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琪沒法反駁，不但夏莉爾如此，她的祕術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晚上的反轉又是因爲什麼？
“可是我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忽然就同意開始合作，”姜鈺琪咬了咬脣，“今天下午我甚至都在考慮要給他們的總裁發郵件。”
薇樂的總裁是F國人，姜鈺琪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聯繫方式還是有的，爲了這次的合作她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該出擊的時候就要主動出擊。
雖然夏莉爾是老闆的女兒，但是負責運營的到底還是另有其人，如果說最終依然碰壁，姜鈺琪也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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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之所以有底氣去試一試，主要還是因爲——這次的合作是由薇樂發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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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他們看上了自己的創意，那就說明自己還是有底牌的。
“對了，這次薇樂那邊好像增加了終審環節，也就是我們的設計方案，最終不一定是由夏莉爾一個人拍板！”
聽得出來，方茗的神色中滿是欣喜，或許是被夏莉爾弄的實在頭疼，今天這兩個消息讓兩人都很受鼓舞。
談完工作，方茗忍不住絮叨了兩句，“你和默默在那邊還適應嗎？默默的新學校定下來沒有？”
“定下來了，默默比我能幹，今天的面試非常順利。”
“恭喜恭喜，真是小學霸。”
姜鈺琪眼底是由衷的寬慰，“你去看了房子沒有，還喜歡嗎？”
“簡直太合我心意了，月底我會把父母接過來，你都不知道他們高興得什麼似的。”
兩個人的生活都平順而舒心，這就是朋友之間最好的交代。
城郊小院。
賀凌回去時，維拉仍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身前的茶几上還放着一包打開的小熊餅乾，那是默默帶給她的禮物之一。
“他們回家了？”維拉的聲音有些落寞。
“是的，我看着他們上樓才離開的，”賀凌點點頭，伸手拿過那包餅乾，“不介意我分享一點吧？”
維拉擺擺手示意他隨意，“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見姜鈺琪，是她在機場一邊工作，一邊陪默默說話。”
賀凌拿餅乾的手頓了頓。
“她沒有半點不耐煩，每一次擡頭都是溫和的笑臉，不管默默和她說什麼，她都認真地回答。”
“這跟我母親帶着我工作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賀凌在她身邊多年，深切地瞭解她對母親的感情，也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會注意到姜鈺琪。
“唉，我可能真的老了，”維拉苦笑揉了揉額角，“老是想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你只有在我面前纔會這樣，”賀凌安慰她，“回到舞臺，依然是叱吒風雲的‘女魔頭’，畢竟時尚界變天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姜鈺琪不知道她的身份，賀凌卻是很清楚的。
當初他剛被這個女人接到身邊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擁有什麼樣的實力和背景，隨着對她越來越瞭解，他的敬畏也與日俱增。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能在時尚界乃至幾大洲做到如今的地位，屬實不容易。
雖然她已經離江湖甚遠，但一些人脈和影響力，依然是別人不能比擬的。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維拉搖搖頭，“我都不問那些事很多年了，現在只想在那間遊戲房做個網癮老人。”
賀凌啞然失笑，自從自己告訴她“網癮上年”這個梗之後，她就常常自比網癮老人。
“姜鈺琪不是個沒有故事的女人，”維拉忽然挑眉看向賀凌，“你知道她剛剛遭遇了什麼？”
賀凌搖搖頭，“除了替你盯着她在F國的安全，我對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就是欣賞你這種沒有好奇心的性格，”維拉撇撇嘴，“我就不行，我的好奇心永遠都那麼旺盛！”
維拉沒有強制分享，對姜鈺琪的事情隻字不提，只是意味深長地評價一句，“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賀凌默然不語，低頭專心喫着餅乾。
姜鈺琪在傍晚時的那個擡眸，在他眼中揮之不去，回來的路上，他也總是莫名想起那雙清澈的眸子。
姜鈺琪的過去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只是想要保護那雙令他泛起波瀾的雙眸。
“囡囡那邊怎麼樣，還在慪氣嗎？”
維拉的詢問，將賀凌的思緒拉了回來，臉色有些沉，“你插手了那件事，她當然不開心，跟我發了一通脾氣，也就那樣吧。”
維拉忍不住笑起來，“難爲你在我們中間左右爲難，但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誰還能勸得住囡囡。”
賀凌苦笑，但是沒有推諉什麼。
“這一次是囡囡沒道理，”維拉嘆了口氣，“她總是對一些求而不得的東西太過執着，當初對你也是這樣。”
賀凌眼底微沉，似乎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是我配不上她，這沒什麼可說的。”
“你的身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維拉正色看着他，“我不許你妄自菲薄。”
兩人同時想到一些往事，都沉默不語。
……
兩天後，姜鈺琪再一次拜訪夏莉爾。
這一次跟她隨行的，還有綺夢珠寶在M國的設計團隊，而薇樂這邊也表現了最大的誠意，總裁里昂親自接待了他們。
同時，姜鈺琪也見到了夏莉爾。
這個金髮碧眼卻又帶着亞洲風情的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漂亮許多，也要傲慢許多，整個會議期間夏莉爾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姜鈺琪。
反倒是里昂的態度十分謙和有禮，“姜女士，我看過你們前不久展出的‘夢華之章’，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傾心於一套現代設計的珠寶了。”
里昂是整個時尚界頗爲傳奇的人物，據說和薇樂的創始人是很好的朋友，整個薇樂品牌都是由他在打理和把關。
“謝謝您，”姜鈺琪報以誠懇的笑容，“能被您這樣的前輩欣賞，我也深感榮幸，但更多的還是感謝，謝謝您能體會“夢華之章”蘊含的美好願景。”
這種對知音的感謝，讓姜鈺琪顯得不卑不亢，里昂很是讚賞，“預祝我們合作愉快。”