡淡的迴應道:
“周美蘭、蘇大強,不是被蘇西弄進去的,是我。你無需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讓我對你徹底失望。倒是你的賬,得一筆一筆好好的算。”
正在這時,只聽見黑暗處有很多急促的腳步聲,洛可可已經哭的沒力氣跑了,她依舊癱軟的坐在地上,仰看着薄景言,在人趕到亭外之後,洛可可哭着說:
“景言,這麼多年,你對我,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非要置我於死地嗎?”
薄景言緩緩地點燃一根菸,聲音冰冷的迴應:
“我,以及我的家人,對你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因爲你救了我的命,單這一點,薄家對你好,對你家人好,尊重你,尊重你家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今,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自己都應該加以鄙視了吧?”
話落,薄景言面無表情地利落揮了一下手,那動作乾淨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亭外瞬間跑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神情嚴肅的保鏢。
在聽到腳步聲時,洛可可的手已經伸進包裏摸索着什麼。
見保鏢跑來,她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快速轉過身,不知喝了口什麼東西,她的手剛放下,保鏢便已經跑過來,一左一右架起她往外走去。
“薄景言!”洛可可聲嘶力竭地哭喊着,奮力掙扎着:“薄景言,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你以爲我今天來是跟你攤牌的?我告訴你!我早就活夠了,我只不過想見你一面,想看看,我……我早已經吃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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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剛口齒不清的說了這些,聲音突然頓住,隨後,不斷髮出乾嘔聲,一股暗色的液體從她口中噴了出來,吐完之後便不省人事。
保鏢們嚇壞了,趕忙止住腳步。
兩人面面相覷之後,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其中一個保鏢迅速拿出手機電筒,照向洛可可的臉和地上的嘔吐物。
其中一個保鏢鬆開洛可可,迅速返回去跟薄景言彙報:
“薄總,她…….她吐了,是黑色的東西,估計真吃了什麼毒藥。要不,先送去醫院,讓醫生看了之後再送警局?不然出了人命,就麻煩了。”
薄景言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吩咐道:“你們送她去醫院,然後直接給李警官打電話,讓他去醫院帶走她。”
“是!薄總!”
保鏢應道,然後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擡起洛可可,快速向外面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亭子裏,只剩下薄景言一個人。
他靜靜地站着,望着洛可可被帶走的方向,心裏越發的想念蘇西。
都是他識人不精,才弄了個禍害在身邊,害得他誤會蘇西,害得蘇西躲他、恨他……….
薄景言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天邊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整個城市開始甦醒,而他卻一夜未眠。
他走進浴室,衝了一個冷水澡,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此刻的他,只想洗了澡喫點東西,然後直接去公司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就在他準備用早餐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到是保鏢打來的電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薄總,不好了!那個女人跑了!”電話剛接通,那端傳來保鏢萬分焦急的聲音。
薄景言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冷厲的訓斥道:“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是做慈善?!”
“對……對不起,薄總,您聽我說…….”保鏢顫抖的聲音中夾雜着祈求,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只能儘量解釋清楚,希望能得到薄景言的諒解。他快速說道:
“我和王猛把她送到醫院急診後,醫生拉了簾子救治,我出去給李警官打電話,王猛就在簾子外面站着等。醫生進去又出來,剛問王猛那女人吃了什麼,這時候又進來一個急症病人,醫生一邊喊人幫忙,一邊跟王猛交談,亂哄哄的。等醫生問完話,再進入到隔簾時,人就不見了!”
保鏢喘了喘氣,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緊張和慌亂中緩過神來。他又焦急地補充說:“李警官後來也到了,我們找遍了醫院都沒找到,這纔給您打電話。”
薄景言聽完保鏢的訴說,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但他還是強忍着沒有發作。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將飯桌的盤子碗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壞了一旁站着的傭人。
她不知道薄爺這是怎麼了?天麻麻亮回來的時候看起來雖然疲倦,但心情倒是感覺很好,這會兒卻…….
而薄景言,頓坐在椅子上,眉目間的怒火讓人覺得膽寒。
剛覺得解決了洛可可這個麻煩,蘇西以後就能輕鬆自在的過日子,這纔過去幾個小時,人居然跑了?!
薄景言的憤怒已經快到了極點,他的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隨時可能爆發。
過了許久,薄景言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到洛可可,不能讓她再繼續興風作浪,傷害蘇西。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快步出了屋子。
樓上被驚醒的沈念慈,穿着睡衣匆匆跑下樓,看着廚房有燈光,她疾步跑過去。
“天呢,這是怎麼了?”
沈念慈看着滿地的碗盤碎片和一地餐食,驚訝的問傭人。
蹲在地上打掃的傭人立刻起身,垂着腦袋回道:“夫人,薄爺夜裏出去,那會兒纔剛回來,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纔接了個電話,就…….他好像遇到了什麼大事,我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現在已經出門了。”
沈念慈心裏一驚,自己兒子雖然脾氣不好,但她也沒見過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